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把手里的刀攥的更紧一些:「想过后果吗?」
「你不会以为,仗着人多,我就怕你了?」
「嗡!」
随着他手上一动,桃子脚下的电锯嗡嗡响了起来。
「刺激么?」
神秘人把玩着手里的遥控器:「天下的事儿啊,都是一个吊样。」
「做错了,你就要认罚。」
他在楼上兀自踱着步:「可是啊,这事儿又不尽相同。」
「有的错能弥补,有的错,只能自尝恶果。」
说话间,绑在桃子手上的绳子猛然往下一坠。
此时,飞速旋转的电锯片,距离桃子的鞋底最多只有一公分的距离。
神秘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拿腔捏调的摆出一副和蔼:「我这人心善,再给你个机会。」
「只要你答应我,不再这件事里搅和,我保证只要她俩的腿。」
他半个身子都趴在栏杆上,笑嘻嘻的甩着面罩:「只要你乖一点,她俩开的是残疾证。要是不太乖嘛,那你就得去开死亡证明了呢。」
他确实很聪明,把我的死穴捏的死死的。
可他也仅限于小聪明。
我在这跟他打嘴仗,真的是为了过嘴瘾么?
在这个时间里,我已经找到了电表箱。
转头,我看着纪沧海,耳语道:「电闸在你西面,距离你大概30米。」
纪沧海顺着我目光看去:「最快也要6秒,这是我的极限。」
神秘人摁下遥控器只要一秒钟,短短6秒,在现在显得格外漫长。
「来不及,想个办法。」
「你想办法拖延时间,剩下的交给我。」
他在一旁忙活,我则全神贯注的牵制神秘人。
「你把她俩弄死了,我会不惜任何代价报复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后果?」
神秘人顿时仰天长笑,又像烧了屁股的猴子,在二楼的隔板上疯狂跺脚。
「让我爽一次好吗?就一次,求求你了。」
之前我就觉得,这人不是疯子就是变态。
万万没想,他是疯子变态了。
我抬头看看,二楼和三楼各站着十个人,其中有男有女,年龄也高低不一。
只不过,他们脸上都挂着相同的肃穆。
准确的说,更像是一种木讷。
这种表情完全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样子,这也间接的印证我的想法——兴许,这真的是我某个邪教组织。
我再回头一瞥,纪沧海已悄无声息的退到人群的最后面。
我凝神看着神秘人:「放了她俩,我也不再管你们的烂事,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咋样?」
「反正都是做买卖,讲究个和气生财,求和对谁都是好事。」
「求和?」
神秘人把自己大腿拍的砰砰作响:「你做数学题呢?我要不要再给你列个方程式啊?」
他把两臂伸的笔直,活像个十字架:「我看起来很像一个x吗?」
「你特么是x战警,行么?」
就在这时,我突然闻到的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儿。
我用力抽抽鼻子,顺着味道的方向转过身。
是面粉袋子!
打火机还握在纪沧海手里,玻璃丝做成的编织袋随着火苗的移动开始滋滋作响。
这什么操作?
转瞬间,我突然明白了。
面粉看着人畜无害,可这玩意同样能爆炸。
让面粉爆炸的方式有很多种,其中最简单的,就是火焰。
和炸药不同的是,面粉的爆炸不是瞬间点燃,而是像温水煮青蛙似的渐渐升温。
而且,这其中还需要一些技巧。
纪沧海和我对上眼神的瞬间,又冲我点点头。
这就是我俩的默契。
焦糊味不算太大,传到神秘人的鼻子里,估计需要点时间。
我和神秘人不断拉扯,烧焦的味道也越来越大。
此时,纪沧海的嘶吼陡然传来:「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