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边,顾清来的突然。
乔濯跟鹤之唯都同时扭头看向门边时,门边的顾清已经呆住,至于他怀里的小葡萄,此刻带着个遮阳帽,已经歪在顾清怀里睡着了。
“你们这是……。”顾清懵住,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鹤之唯看了乔濯一眼,转身朝顾清走近,伸出了手:“你好,我是鹤之唯,乔濯的男朋友。”
乔濯猛然回神:“喂!你什么时候成我男朋友了!”
鹤之唯淡淡一笑:“就在刚刚。”
乔濯怒。
鹤之唯又看向顾清,说:“我记得你,顾清,去年我们还见过。”
顾清愣愣点头,伸手跟鹤之唯握手,见鹤之唯转眼看向自己怀里的小葡萄时,顾清急忙把小葡萄头上的太阳帽拉了拉说:“这是我儿子。”
鹤之唯点头,看了小葡萄一眼,小葡萄睡着了,大半张脸都埋在顾清的怀里,隐约的一只能让鹤之唯看见他侧脸那婴儿肥的小轮廓。
收了眼,鹤之唯没多说什么,他扭头看向乔濯,走近后抬手亲昵地揉揉乔濯的头:“你室友来了,我就暂时把你交给你的室友,明天中午,我去你学校接你。”
然后,依旧是不给乔濯说话的机会,鹤之唯抬步就走,还顺手帮他们将门给关上,可也就是那瞬间,鹤之唯的脸色瞬间布满了阴霾。
他要弄清楚,几个月前见过乔濯还威胁他的人是谁,以及现在……又跟踪乔濯的人是谁。
而包间里,鹤之唯关上门后,乔濯就忍不住把小葡萄抱了过来,可惜小家伙此刻已经睡着了,不然见着了许久不见爸爸肯定得乐得咯咯咯地笑。
顾清走上桌边坐下,一脸困惑,想了想还是问他:“你跟章之唯说了你被要挟的事?”
乔濯脸色有点复杂:“他逼得太紧,我没忍住,只提了一点他就猜出来了。”
明白过来,顾清点点头,而后又问:“对了,他说他是鹤之唯?姓鹤?”
“嗯,章是他养父的姓。”乔濯说:“他以前跟家里走散了,后来被姓章的人给收养的。”
“哦,那就怪不得他当初能跟你做同学了。”躲了顿,顾清又笑了:“小六,你心里其实还是很喜欢他的吧?”
听到顾清说话故意强调的语气,他微微一愣,红了耳根却没说话。
他确实……是喜欢鹤之唯的,其实……当初鹤之唯离开后,他几乎都没有在想起过鹤之唯的事,如果……如果再给他多一年的时间,乔濯相信,他是可以彻底放下鹤之唯的事的。
可是……
这人却突然又回来了。
还追来了学校,追到了寝室,现在又追到了书店……
怎么可能……会毫无波澜呢?
最后,顾清叹息:“小六,感情的事,你慢慢想吧,不要刻意逃避就是了,有时候越是刻意逃避,反而越是陷得越深。”
第二天中午,鹤之唯果然来学校接乔濯。
校门口,乔濯跟高博还有李仲两人同路,原本是打算去食堂的他们,刚走出教室不久,就在楼下,看到了等在那里的人。
是鹤之唯,他一身黑色的长款风衣,高挑的身形立在那里格外地鹤立鸡群,四周路过的同学无一不是对他投以好奇而又欣赏的目光,可他却对四周的瞩目毫无所觉,那俊美无俦的脸上,冷冷地写着生人勿近,一直到,他的目光捕捉到了人群后的乔濯,整个人才如冰山消融一般温柔了几分。
“小濯。”鹤之唯大步上前,直接站到乔濯跟前。
高博跟李仲都同时愣住,两人如同其他人般,都有些呆愣愣地盯着鹤之唯看。
而乔濯,在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之后,耳根居然不争气地有些发红,轻咳一声,乔濯想要掩饰自己的尴尬:“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去吃午饭。”说着,不给乔濯拒绝,鹤之唯直接拉了乔濯的手,转身就走。
四周众人彻底呆住,一个个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乔濯却是尴尬不已,被迫跟在鹤之唯的身后,莫名红了脸颊,想要挣扎。
“鹤之唯,你放手!”
“别闹,大家都在看你。”
乔濯气炸:“这到底是谁在闹?”
“我这样,也是为了避免你逃跑。”
“我跑什么?再说你都没问我愿不愿意,喂!鹤之唯!”
最后,乔濯还是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被鹤之唯推上了车。
彭地一声,车门关上,同时鹤之唯也坐了进来,乔濯急得想要下车,可车门已经被锁死了。
乔濯抓狂:“鹤之唯!你让我下……唔!”
突然地,鹤之唯一个倾身,他捏着乔濯的下颚,毫无预兆地就吻了下去。
乔濯大惊,回过神后,推拒着他,可鹤之唯纹丝不动,就这么将乔濯压着,用力亲吻,两人唇色纠缠,几乎不给乔濯逃离的机会。
狭小的空间里面,乔濯更是无可奈何,他就像是砧板上的鱼,只能被鹤之唯压着,亲了一个软软呼呼。
分开时,乔濯嘴唇红肿,两人的嘴脸还拉出了银丝,这瞬间,乔濯脸色红得像是要爆了一般。
而鹤之唯,他心情十分愉悦,甚至他还在乔濯嘴角舔了一下,这才开始发动汽车。
寂静中,鹤之唯突然又说:“以前我太绅士了,总觉得会吓到你,所以才给你我比较好欺负的错觉,现在我反省一下自己,决定了,不会再给你机会退缩和胡思乱想的机会。”
乔濯气得扭头看向窗外,嘀咕着:“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嗯,我欺负你。”章之唯眼底带笑:“还想狠狠地欺负你。”
乔濯脸色通红,而且一直红到了脖子底下。
鹤之唯眼底笑意更浓:“小濯,我们现在算是正式交往了,你把心放开,相信我一次,我会处理好我们之外的其他因素。”
乔濯拧眉,盯着窗外并不说话。
鹤之唯又说:“感情的事,总要试过以后才知道结果怎样,你连试都不愿意试,又怎么知道我们之间不合适,怎么知道,你家人就一定会反对我们?更何况,就算他们反对,那也是因为他们对我不够了解,如果他们足够了解我的话,说不定就不反对了?”
乔濯神色复杂,好半天才迟疑着说了一句:“可……你是男的……。”
“那又怎样??”鹤之唯说:“法律上并没有规定两个男人就不能结婚。”
乔濯惊讶,猛地扭头看他。
鹤之唯道:“从古时候起,律法上就已经设有男妾跟男妻的位置,如今虽然时代不一样了,可有些东西,并不回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彻底淹没,只是现在的人们,知道的少了而已”
所以现在……男人跟男人也是可以结婚的?
乔濯突然想起顾清的爸爸,他当年也是跟个男人结婚,而且还小办了一场酒席……
所以。
乔濯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并不存在,说不定,对于那些年代的事,父母这边知道的也不一定?
乔濯想得入神,膝盖上的手却突然被人抓住。
鹤之唯的声音忽而响起:“小濯,你可以不用那么胆小的,如果你实在害怕,别忘了,一切有我,而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