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开学,这个学期,对于乔濯他们来说,都是比较紧张的时段,尤其是对顾清这个计算机系的人更苛刻。
现在的顾清要一边抓学习,一边忙筹备创业的计划,返回学校之后,几乎都很少回小出租房了,而王亚当初申请前往战地做战地记者的事早已通过,不等开学,人就走了。
现在小出租房里,就只有乔濯跟白墨非两人住着,对了,再加一个住他们对面的鹤之唯。
鹤之唯回来后没有两天,就把乔濯他们对面的空房给租了下来,家具轻简,乔濯还在学校忙着报道的时候,鹤之唯就已经把房间打扫出来了。
跟乔濯住在一起的白墨非,现在在一家珠宝店上班做店员,一个月有三千的底薪加提成可以拿,早晚班的他除了周末不能休息,其他时候,时间倒是充足,于是,时间充足的他,就亲眼目睹了鹤之唯是怎么抱着小葡萄指挥着让人搬家的。
白墨非有点咂舌。
鹤之唯扭头看他,捏了捏小葡萄的小肉手:“以后多多关照。”
白墨非:“……。”
莫名的就感觉有点牙疼。
“叭……叭……。”小葡萄在鹤之唯怀里,朝白墨非伸手要抱。
白墨非有点迟疑,眼见小葡萄扁着嘴,一脸委屈要哭的样子时,他还是没忍住,伸手接过小葡萄。
鹤之唯道:“我出去一趟,晚上你有时间吗?”
白墨非愣:“今天休息,怎么了?”
鹤之唯摇头:“没什么,晚上我请你们吃饭,谢谢你们对乔濯和小葡萄的照顾。”
下午,乔濯跟顾清从学校回来了,一推门,两人就闻到里面传来的香味,乔濯瞬间下意识的摸摸肚子,扬声喊了一下:“阿非,你在做什么吃的?”
“回来了。”鹤之唯从厨房出来,腰上系着白色的围裙:“去休息一下,马上就能吃饭了。”
乔濯意外:“居然是你在做饭?”
顾清揉着眉心:“你做的到底是饭,还是狗粮。”
乔濯囧。
鹤之唯道:“你觉得是狗粮,那就是狗粮吧。”
顾清:“……。”
他哀怨地朝乔濯看去,结果乔濯已经跟着鹤之唯进了厨房。
顾清瞬间感觉,他大概……还是住宿舍要活得久些。
但是事实却是回了宿舍,顾清一样差点断气。
原因则是因为,这个学期,有一场比较变态的月考!
实际上这场月考,不止顾清,而是他们整个大四,统一的一次比较变态的月考。
月考及格了,学生们才能离开学校去进行社会实习,月考不及格,就得继续留在学校,直到下一次月考过了及格了为止。
消息一出,整个大四瞬间就是哀鸿一片。
没办法,假期几乎差点玩废的人,一回来突然就要面临这么变态的考试,搁谁谁能淡定得了?
可不管淡不淡定,这场考试,谁也逃不过去。不过幸好的是,现在有鹤之唯跟白墨非在这里轮流照顾小葡萄,乔濯跟顾清才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学习中去,不过相比下,乔濯还是要痛苦一点,因为他现在的身体因素,十点一到,不管是鹤之唯也好,还是白墨非跟顾清也罢,全都会压着他,让他上床睡觉。
又是周一,一大早,乔濯就坐着顾清的机车直奔学校,小出租房这里,白墨非也是清早就去上班去了,还没睡醒的小葡萄,则被留给了鹤之唯照顾。
不得不说,睡着的小葡萄十分精致,眉清目秀格外好看,尤其是那睫毛,简直就像是个小睫毛精。
看着怀里的儿子,鹤之唯心里一软,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小葡萄的小脸颊。
睡梦中小葡萄还咧嘴笑了一下。
鹤之唯心里顿时更软得不行,他又低头准备再亲一次,结果……
突然睁眼的小葡萄,一嗓子就啊了出来!
鹤之唯被惊了一跳。
小葡萄瞪大眼盯着他看,随后又四下张望,没看见乔濯,也不见顾清……
“怎么……。”
“哇……!!!”小葡萄突然就爆发出了天崩地裂般的哭声!
鹤之唯彻底一呆,忙抱着小葡萄哄,但小葡萄根本就不给他面子,鹤之唯越哄,小葡萄越哭,他哭不算还大声大声哇啊哇啊的喊,那架势像是不哭穿地心就不罢休一样。
鹤之唯彻底慌了,也懵了,面对着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娃,他彻底束手无策,最后……鹤之唯只能急忙带着小葡萄,去天然居那边,找爷爷鹤庆丰跟奶奶梁云。
天然居这边是处高档的别墅区,住在这里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家,不过住在这里的也多半都是些上了年纪,不爱跟年轻人搭堆的老人。
鹤之唯带着小葡萄过来的时候,鹤庆丰正跟几个老先生在花园里下象棋,梁云则跟几个老姐们儿在客厅里闲话家常。忽地,小孩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时,在场众人都懵了一下,鹤庆丰更是不耐,抬头就道了一声:“这到底是哪来的小王八蛋,连个孩子都哄不好,哭成了这……!!!”
鹤庆丰惊呆了。
在他视线中,那树荫下,那抱着个孩子的小王八蛋,就是他的孙子鹤之唯。
那瞬间鹤庆丰的表情就有点微妙,他感觉自己好像把自己带沟里去了。
“老鹤,那不是你孙子吗?”有老先生狐疑问他:“他怀里抱啊……哎呦我的天,那不会是你小曾孙子吧?”
鹤庆丰浑身一震,双眼猛然一亮:“艾玛那可不是我小曾孙嘛!”
四周其他几个老先生明显惊呆。
鹤庆丰却管不了他,立即起身朝鹤之唯过去。
小葡萄已经哭哑了嗓子,眼泪像不要钱似的一直在掉。
鹤之唯心疼得紧,还没抬头就听到了训斥。
“你个小犊子,你怎么回事,怎么把他弄得哭成了这样?”鹤庆丰嫌弃不行。
“爷爷,我……。”
“来来来,祖爷爷抱抱,哎呦这是我的小曾孙吧,怎么哭这么伤心呐。”鹤庆丰完全不听鹤之唯的话,直接将小葡萄抱了过去。
哭得天崩地裂的小葡萄突然愣愣地睁眼,一瞅见鹤庆丰那讨好的样子,他红着眼,又咯咯咯的笑了几声。
鹤庆丰瞬间乐得不行。
一旁的鹤之唯就:“……。”
客厅里,随后也跟着涌出了一群老头老太太,全是听到招呼声,跟着急忙跑出来的,里面领头的老太太就是梁云。
梁云一脸惊喜又略微焦急,明明就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此刻居然还能脚下生风,三两下就跑了过来,一瞧着小葡萄时,梁云的脸上,简直就像是瞬间开花了一样。
鹤之唯就只能站在一边,眼睁睁的看着小葡萄,在二老的包围下,,逐渐离开自己的视线,到最后,他就只能站在一边,干看着这群爷爷奶奶们,像看稀奇一样的围着小葡萄。
几分钟后……
“咯咯咯……!”小葡萄欢快的笑声,跟着这些爷爷奶奶欢喜的声音传了出来。
鹤之唯就站在这里,整个人就……毫无用武之地的感觉。
他也确实是毫无用武之地,甚至于他连话都不用说,小葡萄就已经在众位爷爷奶奶的手里走了一圈,这个抱着他逗一下,那个抱着他亲一下,他都特别给脸,笑得十分欢喜,甚至于有时候还连双腿都蹬了起来,简直就像是开心到飞起。
揉揉眉心,鹤之唯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
中午十二点时,小葡萄玩累了,吃了东西,就在梁云的怀里睡着了。
把小葡萄放房间里后,梁云跟鹤庆丰才终于发现鹤之唯一样。
而也是这时,鹤之唯才发现,爷爷鹤庆丰看他的眼神居然……十分嫌弃。
鹤之唯:“……。”
梁云失笑:“你怎么突然就把孩子带过来了,也不早说,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鹤之唯道:“小濯回学校报道去了,他醒来不见小濯,就一直在哭,我没办法才立即带他过来。”
鹤庆丰又一次的嫌弃:“出息!连个孩子都哄不好!”
鹤之唯:“……。”
梁云摇头,笑道:“他现在认人,尤其是认爸爸,见不到肯定会哭的,不过孩子玩心也大,有事情分散注意力,他想不到爸爸,就不会再哭了。”
鹤之唯嗯了一声,轻叹:“养个孩子,真的……很不容易呐。”
梁云笑道:“所以才说他一个学生把小葡萄养到这么大很不容易,才几个月的孩子,夜里饿了要吃,尿了要换,穿少了会冷,穿多了又会热,哭的时候又不要别人抱着,只要妈妈,其他谁都不行,一个女人尚且都受不了,更何况还是乔濯,所以,我才说他很不容易。”
鹤之唯张了张嘴,最终却没说话。
这种照顾孩子的苦,没经历过的人根本就了解不到,所以医学上也才会有产后抑郁症的说法,甚至于有的人因为这个,在最后带着还不满周岁的孩子,走了极端……
“你啊,对人小濯好些吧。”梁云拍了拍鹤之唯的肩膀。
三月底,学校这场变态的考试成绩出来,几乎整个学校都是哀嚎一片,连班长李仲跟安佳慧的成绩都下降了一些,只有高博,像个奇迹一样居然爬到了全校排名第三,刺激得李仲差点没把高博给揍一顿。
相比之下,乔濯的成绩还是那样,不前不后,中间的位置还比较安全。
但是……
就因为他没有什么变化,就等于没有进步,所以,他被老师给留了下来,继续学习!
乔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