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张骥终于跟马月仙圆房了,过程不必细表,反正开宝的过程都差不多。
事后,张骥抚慰着马月仙,还提到了马玠。
马玠出事的时候,马月仙还小,对这个二叔没什么印象,否则早就说给张骥听了。
马月仙的体验没那么好,此刻才缓过来,“夫君,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张骥一愣,这话题还跳不过去了啊!
“月仙何出此言?”
“满仓儿说,开宝是很美妙的事,我也没感觉到啊!”
张骥脸色一黑,满仓儿的话还能全信吗?那妮子的生理知识,都超纲了好吧!
张骥急忙把话题继续转移,总算让马月仙找回了几分自信,不再觉得是她自己有问题。
聊来聊去,就聊到了马璁纳妾的事儿,马月仙和娘家联系紧密,她母亲偶尔也会来窜门,提及了家里的闹心事。
倒不是马璁有宠妾灭妻的举动,而是男人的通常毛病,和年老色衰的正妻相比,小妾还不到二十,难免就多流连几次。
而且马璁的这个小妾出身不低,是个良妾,进门没多久就有了身孕,难免恃宠而骄,马月仙的母亲活了半辈子才初次尝到宅斗的滋味,个中辛酸可想而知。
张骥觉得马月仙今天晚上的思绪有些混乱,但难保不是意有所指,毕竟家里多了个特殊的女人,她作为半个女主人,应该是知道了。
张骥除了继续打马虎眼装糊涂,也没法说别的,但他知道王嫣的存在,估计瞒不了多长时间了,怎么让王嫣闪亮登场,重活第二春,这个问题还真得谋划一二。
和马月仙的深入交流,体验并不美好,张骥却也只能耐着性子,日后慢慢磨合吧!
马玠的事情,远比张骥预想的要猛烈的多,可能是马文升觉得多年前的事情有被冒犯,竟然亲自下场施压了。
老马发飙,在早朝的时候喷了户部尚书侣鐘,再加上弘治天子对当年的事情还有印象,当即责成大理寺加入,来一个三法司会审,务必要查清真相。
作为被直指的矛头靶心,侣端第一时间就感觉不妙,老早的事情,现在被翻出来,还有所谓的人证,再加上他的人脉得到的消息反馈,马上判断这是被故意针对了。
侣端倒是还没想到是被自己人下了绊子,要把他推出去背锅,更没鲁莽的要干掉那个人证,那才是真的不打自招落入圈套。
在家里,侣端被侣鐘给狠狠的骂了一顿,因为传言和证据有鼻子有眼,侣端在马玠一事上,手脚就是不干净。
侣端当然不能当着侣鐘的面说那事儿就是我干的,那时候马文升还是漕运总督,也是因此时才间接阻击了马文升的仕途,没有和自家老子形成直接竞争关系。
表功就算了,侣端忍着被骂,等侣鐘骂累了他才离开。
侣端不觉得这件事能直接牵扯到自己,当年的首尾处理的非常干净,对于那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人证,他也没放在心上。
因为他也有专用背锅顶罪的,大不了放出去,虽然丢了一个得力的心腹是损失,但还在可承受的范围内。
当务之急是抹干净盐政上的首尾,他离开家门,直接去了御马监总管太监张谕在宫外的府邸。
张谕这段时间很不顺,堪称流年不利,御马监的权柄被砍掉了一大块,还有个刘瑾跟他处处不对付,闹心的很。
搁以前,张谕一巴掌就能按死刘瑾,奈何刘瑾不但得太子朱厚照的看重,弘治天子也对刘瑾在皇家马车的事务上,可圈可点的表现予以认可。
张谕深知顶风上没好果子吃,只能徐徐图之。
张谕不喜欢和宫中的女子对食,反倒在自己的府邸娶妻纳妾,这会正和一个小妾乱七八糟了一回,就听到消息,侣端来访。
张谕和侣端的关系比较密切,因为侣端给的实在太多了,一年有好几万两银子的进项都来自侣端,对这个财神爷,张谕非常看重。
张谕的消息来源比较广泛,知道侣端最近两天麻烦缠身,这样也好,找到他门上,这是来给他送银子来了。
果不其然,侣端见到张谕,开口就有事相求,“总管,我听说不光三法司在查我那件陈年旧事,就连东厂和锦衣卫也参与其中,这有些过了,似乎坐实当年的事情真的是我所为似的。”
“侣大人也知道,涉及到马文升的儿子,而马文升现在又受陛下器重,难免要体现一下圣眷正隆嘛!”
侣端没跟张谕绕圈子,他在张谕身上花了不少银子,希望的就是这样的时候得到回报。
“总管,那也得有个限度吧!厂卫那边,是不是能帮我递个话,罗提督那里,我想见一面,有下情和罗提督说说。”
侣端说完,往张谕面前递了个信封,半开的信封可以看到里面是好厚的一沓票号银票。
张谕觉得侣端十分上路,“这个没问题,明天我把罗荫找出来,大家一起坐下喝杯茶,不过,侣大人这件事,指望东厂和锦衣卫,也不是太对的路数。”
看在侣端送了一大笔银子的面上,张谕觉得应该帮侣端一把。
“总管有何见教,我洗耳恭听。”
“事情还得从源头解决,马文升如果倒台了,案子自然会高举轻放揭过去,现在马文升的处境可不是太好,又拿他次子说事,我想和马文升不对付的人,很愿意落井下石踹上几脚。”
侣端还没听懂,张谕直接提了马文升和刘大夏的矛盾,而刘大夏和内阁大学士李东阳是老乡加同年,你品,你细品!
侣端的思路一下子被打开了,他的交游和人脉本来就不差,和李东阳未必能说的上话,但是和刘大夏还是有点关节的。
再次谢过张谕的提点,张谕也给侣端提了几个人,都是刘大夏的得力帮手,侣端很容易就跟刘大夏这边搭上了线。
此时正是京察的关键时刻,但刘大夏的好友,属下,却似乎被针对了似的,想过京察这一关不容易,真要是给评了个下下,怕是连京官都做不了。
为此,刘大夏和马文升的矛盾越来越激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