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五点多。
唐酒偷偷摸摸的起床,想要去看伊络。
有些事,她真不敢和容晔提。
比如奴隶宴,又比如她曾经在人体研究室。
但同样经历过的伊络就可以理解她的小心翼翼,并且她也是很可靠的朋友。
唐酒想的是,昨天容晔玩的很疯,都跑到荒郊野外去折腾她了。
她又缠的紧,应该是累到了,一时半会绝对不会醒。
唐酒是这样想的,但很多事都是事与愿违的。
她拎着鞋,猫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出了门,正要出门时,身后传来了一道好听的懒怠嗓音。
“你想去哪?”
“……”
唐酒浑身一颤,僵硬的站直了身体,转身就见到了容晔那张异常阴郁的脸。
她勉强干笑两声,“额……二爷啊,您是起来晨练吗?”
容晔低声笑笑,笑的越发危险,“对,晨!练!”
下一秒,容晔扛起唐酒就往卧室去。
唐酒抓着门框,奋力的挣扎,“二爷,我有事儿!”
“天大地大我最大!”
“容晔!你个大混蛋!”
不就是一次不守约吗,至于这样折腾她!
另一面,伊络还在睡觉,听着门铃响竟然以为是错觉。
她披了毯子出了卧室,看着屏幕上俊秀的脸。
她恍惚,帝尘竟然是亲自来了。
门打开,她看着那个男人一步步的,步伐坚定的走过来,站在她的不远处。
帝尘和她一直保持联络,但却已经足足是你啊你没见。
这一见面,仿佛是穿过了时光。
他抿了抿嘴唇,温声笑笑,“络络比照片里好看多了。”
伊络其实太兴奋,身体都在发颤,但还是努力笑着抬眼。
“除了头发又长了,哪里都没变,我没变。”
伊络动了动,身后长长的发就扫过了脚跟。
帝尘向前一步,指尖不禁放在她的心脏旁,“那是不是,就算痛苦的活着,你这里也不会变?”
不等伊络说什么,帝尘却是释怀一笑,“其实如果这里没变,我不介意用哥哥的身份来照顾你。
说这话的时候,帝尘眼底眼底闪过痛苦无奈,最后却归于平静。
这个决定,很多年前就已经决定了。
如今能说出来,他也是松了一口气。
伊络其实想说不介意,她可以接受未来一切变数,可这个男人却在努力的带她远离纷争。
这些年,她经历了很多,真的不是表面上这么乖巧。
她叛逆、张扬,学会使用了危险的獠牙。
所以,她真的什么都不怕。
但,她尊重帝尘的决定。
帝尘看她看的格外专注,喉结微微滚动,最终变成了一声叹息,“走吧,我先带你回家看看。”
伊络歪着脑袋,缓缓抬手碰到了他的脸,“你好像比以前更好看了。”
闻言,帝尘微愣,片刻后转身,挡住了眼底危险的狂喜。
伊络突然觉得回来很好,离开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将一切都填补回来了。
帝尘看着她带笑的唇,指尖蜷了又蜷,最终还是松开了,“先回吧。”
帝尘率先转身离开,脚步有些急切仓促,像在落荒而逃。
伊络默默自己的唇,低声笑了,“我还以为,隔了这么多年想见,你会想吻我。”
这话,随风进了帝尘的耳朵,搅了他的心神,以至于他几乎是小跑着出了院子。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伊络掏出手机,给唐酒发了条微信。
内容:问个事,你怎么扑倒容晔的?
还没十秒钟,唐酒就回了:扑倒。
“……”
伊络认认真真、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才肯定,这个扑倒真就是扑倒。
她唇角微抽,总觉得这方法不太适合自己。
毕竟,帝尘这人不会轻易越雷池。
如果两个人没有结果,他宁愿囚禁她禁锢她束缚她,也不会动她,自然也不会给她机会。
想想,她还真是羡慕唐酒的武力值。
如果不是身体太弱,说不定她也可以学点功夫用来攻陷帝尘。
伊络觉得,她是恶劣的。
她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低沉引入罪恶的深渊,而他却可以克制,不断的克制,反倒是她难以忍受,一步步进入他给的牢笼。
容家,容晔平静的放下唐酒的手机。
伊络这个人,手下的人给了他资料,一个和唐酒一样不安分,还危险,还可能心理变态的人。
想想,唐酒已经够疯了,如果让这俩放在一起,那就比较辛苦了。
这种辛苦事,还是交给帝尘比较好。
伊络觉得奇怪,一直翻腾着手机。
刚才回的还挺快,这前后没两分钟,怎么就手机都关机了。
轿车上,帝尘的目光一直都在伊络身上,除了手机上的一条短信。
晔:管好她。
尘:会关好。
回完信息,帝尘偷摸摸扫了眼伊络,假装看起了文件。
只不过,伊络有些走神,一直盯着手机。
快下车时,帝尘睫毛颤了颤,哑声说:“络络,他回来了。”
伊络僵硬的看向他,“回来了?”
帝尘揉了揉眉头,不想说是冲着她回来的。
无法彻底拥有伊络让帝尘的黑暗心理无法得到疏解,以至于这两年越发的偏执。
现在,伊络成功蜕变成美丽异常的女人,他疯狂的想要她,又怎么可能再让给别人。
可是,那个早就不再是单纯少年的人。
时隔十年,低沉都还记得那夜,那少年指着伊络说:“你不是想要赎罪吗?把她给我,我就原谅你!”
那天,伊络拒绝的干脆,而那少年却像是一瞬间堕入了地狱,阴狠的笑道:“好好好,那伊络,我给你两个选择,把自己赔给我,或者永远离开!”
伊络说:“我离开。”
原本,帝尘以为他不过就是说说,却不想,隔天他们莫名成了兄妹,还被传到了网上。
当时那个年代,怎么可能接受这么荒谬的事?
以至于,他们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
伊络逃走了,而帝尘再没有拥抱她的机会。
再想到那个少年,帝尘的脸色也很难看。
人一生能有几个十年?
伊络低头,微微把玩着自己的长发,“反正我们欠他的,早晚都得还。”
车里的空气突然冷下来。
帝尘一直伪装的温柔终于消失殆尽,“他要你离开你就离开,现在呢,他要你你难道也要给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