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酒能找很多理由骗他,但容晔绝对不会相信。
她沉默之下,容晔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他目光直射神乐儿,“戒指。”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容晔直接抽出唐酒身侧的枪指了过去。
神乐儿只要敢拒绝,子弹立刻会射过去。
他没时间在这里和这些人浪费时间,他需要立刻带唐酒离开这里!
大祭司看了眼唐酒,倾身挡住了神乐儿,伸手,“给我。”
神乐儿咬唇,用力摇头,“大祭司,我是真的喜欢……”
“砰!”
不过刚拒绝,容晔按下扳机,子弹直接擦过神乐儿脸颊。
刚才,容晔哪怕一个手抖,神乐儿都必死无疑。
神乐儿僵在原地,不敢置信的仰望着举枪要杀她的男人,眼泪刷的掉了出来。
“我就是不给你!”
“啪!”
村长三五步走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逆女,谁让你顶撞大祭司的,还不赶快给我道歉!”
神乐儿大声喊,“我不,我就是不给!”
容晔嗤了声,扳机再次叩响。
大祭司回神,目光灼灼的看着容晔,“容先生,您在这里杀人也是要受到惩罚的。”
唐酒懒懒一笑,“那就把你们全都杀了。”
她带着的武器,可以将这里毁于一旦,让这里永远埋在雪山之下。
大祭司一愣,唇角紧抿,视线又落在了唐酒身上。
他看向唐酒的视线夹杂着奇怪的审视,容晔气息又阴寒了几分。
再抬手,枪口指向了大祭司,“再敢看她一眼,就去死!”
容晔说的话,没有一个人不相信。
他的杀意,他们全都能感觉的出来。
他怀里的女人,对他分外重要。
神乐儿捂着脸,眼泪一直掉。
此时的容晔对唐酒那么袒护,像是天神一样高大伟岸。
可为什么就不是她的!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见过这么令她心动的男人,凭什么就要让出去?
隐族有隐族的规矩,只要进来了,就是隐族的人。
他们,别想逃出去!
神乐儿咬牙站起来,盯着容晔道:“如果你杀死我,那个戒指你永远都……”
“不就是一个戒指罢了,我再送一个就是了。”
唐酒冰冷的开腔,不屑的看着神乐儿,“我的男人,你还不配肖想。”
明知道容晔已经有了妻子还这样,神乐儿根本就没把礼义廉耻放在眼中,她又何必客气!
容晔蹙眉,哑声说:“我要。”
“……”
唐酒没想到被自己男人打脸。
容晔十分坚持,“这戒指我要了那么久你才给我,我不想丢了。”
为了得到这戒指,容晔算计了那么多,如今就这样丢了,他多少有些烦躁。
再说,唐酒的东西怎么都不能留在这里,万一被其他人得到了怎么办?
神乐儿哭着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只觉得心好疼。
她咬牙启齿道:“我已经扔了,你永远别想得到!”
说罢,她哭着跑开了,几个少年连忙追了出去。
大祭司扫了眼神乐儿离开的方向,双眼静静看向容晔,“如果你们真想离开,就等明日。”
说罢,他对村长说:“让各家各户都摘掉灯笼,不要被族长看到。”
听到族长,在场的人脸色都有些不安。
村长小心翼翼道:“族长要回来了?”
自从两年前族长突然离开,中间音信全无,没想到竟然又要回来了。
大祭司点点头,“族长过几天就回来,所以要尽快将外族人离开,否则会惹他生怒。”
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大祭司走到了两人面前,“这位小姐应该是从雪山来的,如果不想她伤口再严重,就跟我来吧。”
容晔深深看了他一眼,弯腰勾住唐酒的腿弯,就将她抱了起来,快速跟上了大祭司。
离开人群,三人渐渐走进黑暗里。
大概半个多小时,三人到了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里。
大祭司依旧走在前面,带他们绕到后面。
他拿出几颗夜明珠扔到地上,便能清楚的看到一汪温泉,空气里也有很浓重的药香。
“让她穿着衣服进去浸泡一会,适应之后再褪下,对皮肤的伤害会小一些。”
他找出一盒药膏放在一边的石头上,“这是隐族特有的伤药,你可以试试。”
说完,他直接就离开了。
没了人影,只剩下他们二人,唐酒开始紧张。
容晔沉默的将她抱起,跳下了药泉。
这里足够安全,他之前就在这里待过。
刚碰到温水,唐酒疼到大脑瞬间苍白,只剩下了疼痛。
好疼,特别疼,好像是要死了一样。
唐酒感觉四肢百骸都千刀万剐了一样。、
生理盐水不受控制,从眼角流了出来。
好痛!
痛痛痛!
唐酒不受控制的的颤栗,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被折磨。
容晔铁青着脸,一点点拉开她厚重的衣服。
脱掉的时候,不过就是抬起她的胳膊,唐酒就失声痛叫出声。
容晔指尖一颤,眉眼都是戾气,“现在知道痛了?”
“……”
唐酒咬牙,不敢吱声。
外套去掉,就是防寒服,里面是一层贴身的保暖衣。
这个过程,容晔做的极为小心。
但当看到她浑身大面积的暗红冻伤后,他的火气抵达了巅峰,“你他吗是不是找死!”
容晔呼吸急促,双眼都是血丝。
唐酒头完全低下去,她双手微微交叠,很害怕他看见自己手上的伤口。
她些微的动作落在容晔眼里,他直接拉住了她的手。
他不过刚拉了一下,就看到了和手套紧紧贴合的一层皮。
“好,很好,你真好!”
多余的话,容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只觉得有股怒火无处安置。
充血的眼里,心疼、愧疚、憎恨、暴躁,所有复杂的情绪全都揉在一起,变成无力。
容晔不断的调整自己的呼吸,努力克制着狂躁的情绪,“我真想捏碎了你!”
一边咒骂,一边小心查看伤口。
有几次,他都似乎要崩溃。
唐酒看着他不知所措的轻轻吹着她的伤口,就那么红了眼。
“容晔,我去过很多危险的地方,也受过很多要命的伤,但只有这一次,每个伤痕,都是我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