只是范庆此刻心中简直是要抓狂了。
这阑尾炎手术虽说在后世只不过是非常小的一个手术,甚至在家中都可以做。
但是自己却没行医资格证,更没有给人动过刀做手术啊。
要说理论,自己或许可以说道说道。
但是真要是上手,那就有些赶鸭子上架了。
“先生,快救人吧,本宫求求你了!”
扶苏自爱一旁自此催促道,显然是看着自己的爱妃在哪里痛的死去活来,心中实在是要崩溃掉了。
再加上肚子里如今还有了孩子,就更让扶苏揪心了,甚至都希望自己能够代替自己的太子妃遭受这般折磨才好呢。
“太子啊,这手术吧……虽说简单,但是关键我不会啊!”
“什么?先生,此刻那可是人命关天啊,可不敢开玩笑的啊!”
“没开玩笑,我只是理论比较在行,但是给人动刀子割阑尾……却是不曾有过呢,如今要在太子妃身上做实验,只怕是……风险不小啊!”
听到这里,扶苏的脸色煞白,直接双腿一软,跌坐到了地上。
仰天长叹:“难道老天爷就如此折磨我得夫人吗?我夫人何错之有,你要这般对她?有本事你冲我来啊,一切罪责,尽加吾身!”
就在这时,赢政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甚至连随行的宦者都没来得及通报喊话呢。
“太医呢,太医在那?为何不速速医治太子妃?”
嬴政的声音中,满是愤怒,显然是对太医的不作为,感到不满。
要不是太医对自己还有用,只怕是早就被活埋处置了。
“陛……陛下息怒,太子妃之急症,实在是……”
“废物,一群废物,朕要你们何用?”
“陛下恕罪啊,陛下……”
太医在一旁赢政的气势所迫,吓得直接跪下去连连磕头,生怕自己磕头磕得慢了被满门抄斩。
以嬴政嗜杀的名声,怕是早就被太医们铭记于心了。
“爱胥,你来自后世,可有什么方法救治太子妃?朕的太孙可容不得有半点闪失啊!”
“这个……还是得找个外科大夫才行啊!”
“外科大夫?是谁?朕这久命人去找!”
“并不是指某一个人,而是会做手术的医生,显然太医们并不在外科大夫之列!”
“那……那你来啊,你总不能看着朕的太孙出事而不顾吧?”
这一下子压力就给到了范庆,也给范庆整的有些无语了。
扶苏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殷切希望,多希望范庆能够给自己一句“我能行”的这样话啊。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赌一把了,墨媛,你速去里面消毒杀菌,为手术做准备!”
“好,我这就去!”
作为在实验室生活了不短时间的墨媛,自然也知道这杀菌的意思是什么。
从医药箱中,拿出消毒液和医用酒精就进去了。
嬴诗曼挽起衣袖,来到范庆身旁道:“夫君,我来给你打下手,说吧,怎么做?”
“你……准备手术器械吧,一会儿你在一旁给我递手术刀……”
……
房间内,被墨媛全方位的消杀之后,范庆穿戴上一声无菌服,戴上了医用手套,带着手术器械托盘就进去了。
扶苏刚要抬腿进去的时候,范庆赶忙叫住了:“先全身消毒,然后换衣服再进来,要不然会让太子妃感染的!”
“啊?如何消毒啊?”
“墨媛,去,帮太子殿下!”
房间内,扶苏化身成为了人工无影灯。手中举着好几个强光手电筒。
太子妃身上被盖上了手术专用的无菌布,露出刀口的位置。
“局部麻醉,开始吧!”
墨媛依照着范庆的指挥,麻醉剂注入了太子妃的体内。
逐渐地,太子妃痛呼声消失了。
“先生,好了,是不是不用手术了啊?”
扶苏此刻激动的差点没跳起来,毕竟自己眼看着夫人从哀嚎中变成了安静如处子。
还以为是范庆给夫人用了什么神药,一针就好了呢。
“这是麻醉剂,只能让病人在手术时不再痛苦,等药效过去只会更疼的!”
“啊?这……”
“别动,打好你的手电筒,我要开始手术了!”
“好好好,本宫不动了!”
说不动还就真是一动不动了,手电筒在扶苏的手中,就犹如被固定在了哪里似的,稳如泰山。
“呲啦——”
锋利的手术刀,在太子妃的右侧腹部割开了一道口子……
……
半个小时后,满头大汗的范庆,举步维艰的从临时手术房里面走了出来。
“爱胥,如何了?”
等候在外面的嬴政,满脸担忧的问道。
“幸不辱命,总算是手术顺利,不过太子妃醒后,怕是要疼上一阵子了,我这里虽然有麻醉剂,但是却不能一直用,对胎儿影响太大了,只能让太子妃自己硬抗了!”
“好好好,只要人没事就好了!”
赢政也总算是松了口气下来,毕竟里面的太子妃,怀的可是自己的太孙啊,这可是关乎到大秦社稷,容不得半点有失。
就在这时,扶苏也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脸担忧的对着范庆问道:“先生,为何……”
“太子是想问太子妃为何还没醒过来对吧?”
“正是如此!”
“麻醉剂药效还没过呢,估计也快了,最多一盏茶的功夫,人就醒了,不过她身上的刀口疼痛,只能硬撑着了!”
扶苏:“……”
太子妃醒来后,虽然刀口处疼痛难忍,但是跟之前的疼痛比起来,这个起码是自己能够撑得住了。
所以睁开眼后,并未喊叫,反倒是看着近在咫尺,一脸担忧之色的扶苏,充满了温馨。
“夫君,害你担心了!”
“夫人,你怎么样?”
“好多了,没有那么疼了,多亏了先生圣医妙手。”
“咳咳……太子妃过奖了,准确来说,你还是我第一个动手术的病人呢,万幸一切顺利,要不然,那我的罪责可就大了!”
范庆的这番话,被旁边跪着的太医听到后,心中佩服的简直是五体投地了。
自己苦研艺术几十载,却不如农侯手中的一把手术刀,实在是汗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