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也不早了，出去逛逛，吃个饭？”
将沈娇娇安抚好后，顾晟看了眼时间，发现都已经到了十八点十三分了，于是便提议去吃饭。
沈娇娇没什么意见，她大多时候都听顾晟的安排。
“把衣服换了吧，要不要化妆？”
“不用了，麻烦。”
“也是。”
顾晟点点头，吃过女孩子化妆的苦。
如果真要精心收拾打扮一下的花，首先得敷面膜做个spa，然后再洗头、做发型，接着化妆，最后挑衣服。
这一套流程下来，大概就是两个小时吧。
沈娇娇简单地收拾了下自己，穿上一身暗红色的哥特式洛丽塔裙，和顾晟出门觅食。
仅是这样，都花了半小时——原因是沈娇娇太喜欢调戏顾晟了，一会儿说拉链拉不上，让顾晟来帮忙，一会儿说哪哪崩的紧，让顾晟帮忙扯一下、捋一捋，或是肩膀酸、腿酸，要帮忙按一下。
总之，就是一直磨磨蹭蹭的。
等到两人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橘黄色的天幕，已经变得幽蓝昏暗，街道的路灯和高楼大厦亮起霓虹璀璨的灯光，路面上车流如织，路人纷纷攘攘。
顾晟走在道路外侧，沈娇娇内侧，她亲昵地挽住顾晟的手，将其夹在胸前。
“火锅还是烤肉？还是说粤菜馆？”
“随便。”
“最怕你们女孩子说随便了，嘴上说随便，但说去吃火锅又嫌油腻，烤肉麻烦，粤菜吃腻。”
“呵呵，顾晟，你很懂嘛，还最怕你们女孩子……最近和多少女生去吃饭了呀？”
“你太敏感了。”
顾晟面露无奈，轻叹道：“咬文嚼字地琢磨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不累吗？”
“对，我就围着你转吧，书也不读，班也不上了，自己的朋友一个都不联系了，喜欢做的事干脆全放弃得了，每天就盯着那些细节逐字逐句分析你的话、深入解剖你的心情，再揣测个几百遍你在不在乎我、喜不喜欢我、有没有找其他女人，你问我怎么办啊，怎么办，好痛苦，什么怎么办，要不我再揣测个几百遍调理一下吧。”
“……”
一个字，典。
顾晟一下子就被干沉默了。
不愧是病娇。
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学来的，这么神经、这么抽象。
“吃火锅吧，可以吗？”
“嗯，听你的”
来了，病娇常有的阴晴不定，上一秒还发癫，下一秒又恢复正常，脸上笑靥如花。
决定好吃什么后，两人慢悠悠地来到开设在市中心的商业区。
这一块叫梦时代广场，里面的商铺五花八门的，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火锅自然是吃海底捞，味道和价格都不错。
两人在店内内侧的座位上，并肩而坐，面前是咕噜咕噜翻滚着水泡和热气的鸳鸯锅。
也就是在顾晟涮了片毛肚吃进嘴里时，身旁的沈娇娇突然说道：“晟，我打算转学到你学校。”
“……呃？”
顾晟闻言，顿时一噎，旋即侧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娇娇：“啥玩意？”
“我说，我打算转学到你这儿。”
“这估计不行吧？现在是高三时期，哪能随随便便转学呢。”
顾晟倒是能明白，沈娇娇为何要转学，但他不能理解，心想不就是分居两地么，平常也可以打个视频电话、周末见一面的，这也大差不差，不至于要转学，每天黏在一起吧。
“没事，等会回去了，你就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女奴、你的玩具、你的——”
沈娇娇越说越来劲，激动的语气和逐渐泛红的脸，都透出一股不对劲感。
她似乎是想到了那一场景，呼吸变得粗重，肩膀微微颤抖着，不知这是害怕，还是……
“等等！”
顾晟急忙打断了她，一手捂住她的嘴，左右张望了一圈四周，确认没人在看他们这边后，松了口气。
接着，他责怪道：“你好端端的瞎说什么呢？什么女奴玩具的，我干嘛要把你当成这样啊！”
顾晟觉得，他要是再不阻止，沈娇娇只怕会更加过火，也更加变态地贬低、比喻自己……
“当然是为了让你肆意蹂躏我啊。”
“不是，我为啥要蹂躏你？我没施虐的癖好！”
“你必须蹂躏我，在我身上留下淤青、咬痕、巴掌印，这样我就可以说是遭到欺凌，然后就能成功转学啦，学校那边肯定会很乐意帮忙的。”
“这……”
顾晟看着露出灿烂笑容的沈娇娇，不禁头皮发麻，再次体会到她的爱有多沉重多么令人窒息，又有多哈人。
特码的，为了转学，连欺凌都敢伪造，还算准了学校为了息事宁人，会在她提出需要转校时，积极配合帮忙。
“你还是别这样做吧，太哈人了。也别想着转学，这不仅手续麻烦，父母那边也不方便吧？”
“我自己搬过来住就好了，他们爱继续在那，就继续住那吧。”
沈娇娇其实是单亲家庭——确切的说，是离婚，跟着母亲，母亲又跟其他男人结婚。
她和父母的关系并不好，无论是亲生父亲还是继父亦或是母亲，都不好。
关于她阴暗、病态扭曲的性格，便是源自家庭不幸。
“这也不好吧？总之，转学还是算了吧，没有必要。”
“晟，对你来说，确实没有必要的理由，但对我来说，却是有的。”
“……好吧，如果这对你来说是必要的，那我也不会再劝了，但你说要我打你，伪造出霸凌，那还是算了吧。”
顾晟妥协了。
其实，沈娇娇真想做这件事，他也说服不了，毕竟决定权和实施权都不在他手上。
“哼哼，办法多的是，敬请期待吧。”
“总感觉之后的一年，都不安稳了。”
“纠正一下，不是一年，而是一辈子，你可是要对我负责，被我纠缠，我们的这份关系，至死方休。”
“是是，中二病大小姐，快吃吧……”
顾晟一边点头应答，一边夹起几块肥牛放在她碗中，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人，是会变的，现在她是想着至死方休，但过两年就说不定了。
说不定会腻，也说不定会遇上更感兴趣的人，这都是说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