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朝闻道，夕可死
晚上八点，盛大，陆羽的办公室。
“小羽，我们……去吃饭吧！”犹豫了很久之后，陈桥再次对陆羽如此说道，此时他的语气已经变得坚定了许多。
毕竟陆羽还是小孩，如果不按时吃饭，很容易伤害到身体。
而看样子，陆羽是不等到谢林出现，是不想离开了！
这怎么行！
陆羽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他放下手中的工作，慢慢抬起头，看向陈桥，刚想说话……
咚咚咚！
外面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进来。”陆羽看向办公司大门，说道。
有一名盛大的员工从外面走了进来。
“陆羽，有人找你，我要不要带他进来？”盛大员工说道。
陈桥愣了愣，这个时候有人过来找陆羽？
会是谁？
陆羽笑了笑，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不用了，我们出去。”
然后，他又看向了陈桥，说道：“陈叔叔，我们吃饭去吧。”
“啊？啊……”陈桥依旧是一脸蒙，刚刚不是还说要等谢林？现在怎么……
难道谢林真的来了？
……
谢林确实来了。
当陆羽和陈桥来到盛大前台的时候，看到谢林正站在前面着急地等待着。
“你来晚了。”陆羽笑着向谢林走去。
“我……”看到陆羽，谢林不由松了口气，然后迎山去，开口想要说什么，但……
“走吧，吃饭去吧。”陆羽却当先开口，然后径直向着外面走了出去。
谢林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陈桥是走在最后面的，他此时的心情很复杂。
谢林的出现，让他感觉到意外。
他其实早就不抱希望。
秦先生的手段足可说让人畏惧。
陈桥已经从朋友哪里打听到。
秦先生联系谢林是通过谢林的辅导员，他还听说谢林的辅导员账户上突然多了一笔钱。
然后又有展览会和林老这件事。
陈桥真的想不出，谢林还有什么理由要来盛大！
但谢林就是来了。
而陆羽却……没有半点惊讶，从始至终，陆羽的表现都是这样自然而然，根本没有半点紧张，更没有慌张。
秦先生做了这么多准备，又拿捏了人心，陆羽又做了什么？
明明这两天，陈桥几乎都和陆羽在一起，但……他发现自己好像根本不理解陆羽！
或者说，从头到尾，陈桥就没有真正看清过陆羽。
又回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陈桥感觉……自己除了相信陆羽，和支持陆羽之外，好像……
真的没有做过其他事情了！
盛大的危机，是陆羽解决的。
盛大未来的发展方向，是围绕着陆羽展开的。
现在盛大的权利，虽然还在陈桥手上。
甚至乎，陆羽现在都没有半点盛大的股份，可是……
陈桥感觉盛大好像已经是陆羽的了。
更重要的是，陈桥竟然觉得这没有什么问题！
这是不是最大的问题？
可……
想到这一点之后，陈桥竟然还是觉得这不是什么问题。
或许……
自己只需要相信陆羽，帮陆羽打下手，就足够了？
看着前面那个小小的身影，陈桥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
然后，他握紧了拳头，一双眼睛变得坚定了起来。
再然后……
陈桥加快了脚步，跟上了陆羽。
这样……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吧？
……
盛大附近一家饭店包厢里面。
谢林几次欲言又止。
他现在其实有很多话要说，他想要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迟到。
他想要告诉陆羽，他不会帮秦先生做事。
但是……
陆羽根本就没有看他，只是在低头吃饭。
谢林不知道陆羽在想什么，但……
他也不好开口，也就没滋没味地吃了起来。
等到晚饭结束，陆羽站了起来，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然后，陆羽对着谢林点了点头，便向着外面走了起来。
谢林皱了皱眉，不知道陆羽在想什么，还是跟了上去。
三人来到饭店门口。
已经有车子在外面等着了。
陆羽有自己的司机和车子，他直接向着自己的车子走了过去。
钻入车子之后，陆羽对陈桥和谢林挥了挥手，准备离开。
“等等！”谢林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快步追了上来。
“有什么事吗？”陆羽看着谢林问道。
“你……你就不问我为什么会迟到？你就不问我，今天发生了什么？”谢林皱着眉头说道。
陆羽笑了笑，说道：“这些都不重要吧？你出现在了这里，不是已经足够了？”
“明天早点过来盛大。”
“然后……明天见。”
陆羽回家去了。
谢林却站在那里，许久都没有动。
他整个人依旧是迷糊的。
按照原计划，他下午应该去了美术馆，和林老接触，然后……他自然会和秦先生签约。
就时间上来看，他八点才到盛大。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谢林其实已经完成了原计划？
陆羽就这么相信他，这么笃定他没有和秦先生签约？
他凭什么啊？
“那个……谢林同学，你怎么回去？要不……我送你？”陈桥此时走了上来，他其实也看不明白，所以想要借着送谢林回家的机会，好好问清楚。
“不用了，我去坐公交。”说完，谢林已经向着一边走了开去。
陈桥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不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在叹息什么。
……
第二天，九点的时候，陆羽来到盛大。
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发现谢林已经在哪里等着他了。
陆羽笑着和对方打了一声招呼。
谢林却没有笑，直接说道：“陆羽，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打算，但是……我希望一切都可以摊开来说。”
“你给我邮箱发的那几幅画，以及对于某些技巧的说明，确实让我心动。”
“我来盛大就是为了学习这些东西。”
“为此，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是的！
谢林之所以会拒绝秦先生的邀请，就只是因为陆羽给他发了几幅画。
对于有艺术追求的人来说，是有这么一句话的。
朝闻道，夕可死。
越是有偏执追求，这句话就越是通用。
所以，谢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