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老子就是这里的规矩！【求鲜花！】
“解释一下，俺们西北的土匪就是这样的，狂妄中带着不羁，人见人嫌狗见够烦。”
“确实，倒不是地图炮，那时候的土匪不都这样吗，跟特么个野人一样，关键你还打不过他，只能认怂。”
“我觉得这都算好的了，东北土匪比这还狂野，老九他没毛病！”
“所以说开戏班的和我这开酒店的一样，啥奇葩都能碰见，没点手段干不了这行。”
“话说二月红说的破台是啥意思？有屌大的解释一下吗？”
“戏班的规矩，就是请神呗，摆上鸡鸭鱼之类的贡品，杀点活鸡见见血，请祖师爷保佑。”
“那时候唱戏的都要有真功夫，真刀真枪的演戏，指不定就会出点什么事故意外。”
“所以新台子肯定要举行一场开台仪式，高呼祖师爷救命，这台子就算是可以用了，和请财神差不多吧，但过程很是繁琐，戏班子向来都喜欢这么复杂。”
“不过张安倒是重新制定了规则啊，我以为唱戏的应该是下九流，排行老九才对，没想到二月红居然是老九门第二。”
“看来也不是按照世俗上的江湖地位来排的，二爷一个唱戏的能混到第二，说明这人肯定狠的一批哇！”
……
前台，园子里。
管家能在这时候让陈皮上去顶事，一自然是看重他，第二当然也是陈皮颇有一份本事。
就看到他端着果盘毕恭毕敬的凑过去，没说几句话，那几个人就慢慢安静了下来，也不闹腾，稳稳坐在椅子上嗑起了瓜子。
看着新奇，管家便眼睛一亮，等陈皮回来就问他说了什么。
陈皮就道：“我跟他们说二爷在后台做功课，请几位稍安勿躁，等戏唱完了二爷会请他们吃酒，再单独唱一段花鼓给他们听。”
闻言，管家刚笑出褶子的脸顿时又皱了起来，啧一声：
“你这孩子，怎么能擅自帮二爷答应差事！”
“就那几个混账也配二爷单独给唱出一出戏？”
陈皮就回道：“二爷当然不用亲自出面。”
“先让他们稳下来，等安静了，小的就带他们去湘江边上转一圈，到时候小的自然会替二爷好好伺候他们。”
听陈皮这么说，尤其是把‘好好伺候’四个字咬的很重。
管家就意识到陈皮想做什么了，一琢磨，一叹气：“你可不要又擅自夺人性命，二爷嘱咐过很多次了，对这种人能躲就躲着点，犯不着见血。”
闻言，陈皮冷冷的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人，罕见的没把管家的话听进去，说道：
“是，下次我保证按二爷的话行事。”
“但这次这几个人，我一定要替二爷伺候舒服咯。”
“刚才小的我上去时就听他们说，这戏台冲着西边是故意为之的。”
“他们从西北而来，送这么个坏了规矩的楼，就是想让二爷朝贡着他们，话说的很难听，小的就不向您转述了。”
“从一开始就想踩二爷一头，想来也没真把二爷当回事，小的我听着胸闷。”
听陈皮这么说，管家的脸沉了下来。
再抬眼看了看那几个人，就嘱咐道：“那这事就不用通报给二爷了，你悠着点，别脏了湘江的水，二爷有时候喜欢站在窗边上望江。”
“小的知道了。”
说罢，管家就转身进了后台，伺候着二月红往脸上上妆，顺带着又往祖师爷的神龛里上了一炷香。
……
半晌，等快到凌晨时。
张启山这才处理完自己的事情。
等副官陪着来到梨园时，二月红的最后一出戏刚刚唱完，正是满堂喝彩看客们互相道别的时候。
见管家正在恭敬的往外送客，等了一阵，见人走的差不多了，两人才迈步往后台那边走去。
而他们这身军装实在惹人眼，离得老远，管家就一眼看到了张启山。
心中一惊，正想装没看见，就听副官抬手喊道：“管家！通报一声二爷，就说……”
还没说完，张启山忽然一抬手将副官推出去几步，差点推他拌个踉跄。
副官觉得奇怪，刚站稳想要回头，就听耳边上突然传来一声炸响。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张启山冷着脸站在原地，手还保持着推人的姿势。
而他身后，那个已经喝得满脸通红的金钱豹，此时手里攥着一条鞭子，一张嘴喷着骚臭的酒气，指着张启山的背骂道：
“他妈了个逼的懂不懂规矩！”
“先来后到不知道？老子爷爷我先来的，给老子滚一边去！”
说着，见张启山还像一尊雕塑一样站在原地不动。
金钱豹就来了劲，在旁边其他几个人的哄笑声中，手一抽把落在地上的鞭子收回去，再一扬手抽出了第二鞭。
……
自从清末以后，和人们头上被剪掉的辫子一样，当年的很多规矩和技艺都一同被扫进了历史的坟堆。
鞭子这种需要一定技巧的武器，在速度和效率上都远不如一把土枪，自然就被逐渐抛弃。
除了西北东北等一些边境跑马帮的人还在使用以外，大多数人都不懂得如何使用鞭子。
而对张启山来说，与其有训练鞭子用法的时间，不如用来练练身法。
所以，当金钱豹甩着鞭子抽过来以后。
张启山下意识的按照躲刀剑的身法微微偏了偏身子，虽然躲过了最要命的鞭子头。
但甩出去炸响的那一下，还是炸的他耳朵立即蜂鸣起来。
顿时，整个园子里都闹腾起来，怕事的看客们见到那身军装就知道不妙，慌忙逃了出去。
管家见势不妙，就惊的慌忙跑过来堆着笑，想先把这几个喝醉的蠢驴给哄住。
但一靠近，金钱豹的手下就一伸手提住管家的衣领子，拽着他直往脸上喷吐沫星子：
“老子们给捐的戏台，用得你在这当规矩！”
“去球，把那叫二月红的给老子喊出来，不是说要唱花鼓吗？快来给老子唱啊！唱高兴了老子再给你捐个破台子！”
被喷了满脸唾沫，管家深知这几个人已经喝醉了，这时讲道理也没用，就抹了把脸：
“使不得啊！二爷刚刚下台，再上台就犯了规矩……”
“什么他妈的规矩！老子就是这里的规矩！”
听管家这时候还在护着他们那狗屁二爷，金钱豹借着酒劲火气上头，伸手猛的将管家推翻在地，顺带着砸了不少瓷器。
等摔了碗觉得不过瘾，见旁边这一身绿毛的两人还站在原地不动，就扬起鞭子往地上一摔，借着弹起来的反劲想往人脸上抽。
但紧接着，没等金钱豹将这一鞭子挥出手。
咔哒一声，一边的副官快速站到金钱豹边上，用手枪顶住了他的太阳穴，冷冷说道：
“你再动一下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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