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闪烁着寒光,剑刃削铁如泥。
赢试揉了揉差点被闪瞎的眼睛,嘴角泛起笑容,姜环见状乖乖收起剑。
他接过剑,在姜环手中显得格外笨重的剑到他手里反倒再合适不过。
“好剑。”
“那是。”姜环逐一给他介绍,每一处的用心之举赢试都看在眼里。
“赢试。”介绍到一半,姜环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拉拢我爹的?”
“很早。”
“南下奉京的时候?”
赢试摇头,顺手揽着她的腰。他轻轻地把姜环桎梏在自己怀里,将脸埋在姜环腰间。
下面传来低低的叹气声。
“是送你回越州的时候。”
送她回越州时,原来是几个月之前就开始了,赢试早就有这一步打算了。
“赢试,好喜欢你。”她抱着赢试的脑袋,喜从中来。
她听见赢试低笑了声,继而整个人被他向前带。
重心不稳的姜环扑进他怀里,赢试圈住她的腰。
“干嘛?”姜环声音稍显疲惫。“我有点累。”
“睡一会儿”赢试搂紧她,将脸埋进她怀里。低声干哑道:“我也好久没睡个好觉了。”
闻言,姜环抚了抚他的发。片刻后,下方传来赢试浅浅的呼吸声。
两人相拥,睡姿随意,微弱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这些都是越州军?”
游万安看着驻扎在大营外的越州军。
子辛看着密密麻麻的军队,不由得感叹。“殿下强势,不愿空手而来。”
“什么意思?”
“听侯爷说他曾多次向越州侯传信,希望能迎娶越州侯之女,但皆被拒绝。侯爷一直等到此次歼灭起义军,拿下奉京城才向越州侯再次提亲。”
游万安摸摸脑袋,“好像是,无论越州愿不愿意阻拦王军,侯爷打下奉京后都准备进取越州。”
“越州侯审时度势不愿表态,我去越州军营时,王姬殿下也在,碰巧遇到了刺杀。越州侯震怒,这才同意起兵反攻。”
“这么说,越州侯答应了嫁女?”
子辛点头。“不仅如此,王姬殿下拒绝了越州侯的万贯陪嫁,索要了一万越州军作为陪嫁。越州侯也担忧女儿受委屈,特意加了三千轻骑。”
游万安眼珠子瞪的一个比一个大。
“一万三千军队做陪嫁?”
“自然是有条件的。”子辛回想道。“越州侯要求他日侯爷若打下天下,必须立王姬殿下为后。侯爷的嫡长子必须是王姬殿下的儿子。”
“那……若是侯爷打不下天下呢?”游万安问出一个大胆又不吉利的问题。
子辛面色一僵,脸上的笑容凝固。幽幽道:“那你我就是臭名昭著的反贼了。”
越州起兵,再度倒戈。于情于理都有极大风险,且不说越州作为大夏境内唯一一个有过前车之鉴谋反过的侯爵,王都对越州的防备从未轻心,此次有胤州打头阵,又加上王都的刺客,才算彻底激怒了越州侯。
姜伯言在那一刻才体会到兄长当年的感受。姜伯昌等儿子死了才知反抗,可他不能拿女儿的性命去赌。
去赌王都会不会再杀他的女儿。
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不论那个预言是真是假,但为了女儿他也愿意博一博。
拿下奉京后,又得越州加入,东三洲全部归入胤州麾下,不过几月时间,大夏境内已有半壁江山沦陷。王军由卞梁带领收复皇州全境,并死死盘踞。
几日后胤州大军回师。
王宫内。
卞梁卸下头盔,祁绕在立政殿前拦下他。
“王上不许任何人靠近。”
卞梁刚从皇州返回,入宫后宫里就寂静异常。他途径祭天阁才发现祭天阁也被封了。
“宫中发生了何事?”
祁绕走近,压低声音。“还记得我夫人吗?”
卞梁想起宣阳侯夫人的事,虽然不明白有什么关系,还是点头回应。
“我夫人当时本该在侯府里,却突然出现在城门前,我和王上怀疑大宴上有人提前泄露了消息,在宫中搜查一番,发现了不少可疑之人。”祁绕停顿片刻,道:“但拷问下去都无结果,祭天阁,南宫,重阳殿皆是如此。”
“王上杀了不少人,祭天阁的老祭司们联合上奏,要求王上停手,不然会惹的天神震怒。”
身为王,却因一个盲目的猜测而大肆杀害宫中无辜之人,这是不被天神所允许的。祁雍迫于祭天阁的压力无法出宫。收复皇州的姚子靖失手后只能由卞梁接手。
如果是祁雍,他会直接带兵围困越州。但是他不能离开王都,只能待在立政殿里面壁思过悔悟自己的罪孽。
“所以王上在里面静闭思过?”
祁绕点头。
话音刚落,殿里传来一阵哗啦刺耳之声,伴随着祁雍暴怒的声音穿透两道大门而来。
“越州也敢反?”
祁绕与卞梁皆面面相觑。
祁雍的声音继续响起:“乱臣贼子之辈,与胤州沆瀣一气,王兄活着时孤就多次劝诫,姜氏非安生之辈,简直是养虎为患。”
殿门被祁雍一脚踹开,他提着剑就要离开立政殿。。
祁绕和卞梁看着他怒气冲冲的样子,又骇又忧,连劝带求最后直接跪在祁雍脚边。
“王上您不能离开啊。”
祁绕抱着他的腿,死死不松手。
卞梁也跪在他面前苦口婆心的劝着,祁雍脚步一被拖住,如被扇了耳光般突然冷静下来,似草根般立在原地不动。
“王上,您别忘了,咱们还有一个探子在那边。”
祁雍稍缓了几分,清醒后道:“对,还有个探子。”
这个探子祁雍没用过,因为太不起眼,他差点忘了。
祁雍彻底恢复理智后,收起手里的剑。转身回殿,祁绕两人跟在后面。
“宫里死了多少人?”
祁绕回:“游天祭司全死,重阳殿的婢女全死,南宫的婢女失踪一人,剩余全死。”
祁雍只是抬了眉,满脸疑惑的问,“越州到底为何临阵倒戈?”
凭他对姜伯言一脉的了解,他们应当是最忌讳再和谋反二字牵扯上关系,到底是为什么会临阵倒戈?
“探子虽然没有回信,但是属下打探到是越州军营里有人蓄意刺杀王姬殿下,越州侯怀疑是我们………”
话未说完,祁雍直接打断。
“刺杀?姜姬?”
他冷哼一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