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听完范庆的话后,脸色出现了一闪而逝的尴尬,随即就掩饰了过去。
脑袋也略微往下低了几分,小声道:“农侯所言正是您出征之前,可现如今是您出征归来啊,世上之事瞬息万变,又有谁能够预料呢?”
“啊?太医你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像算命先生的所说的话呢?”
“农侯切莫折煞老夫,老夫只是一名太医而已,可不是农侯口中所谓的算命先生呀!”
说完,还不断地的点头自语:“没错,我却是不是算命先生……”
就在这时,扶苏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来到太医身旁,轻声问道:“太医,我父皇身体究竟如何了?为何你不能跟本宫直言相告?”
“太子,不是老夫不能直言相告,而是此时关系重大,老夫不敢胡言乱语啊!”
“你这说的都是什么?怎么就胡言乱语了?你就告诉本宫,我父皇到底是怎么了?”
说话的功夫,就看到嬴诗曼从外面撅着小嘴儿走了过来。
当范庆转过身去时,突然间被吓了一跳。
“额滴个神呐,你是谁呀?”
“好你个范庆,你竟然敢不认识本公主?看本公主不家法伺候……”
说完,扬起粉拳就朝着范庆打了过去。
结果在范庆的眼中,却是一双满是油污黢黑黢黑的小手,再看脸上,更是沾满了黑色的油污。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个坦克修理厂的技师呢。
就这身行头,别说范庆没认出来,就连扶苏也是一脸的懵·逼中。
要不是从声音听出来是自己的妹妹嬴诗曼,怕是早就呼唤赵铎捉拿刺客了。
而嬴诗曼这一双黢黑的粉拳打下去的瞬间,范庆也是幡然醒悟,知道了眼前的“修理工”竟是自己的正牌夫人诗曼公主。
只不过突然间给自己搞成了这样的装扮,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一拳下去,却是轻轻落在了范庆的胸口上,真是有几分小拳拳吹打胸口的意思。
“你还知道回来呀?你个没良心的家伙,走这么多天,也不说给我写信报个平安,害我整天替你提心吊胆的。”
轻柔的一番埋怨之语,却瞬间将范庆的心都给暖化了。
也不顾嬴诗曼手上的油污是如何来的,直接伸手轻轻攥住:“让夫人担心,实在是罪过,待今晚……不对,待救治好父皇以后,我再向夫人道歉!”
“哼,这还差不多!”
嬴诗曼轻哼一声,微微侧过身去。
结果不料被范庆一把拥进怀中,很突然,突然道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然后就看到诗曼公主软软地倒在了范庆的怀中,紧接着范庆那双充满了男性荷尔蒙气息的唇,狠狠的印在了嬴诗曼满是油污的唇上,久久难以分开。
“非礼勿视……”
太医赶忙转过身去,眼观鼻、鼻观心……
扶苏也是略微的尴尬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轻声咳嗽了两声,用以提醒范庆:“你想亲热也得顾及场合啊我得妹夫,这是后宫,不是你家啊……”
“爱慕撒瑞,情难自禁!”
范庆直接蹦出来一句鸟语,给嬴诗曼他们都给听傻了。
“你刚才说什么?你爱谁?爱慕撒瑞?她是谁?你这才刚出去几天啊,就又喜欢上别人了?”
嬴诗曼一把推开范庆,眼圈泛红的质问道。
范庆顿时一阵尴尬,赶忙连连摇头否认道:“夫人误会了,我刚才说道的是鸟语,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句话是在跟你说对不起的意思呢!”
“当真?”
嬴诗曼听完,直接就破涕为笑。
“当真,比针还真呢,不信你摸摸我得心口,心跳会告诉你答案!”
“那好吧,我相信你就是了!”
扶苏:“……”
“对了夫人,你父皇突然间病倒,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会这样的?”
范庆之所以对着嬴诗曼问,是想了解赢政发病的真正原因,也好对症下药。
结果嬴诗曼低头扭捏道:“其实……其实父皇并没有生病,而是……”
“而是什么?”
范庆瞪大了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嬴诗曼满是油污的小脸儿问道。
“而是气得,气急攻心了!”
“啊?气急攻心?何事能让你父皇这样动气的?难不成是天塌了?”
“天倒是没塌,不过……不过你的那辆陆地巡洋舰塌了!”
“陆地巡洋舰塌了啊……什么?陆渡巡洋舰?我得车?怎么了?”
范庆突然间的惊变,将嬴诗曼都给吓了一跳。
眼神有些躲闪的不敢跟范庆对视。
嘴里也是轻声呢喃着:“就是……父皇说雅迪电动车骑着不够快,就说要跟你一样,开陆渡巡洋舰去兜风,然后我就把车开了过来,前两天开着一直好好的,今天突然间就……就……”
“就怎么样了?”
范庆紧张的嗓子眼都要冒烟了,就怕自己这个便宜公主老婆说出令自己崩溃的话来。
“就突然间不能动了,最后父皇问遍了墨家工匠们,也是无人能搞明白,父皇一气之下,就气晕过去了!”
“那你这满脸的油污,难道是从车上搞的?”
“是……是啊,看车坏了,我就想着能修好的话,等你回来也就能跟你交代了,结果我太笨了,没修好,还把自己搞成了这样!”
“那车在哪呢?”
“就在外面!”
听到这里,范庆转头一把拉过来太医问道:“你老实说,陛下到底是不是生机几乎全无?”
“农侯饶命,求放过,老夫也是逼不得已,奉命行事啊!”
得知答案后的范庆,也是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
看了看眼前这位为大秦皇室服务了一辈子的老太医,终究是心软了。
再者说了,他也是身不由己。
嘱咐完几句后,朝着外面走去。
“夫君,你去哪?”
“我去看看车,要是真的坏了,我就拆了给你改装成一辆豪华马车……”
“我也去——”
扶苏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一股无力感袭上心头。
苦笑着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临走之前,对着太医吩咐道:“父皇那边就有劳太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