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老将军的一番话,说的太子扶苏都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尴尬到极点。
况且王翦还是自己的岳父呢。
幸好自始至终自己都没怎么开口说话,完全是范庆在前面支愣着。
要不然,这事情要是传回到自己的太子妃耳中,怕是免不得一阵唠叨了。
“王老将军既然都这样说了,那就慷概解囊吧,时间紧任务重,本官还要带着太子去往下一家呢!”
“什么?下一家?去谁家?”
王翦的眼睛珠子突然间就瞪的溜圆一副见鬼的样子。
“随缘,就看下一家是谁与太子有这样的缘分了!”
“呵呵呵……你这位太子太傅,倒是别具一格,也罢,老夫这就派人去给你取钱,不过,你怎么把钱带走啊?这一百万贯可不是小数啊!”
“这就不劳王老将军费心了,我们来的时候可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那不,后面的马车都是空的,就是用来装钱和粮食的。”
王翦:“……”莫名的感觉自己后脊梁骨直冒冷汗。
从王翦府上化缘到了第一笔钱和粮食之后,范庆忽然觉得,这大秦的王公贵族,貌似还是真的很有钱啊。
这一百万贯,怕是足够大秦的黔首百姓一家子,吃喝上千年了吧。
结果在他们家,连伤筋动骨都说不上。
只不过管家却是悲催了。
在范庆转身离去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往里面瞅了一眼。
只见到管家正在被家丁按在地上,抡起杀威棒往屁·股蛋·子上招呼呢。
究其原因,就是他失手伤了太子。
至于钱,王翦还真没放在心上。
……
来到第二家的时候,扶苏跟在范庆身后,莫名的感觉自己的鼻子就是一阵酸楚。
右手下意识的护住了鼻子:“先生,这乃是少平君府邸,你确定要上这一家吗?”
“少平君怎么了?他不是大秦之人?”
“那倒不是!”
“是大秦之人就好说,这大秦发生了灾祸,有钱人不得慷慨解囊帮衬一二啊,走,咱们去他少平君府上化缘!”
扶苏:“……”
“当当当……”
猛烈的叩击大门声响起。
“谁啊?敲什么敲?”
“我是你爹——”
这一次,范庆特意用足了力气,喊的声音特别亮,为的就是让里面的人,能够清清楚楚地听见自己的话。
只有这样,才能让里面的人有理由发飙。
“先生,我还是离远一些吧……”
扶苏下意识的就要朝后躲去。
结果还没来得及抬腿呢,就被范庆一把拉住了胳膊:“来都来了,可不能怂,你得支楞起来,你是太子,这次筹集赈灾款,就指望你了呢!”
“可是本宫……鼻子还在流血呢!”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你且站在我身后,一会儿见势不妙,记得躲开,但是一定要把戏做好做足喽!”
“先生此话何意?何为把戏做好做足?”
扶苏一脸疑惑的看着范庆,像是求知欲爆棚的学生。
“就是你得加装被他们打伤了,现在不是还流鼻血呢,这就是证据,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你可千万别怂啊……”
正说着话呢,大门“咯吱”一声,从里面被人拉开了。
“是谁?是哪个找死的混蛋,敢在少平君门前炎炎狂吠不休?寻死呼?”
随后就看到少平君的管家,怒气冲冲得拉开大门,瞪着眼睛寻找来人。
“你是找爹吗?我就是你爹……”
范庆的话,就像点燃的导火索扔进了烟火库,直接引爆了对方的怒气。
“混蛋,你找死——”
咬牙切齿都不足以形容这少平君管家的愤怒之情。
抡起拳头对着范庆就砸了过来:“看额不锤死你呀——”
范庆早有准备,闪身一躲,将身后的扶苏露了出来。
而扶苏这次也算是跟范庆心有灵犀,后撤两步,管家的拳头,几乎是擦着自己的鼻尖呼啸而下。
紧接着就看到范庆对着扶苏连连打眼色。
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你倒是快躺下啊,必须装重伤垂死,这次咱俩必须干票大的,着少平君可不是你岳父吧,你可别在心软。
感受到范庆隐晦的眼神提示,扶苏给了他一个秒懂的回应。
人也是顺势向后倒去。
只是在倒下的时候,动作慢慢悠悠倒是有几分像是行将就木的老大爷。
“哎哟——”
捂着鼻子,顺势发出一声惨叫。
范庆更是一脸惊恐的叫出了声:“你大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谋杀当初朝太子,罪不可恕,来人呢……”
“啊?谋杀太子?你……你……你胡说,我哪有谋杀太子?是你在占我便宜,说是我爹,我才动手的,可是……”
“休要狡辩,黑冰台黑龙卫可为人证,亲眼目睹你谋杀太子,致使太子重伤垂死,且看陛下如何处置于你吧!”
一听到这里,管家瞬间就慌了。
眼神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那股傲慢和不屑。
“来人呢,给我将谋杀太子的罪犯拿下,逼他说出幕后主使!”
“诺——”
后面的几名黑龙卫,也是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之后,轻车熟路的就上了手。
三下五除二就将少平君的管家给抓了起来。
就在这时,少平君的马车,正好从外面赶了回来。
刚到自己府邸门前,就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一脸的震惊之色。
“且慢动手,黑龙卫你们乃是陛下亲兵,为何会出现在本君的府邸门前?”
范庆转过头一看,之见来人面如冠玉,丰神俊朗,一袭长衫飘飘若仙。
乍一看,倒是颇有几分谪仙临凡的感觉。
范庆也是被对方的样貌惊艳了一把。
转过身,悄悄问扶苏道:“这就是少平君?”
扶苏也是低声回复道:“正是,少平君乃是功勋之后,自己本身也立有战功,所以被父皇册封为少平君,并赐予府邸。”
“他?立有战功?太子啊,你不会是开玩笑呢吧?他这样的书生模样,也会立有战功?”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范庆催促道。
毕竟人已经在跟前了,自己两个人就这样长篇大论的议论对方,似乎显得不太礼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