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一句话,让丧彪一愣:「你小子,前面说什么?」
「我,我话我可以的,你们要信我啦!」
阿军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憋红着脸说的。
好在他坐在副驾驶,不然又得被笑话了。
「信你个仆街,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丧彪喷笑出声。
「我、我……」
没等阿军开口解释,杜锋直接打断道:「好了好了,现在是你们吵嘴的时候吗?」
虽说管家这个身份,在堂堂字头双花红棍眼里,并算不得什么。
但关键是这个字头背靠的是潮州商会,而杜锋又恰好是潮州商会会长二儿子的管家。
在这个错中复杂的关系下,倒也起到了点效果。
「阿军,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一个叫颜雄的阿r现在在哪个警署?」杜锋问道。
「不用问他,差佬雄吖嘛,我认识。」
没等阿军回答,丧彪就率先开了口。
「彪哥,你识颜雄?」杜锋倒是有些意外。
「同乡来的嘛,怎么可能不认识。」
丧彪嘴上这么说,但脸上写满了不屑,恐怕两人之间,应该有些不愉快的故事。
不过现在也不是细聊这些的时候,杜锋问道:「怎么,你现在可以找到他呀?」
「鬼知道他现在……」
丧彪话还没说完,余光就瞥见杜锋脸上的认真,于是口气上也跟着缓了缓:「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应该在湾仔警署啦。」
本来杜锋也不会这么问,毕竟从前世的资料来看,1951年的颜雄,应该在九龙城或者是旺角一带任职。
可出现了蓝刚这么一个变数,导致杜锋不得不重新来考量。
果然。
事实证明,如果不是前世记载的有误差,那么就是这一世的轨迹已经发生了变化。
杜锋想了想,对丧彪说道:「彪哥,劳烦你走一趟,然后就跟颜雄这么说……」
说着,杜锋在丧彪耳边嘀咕了几声,听得丧彪直皱眉头。
「你确定?」
「嗯。」
杜锋点点头,然后把自己身上仅有的三十块钱拿了出来,往丧彪手里塞。
「你这是做什么呀?」
丧彪赶紧往回推。
「纯当辛苦费了。」杜锋说道。
听杜锋都这么说了,丧彪也没再推搪。
他把三十块钱放在手上掂了掂:「好,话我肯定给你带到,不过我劝你最好别抱什么希望,那就是个仆街……」
没等丧彪把话说完,杜锋笑着摆了摆手:「放心啦,彪哥,只要话带到,他一定会来的。」
丧彪皱了皱眉,跟一直都没有吭过声的丧门驹递了个眼神,示意他照顾好杜锋后,便转身离开。
看着丧彪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后,杜锋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才拍了拍司机的后座:
「走,东方夜总会。」
当杜锋他们抵达东方夜总会时,哪里还有周德志他们的身影。
一路上都没有开口的丧门驹,此时正揪着田天荣的脖领子就吼道:「人呢?」
「他、他们都被前面这位阿r带走了。」田天荣苦着一张连回道。
「哦?」
杜锋抬了下眉毛,眼神有些微微的惊讶。
他算到了卓伟泽必定会想方设法把周德志带回中环警署,只是没算到这仆街的动作会这么快。
丧门驹有气没处撒,抬起拳头就要朝田天荣脸上砸,吓得田天荣哭喊着向杜锋求救。
「驹哥,先放开他。」
杜锋被吵得有些不耐烦了。
可是……
丧门驹本来就认为杜锋是那种除了嘴巴上能叨叨外,剩下根本就没啥用的废材。
要不是前面有老大陈光隆吩咐,他都不屑于跟这种人走在一起。
所以现在根本就没搭理这茬,拳头顺势就砸了下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杜锋想都没想,抬起脚就朝丧门驹胯骨上踹了过去。
别看杜锋干瘦干瘦的,身上也是有几把力气的。
就这么一脚,把身为双花红棍的丧门驹都踹了个踉跄。
丧门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杜锋:「你个仆街敢踹我?」
「踹你怎么了。」杜锋气得指着丧门驹骂道:「干你娘的,你觉得现是救人重要,都是闹事重要,啊!」
「你!」
丧门驹气得青筋直爆。
杜锋无视了丧门驹的愤怒,皱眉对面色煞白的田天荣问道:「前面跟他一起的丧彪,彪哥,你还记不记得?」
田天荣偷瞄了怒气冲冲的丧门驹一眼,才连忙点头。
「一阵他过来,你跟他说我们现在去中环警署了,让他马上过来汇合,我们在警署门口等他。」
杜锋交代完后,怕田天荣这家伙忘掉,又确定了一声:「都记清楚了吗?」
「记、记清楚了。」
田天荣战战兢兢的回道。
「行,记清楚就好。」杜锋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开。
当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不禁转头:「驹哥,还要不要救你大佬了?」
「当然要了!」
丧门驹理直气壮的回道。
「要就别在那凹造型了,你当自己系史泰龙丫,真系个仆街。」
杜锋摇摇头,离开了夜总会。
话说回来,就丧门驹那身高,那腱子肉,还真跟史泰龙有得一拼。
不过1951年的史泰龙,应该还只是个刚学会走路没几年的孩童吧。
话说两头。
一辆车牌是「a」开头的警车,停在了中环警署门口。
随着它停下来的,还有几辆er装甲卡车改装的警车也缓缓驶来。
「泽哥,真把他们都带进去?」
下了车,一名差佬帮卓伟泽点上了根烟,小声询问。
「怎么,怕啊?」
卓伟泽嗤笑了声,拍了拍那名差佬的肩膀:「放心啦,到时随便拉几个大底出来,在他们身上按个名头,就算是给上面有个交代喽,至於其他人,到时候随便教训教训就得啦。」
「周家那位也……」差佬微愣。
「他?」卓伟泽冷笑:「他当然是得留着后面好好做做文章了!」
自卓伟泽认了陈志超当干爹以后,就没像今天晚上这么丢人过。
里外里被酒瓶子砸了两次不说,鼻梁都差点被打断。
这口气,他肯定是咽不下去的,即便对方是周家的二少爷。
「行,将人全都给我带入,至於周家二少嘛……」
卓伟泽在抽完了一根烟,对身边的人吩咐着。
在说到周德志的时候,他摸着下巴,脸上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