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子慢慢松动的瞬间,唐酒低垂的睫毛微颤。
容晔的手缓缓落在她的头上,“别怕。”
唐酒咬唇,单手拽住他的衣角,缓缓抬眼,一双通红的眼全是憎恨。
“容晔,杀了他!”
“好。”
唐酒腿一抬,容晔从她鞋底抽出暗刃,转身就刺了过去。
“嘭!”
子弹大面积射过来时,唐酒滚动一侧,用力踢起了桌子,挡住阵阵子弹。
容晔将整个后背全都交付给了唐酒,只握着暗刃,冷酷的冲向柳如是。
“唔……”
容晔的速度实在太快,下手更是快很准。
柳如是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腰上被整个刺穿,鲜血不受控制的留在地上。
容晔邪恶勾唇,竟是与此刻疯狂的唐酒如出一辙,“死吧!”
“嘭!”
容晔刀锋划向柳如是脖子的时候,身后的唐酒身体猛地坍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阿酒!”
几乎是下一秒,容晔立刻就转身抱着了唐酒。
柳如是捂着腰,“差点忘记告诉你,她身体有生物纳米器,我受伤,体内生物电波紊乱,她体内的感应器就会同样混乱,刺激她的神经……”
他一步步往后退,唇角的笑得意又傲慢,“容晔,你怎么从我手里将乖乖带走,你就要怎样将她送回来。”
他向后退一步,冷酷道:“不要误伤了乖乖。”
“是!”
说罢,他转身离开。
他周围,机械声统一响起,全都指向他。
容晔抱紧唐酒缓缓站起来,从未有过的残忍嗓音缓慢响起,“抹杀。”
声落,一道身影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说:“是,主人。”
鲜血弥漫了整座别墅。
爆炸声响起,火焰灼灼。
容晔抱着唐酒从硝烟里走出,一双眼炽烈如血。
他站定,对身后一身杀虐的男人,说:“清除计划,开始。”
“是。”
容晔一步步离开,也走向更艰难的一条路。
他自认步步为营,将一切算计在期间。
却不想,他唯一的失误在最在乎的人身上。
他曾发誓保护她,让她享受美好和干净,但他却一次次成为带给她羞辱的罪魁祸首。
如果他们必须这样纠缠在一起,那他们也无须再保留温柔。
如果他们想要好好活着,必须要踩踏在痛苦和残忍之上,那他便走在她身前。
当她脚下之路,当她手中利刃。
“阿酒……”
唐酒的意识模糊不清,却听到一句无比温柔的嗓音。
他说阿酒,只是一声阿酒。
什么都没有,但这一声轻语,却仿佛道尽了他想说的一切缱绻柔情。
这爆炸范围不多,却彻底惊动了警局。
只走出过,当警员匆匆赶过来的时候,现场诡异的可怕。
就像是被人彻底清洗过一样,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一点点微不可寻的燃烧痕迹。
这根本就是一个被抹除掉的犯罪现场,不掩饰犯罪,却让人找不到丝毫痕迹。
但很快,就有线索引向了柳如是。
只不过,碍于国际缄默法则,他们只能监控,却无法将审讯。
柳如是其实已经有几年没受过上了,但细细想起来,每一次都是容晔。
这个男人,就像是沉睡的凶兽,一旦睁开双眼,便会和敌人不死不休。
只是,曾经他是坚不可摧没有弱点的华国战神,但现在却只是一个拥有弱点的普通男人。
柳如是在禅居外站了很久,伤口的血没有包扎,一直在流,他却完全不在乎,一直在出神。
侍从跟在身后,看了看时间,低声提醒。
“先生,容二爷调动了大批人围击我们,甚至不惜惊动了军部。如果我们反击,会违反国际法则。未免和他们发生过多冲突,影响您接下来的计划,我们需要提前离开。”
“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吗?”
“您放心,万无一失。”
柳如是温柔的勾唇,指尖点着权杖上的宝石,嗓音却冰冷,“今日在场的所有人,不留活口。”
侍从也是其中之一,却面无表情,恭敬道:“是,先生。”
夜间,月牙高高挂,竟是这段时间里,夜色最美的一天。
从容晔回到禅居,他就没再出门。
黑暗的卧室里,冰冷入骨。
容晔跪在床尾,指腹摩挲着药石。
这段时间,伤疤似乎好了一些,但这些屈辱的痕迹,却是永远长在了她的心上。
包括,今日的一切。
唐酒安静的睡着,直到深入,她才缓缓醒来。
身体像是被拆开过一样,每寸肌肤好像都在痛。
耻辱的一幕缓缓进入眼帘,不甘、委屈、痛苦,还有难以忽略的羞辱卑微,让她红了眼。
容晔的指尖从她的脚腕上移,落在权利之眼之上,“唐酒。”
唐酒缓缓抬眼,却始终不敢看他,“对不起,让你受屈了……”
她是坚韧傲慢的野蔷薇,尖刺伤人,却似火燎原般放肆生长。
只不过,她内心却藏着无数说出口的肮脏秘密。
容晔双手撑在她两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眼,“是我没有护好你,才会让你这么痛苦。”
他凑近,轻吻她的眼尾,将苦涩的眼泪卷进嘴里。
霎那间,口腔内全是她的味道。
仿佛品尝到她的无助,容晔更是温柔,抬手划过她微颤的眉心。
眼前的男人,温柔到让她难以太欺骗。
她不想玷污他,却还是污染了。
唐酒哭着,握住他的手放在唇间,那么认真的一根根吻过。
她的虔诚和珍贵,让容晔指尖微颤。
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她艰难的扯唇,“大概两年多前,我也像今天这样为另一个男人……”
容晔手指一动,唐酒立刻哭着抓住他的手,用力抵在眉心。
她几乎用尽了拥有力量,生怕容晔会抛弃她。
“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唐酒浑身都在颤抖,她再努力克制自己,可她好害怕,失去容晔真的让她比死还要害怕,还要难受。
“容晔,奴隶宴真的很可怕。我以为我已经经历过很多死亡,我以为可以面对所有放在我眼前的苦难。但当很多很多很多男人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真的好害怕……”
容晔瞳孔越发幽深,快速滚动的喉咙,暴露了他难以控制的情绪。
唐酒越抓越紧,恨不得将的融入到自己的骨子里。
她像个无助的孩子,除了哭就是恳求,“我只是选择最低的伤害,我其实有努力保护好自己。我很努力,我不要自尊,都在努力把第一次留给你,我……”
容晔抽出手,在她眼露恐惧的瞬间,用力将她的双手扣在头顶。
吻落下,不容她反抗。
他暴躁且凶悍,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他的全部占有欲望,展现的淋淋尽致。
唐酒红着眼,怔怔的看着他,“不觉得我很脏吗?”
脏……
真的很脏。
即便是为了保护自己,也不能掩饰她曾为男人口奉的事实。
容晔捏住她的下巴,指腹摩挲着她的唇角,“对不起,我成了你的痛苦根源。”
一句话,仿佛带着万千自责和愧疚,还有一种唐酒无法理解的释怀。
容晔凑近她的耳旁,颤栗着低声说:“那天,是我。”
那天,是我。
轻到毫无重量的一句话,却仿佛砸在了灵魂之上,一遍又一遍回荡在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