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转头,看到黛玉那目光,忽然觉得好熟悉,那不是上辈子那些追星族小迷妹,看自己偶像的目光吗。
自己是没经历过,可在机场看过一次,好像全世界都不存在了,眼里只有那个东西。
他不禁笑了,伸手揉揉她的脸笑道:“怎么,忘了何事了啊?”
“啊!”
轻叫一声的林妹妹,娇嗔这跺脚道:“讨厌!又动手动脚的。”
贾蔷嘿嘿地笑着,揶揄说:“我自己的妻子还不能动手脚了,难道要动……”
他这拉长音调的,不说完整,林黛玉马上明白他后面的意思,脸色一变真的要生气了。
贾蔷忙转移话题道:“好妹妹,再想想之前说过的,咱们去师姐那说重要的事情啊。”
“哼!”
林妹妹这下连回答都不回了,转身自己就往山水堂走去,金钏儿偷望一眼他,赶紧跟上,后边的龄官走过他身边,鄙夷的轻哼一声。
“这小娘皮,比林妹妹还不能看玩笑。”
贾蔷话在嘴里嘀咕,根本不敢让她们听见,赶紧的跟上讨好的笑着。
妙玉已经关了院门,金钏儿当先上去敲门,月光下静谧的会芳园,隔墙那边隐隐约约传来的,是大观园中人声。
“二奶奶怎么来了?”
妙玉泡着茶,好像没看到贾蔷一样,只是问黛玉。
听到她问话,他赶紧抢过答题权,争先道:“师姐是这样的……”
噼里啪啦的一堆,叙述着之前跟黛玉说过的事,被抢了话的黛玉,咬着小嘴唇狠狠的瞪他,他也没看,嘚吧嘚吧个不停。
“师弟真决定了?”
妙玉问出这句话,黛玉就知道他正经了,看来还是不宜宣之以众的秘密。
峨眉微蹙后,她轻声叫金钏儿和龄官去外面,看向贾蔷等着他。
“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
“二十年来是与非,榴花开处照宫闱,三春争及初春景,虎兕相逢大梦归。”
……
“凡鸟偏从末世来,都知爱慕此生才,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
……
贾蔷念着十二金钗的判词,黛玉和妙玉越听脸色越是难看,念到欲洁何曾洁那首时,妙玉微微喘了口气。
林黛玉侧目看向她,见她微微点头,心上明悟这是说的她,心中震惊不已。
等到贾蔷念完,黛玉蹙紧眉头道:“凡鸟为凤,说的是二婶子吧?”
这是她第一次在私人地方叫王熙凤婶子,这称呼本来只在外人在时,她才会叫的。
贾蔷点头看着她,声音有些飘忽的说:“第一首是说你和宝钗,第二首是大姑姑……”
林黛玉怔了怔,恍惚一下自己笑起来道:“也是,可叹停机德不正是宝姐姐的性格吗。”
“玉带林中挂,那我是要上吊死了,金簪雪里埋,宝姐姐死无葬身之地,嘻嘻!蔷儿这是从那听来的,故意逗我们的是吧?”
看着突然笑靥如花的黛玉,贾蔷知道她在掩饰内心的恐惧,凭她的聪慧,点出每一首对应之人后,每个人的下场都极为凄凉,她如何撑得住。
“玉儿!”
贾蔷温柔的叫一声,望着她眼神中满是疼惜颜色。
林黛玉掩嘴笑着,笑着笑着声音渐渐低下去,怯怯的低头,轻声道:“大姐姐二姐姐不会的,三妹妹四妹妹也不会那样,云丫头那么豪气的人不会没好结果,凤姐姐、凤姐姐……”
她说着说着泪水满面,再也说不下去,贾蔷伸手环抱猪她,她不躲不避的依偎进他怀里,低声抽泣着。
心疼坏的贾蔷,低声安慰着说:“这是我的一场梦境,梦中是个仙境,有警幻仙姑、痴梦仙姑、钟情大士、度恨菩提、引愁金女五位仙子,应该祖上积德,让我窥探这天机,就是为了改变大家的命运,你看,不是改变了许多了吗?”
黛玉听到这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望着他问:“真的改了吗?”
贾蔷认真的点头道:“你看师姐,原本应该太高人欲妒,过洁世同嫌的,可她现在已经被我玷污,再看小姑姑,原本应该是绝情忘性,终将只能青灯古佛的,可今晚会替丫头求情了,你和宝钗其实也改变了,原本不该嫁给我的,可现在都是我的妻子……”
黛玉认真听着,对照着姐妹们的判词,再听他娓娓道来,慢慢的眼泪止住了,聪明劲也回来了。
“二爷,你说那是你梦中所见,可梦中之事能作数吗?”
这才是贾蔷最大的破绽,但他一点不慌,认真点头道:“梦境之事本来应该虚幻,可我这梦境不寻常,玉儿还记得我拥有的花露精华吧,其实当初我是撒了谎,并没有什么道士教我,这是我在梦中学到的秘术,不止这一项。”
“掌心雷!”
黛玉马上反应过来,贾蔷展现过这,不止一次。
贾蔷点头道:“还不止,只是其他的是杀人术,不敢告诉你们。”
妙玉也不知道他的秘术,惊讶的望着他并没问,黛玉小嘴巴动了动,最终也选择不问。
贾蔷这才说道:“这些都是真实学会能用的,故而我才相信那梦中所见是真的。”
这道理让人无法反驳,要是梦是假的,那梦中学的本事肯定是假的,可他学的是真的,只能证明梦是真的。
沉默了半晌,黛玉幽幽的开口说道:“二爷是改变了许多,可像凤姐姐那样不听的,还是改不了。”
对于王熙凤,的确是头疼,贾蔷不可能告诉她这些,她也不会信,更听不懂判词的意思。
无奈的抓抓头皮,丧气的骂道:“那蠢女人无药可救了,这要是我女儿,指定揍她一顿让她清醒些。”
林妹妹当然还是给他白眼,这有说跟没说一样。
妙玉瞟了他一眼,悠然道:“想那么多干嘛?真要被休娘家不管,师弟你养着就是。”
贾蔷瞪了她一眼悻悻道:“我养她是养得起,可她那身份怎么养?”
黛玉认同的点着头,苦恼着说:“侄儿养叔叔的弃妇,不合规矩,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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