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禧堂这边结束,姑娘们聚在惜春的院子说话,迎春是确定要去的,霸道的贾赦,她是一点都不敢反抗的。
惜春也要去,自己家这次出了这么大事,她就回去看过一次,她现在跟贾蔷好着呢,担心他不已、肯定要去。
“林姐姐你去吗?”
小丫头跟林黛玉亲热,第一个问的就是她。
黛玉点点头道:“外祖母说可以去,姐姐自然要去。”
这话迎春最高兴,拉着她的手道:“太好了,林妹妹也去我就有人说话了。”
探春迟疑着,贾政虽然没说,但王夫人明显的不赞同,她不敢违背这嫡母的意思。
宝钗笑道:“都去吧,人多热闹点,我晚上也过去,蔷哥儿的帖子送到我哥那了,他是一定去的。”
这下探春更为难了,宝钗明白她的顾忌,附耳低声道:“放心,我去跟姨妈说,大家都去了没有留下你一个的道理。”
探春感激的微微点头,这是门外传来贾环的声音道:“三姐姐,晚上我也要过去,你们去的时候带上我和琮三弟。”
昂首挺胸进来的贾环,拉着一个身上还带着杂草的小小少年,不是贾琮是哪位。
迎春一看赶忙迎上去,牵着贾琮的手,拿起手绢帮他擦拭,嘴里轻声抱怨道:“多大的人了,还整天弄一身。”
贾琮过了年其实已经十一岁了,可他在荣国府就是个透明人,除了迎春这温柔的异母姐姐会关心他,其他人,也就贾环和贾兰会理他。
探春却是皱眉叱道:“环儿你闹什么,不知道东府那边今年不宜去吗?你去了还是在外院,不像内院那样简单。”
贾环下巴抬高高的道:“三姐姐,做人不能没义气,蔷儿没忘了我这叔叔,我可不能看着他被人欺负。”
“你!”
探春想骂却无言以对,贾蔷对贾环、贾琮还真是没有偏见。
自从他执掌宁府后,逢年过节的送礼,给这两位庶出叔叔的礼物,从来不少于贾宝玉的。
连赵姨娘都念着他好,张口闭口的说贾蔷大气,是个真正的当家人。
言外之意,是说其他人势利眼,探春岂能不知道,这也是她今天纠结的原因,不然不去又如何。
“让他们去吧,蔷哥儿会照顾好他们的。”
说话的是林黛玉,娇娇柔柔的声音,现在再贾环耳朵里就是天籁,马上笑眯眯的点头:“你看你看,还是林姐姐有见识,三姐你多学着点才是。”
探春气乐了,戳一下他脑门道:“去了不许丢人,安份点,蔷儿今晚很忙的。”
贾蔷那边其实没想到她们今晚回来,本来是临时决定的是,就是勋贵家恐怕来的也不多。
贵族请客可不是脑门子一拍,说我今晚请你就来的,都是提早好几天,甚至十天半个月的。
不然谁那么闲,就等着你家这口吃的。
他其实准备的是,早上裘良和蒋子宁两个,加上他知道薛蟠一定会到,其他的有个十几个来就不错了。
十几个可不是十几家,一家子来好几个是正常的,其实也就三四家他能预测会来。
一个冯紫英,一个是石光珠,最多加上一个陈瑞文,这是跟他关系最好的几家人。
可他没想到,当晚竟然全来了,四王八公,还有那些在京的勋贵人家,几乎都派人来了,连北静郡王府,也来了位旁支的爷。
这下他真慌了,没准备那么多啊,上门都是客,招待不周可是宁国府的面子问题。
还好凤姐儿是个干大事的,马上让人回荣国府叫人,这下连贾赦、贾政都过来了。
“蔷哥儿你这可要罚酒,今年就等你这顿酒了,就你到今天才安排,不罚不行!”
牛继宗笑呵呵的端着大碗,贾蔷一看,假假的苦着脸说:“宗大爷你这是吃酒还是灌酒呀,这一大碗的,你当小侄是武二郎是吧。”
“我呸!就你还武二郎呢,我看你是花和尚,对了,听说你师姐就住在这里呀,说说,你明白的。”
定城侯家的谢辉戏谑的抢答后,撞了撞他肩膀挤眉弄眼的,这家伙跟他同辈,是谢鲸的次子,年纪大他八岁。
贾蔷笑骂道:“辉哥儿是看戏不嫌事大,改天我跟谢大爷聊聊去,这武勋家的男儿,应该学学骑马射箭,特别是你家,谢大爷可是京营游击呀,可不能忘了骑射功夫。”
谢辉怪叫一声:“蔷哥儿你不厚道,有你这么坑兄弟的吗?”
说的大家哈哈大笑,裘良更是拍着大腿叫道:“蔷哥儿这话对头,其他人学不学无所谓,就你辉哥儿跟我家那几个混小子,是要练练。”
这些老牌勋贵中,现在还当着武官的只有这两家,现在加上一个贾蔷,锦衣府也是武官系统。
裘良这话让谢辉顿时哭丧着脸,大声求饶道:“裘大爷您老就饶了侄儿吧,我家老爷巴不得你说这话,可我们兄弟就惨了。”
大伙儿说说笑笑,北静郡王府的水洤,突然故作惊疑的说:“可以呀蔷二爷,你家这下人,一个个都佩戴腰刀,这是要重拾祖上武威了是吧?”
“重拾什么呀,还不是有人冤枉我,我怕有些人狗急跳墙,只能让家里人人带刀壮壮胆罢了。”
贾蔷这话回的,水洤都无话可答了,这明摆的就是说你北静郡王府了,至于周家和姚家,没那势力找宁府的麻烦。
别以为有钱就可以找刺客,当刺客的都不傻,你让他刺杀武勋大贵族,你以为写小说呢。
哪一个武勋大贵族家,没有老兵的存在,刺客才不接这活儿。
对付寻常百姓,富商文官可以,对付那些百战余生的老兵,找死差不多。
又不是后世那社会,千米外一把狙击枪可以干掉人,冷兵器为主的时代,刺客也是要近身才能杀人。
那些老兵对杀气太敏感了,哪里能避得开他们的感知。
故而古代谋杀最多的是投毒,收买家中的内贼投毒,至于杀手刺客之类,少之又少,或者根本就是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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