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燕不知道她怀着怎样的心情走到了汪新家的门外,又越过汪新家,站在树荫底下,望着不远处干得特别卖力的汪新。
她知道汪叔叔从来舍不得让汪新干活。
汪新一直养尊处优。
可是,姚玉玲来的第二天,他就替她干活了。
干得还是挖地的活。
汪新,他可是特别爱干净,生活特别不将就的一个人。
他好像在和牛大力比着干。
两人一个比一个用的力气多,时不时还看一下对方的战绩,他们这样的行为和争风吃醋又有何异。
马燕的心一阵阵的痛意不断泛上来。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汪新在别的女人面前献殷勤的这一幕。
她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何在,她又在固执什么。
明明很难受,可是她就是不愿离去。
过了不多时,姚玉玲提着一个篮子出来了,她声音婉转的说:“吃一点东西再干吧。”
这一句话被她说的千回百转,温柔妩媚。
像是对着情人在呢喃。
和她的大嗓门有着云泥之别。
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女人吗?连汪新都不能免俗吗?
难道品格,善良,这些东西真的不重要吗?
听到姚玉玲的呼唤,汪新和牛大力都放下了手上的工具,速度很快的奔向了姚玉玲。
拿起她篮子里的蔬菜饼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边吃还边直呼好吃,动作夸张到马燕无法直视。
看姚玉玲的样子就知道,她那样的女人能做出什么美味来。
花花架子而已。
汪新和牛大力吃得那样夸张,只能说他们两个人拼着劲的奉承姚玉玲,讨她的欢心。
不由得,她想起了刚刚几位婶子说起她们年轻的时候,她们的丈夫是怎么讨好求爱的。
汪新的所作所为,比那些婶子的丈夫们年轻的时候还要疯狂。
足可见他对姚玉玲有多认真,有多痴迷。
马燕黯然转身,她没有勇气再往前踏一步。
她没有勇气看着汪新在别的女人面前放下他的桀骜不驯,他的高傲。
可是,走了两步之后,她又停下了。
她和汪新十几年的感情,她真的做不到轻易就放弃。
她早就从心底里认同了汪新,多少次睡前,她都是幻想着和汪新甜蜜的婚后日子入睡的。
就连第一次做那种羞羞的梦,她做梦的对象也是汪新。
她看过很多外国爱情小说,每一本小说,她代入的都是她和汪新。
在她心里,汪新就是她的男朋友。
可是,现在要放弃了吗?要把他让给姚玉玲那个妖精了吗?
她不甘心。
她还想再试一下。
于是她毅然决然的转身,将所有的悲伤藏在了心底,然后大踏步走过去,好似这样,她就会平白多出好多勇气来。
“汪新,你在这丢人现眼干啥呢?你什么时候还会挖地了。
我跟你一起长大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你那细胳膊细腿的,你也不怕被人笑话。”马燕调侃道。
“马燕,你可别小瞧人。”汪新白了她一眼道“我在警校可没少吃苦。
我已经非当年的吴下阿蒙了。”
说了这一句后他就不说话了,他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吃东西上。
反正马燕经常来找他,汪新都已经习惯了。
以他们俩的关系,她又不需要他客气。
可是,马燕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当真就那么喜欢吗?她站在旁边,也得不到他一丁点的关注。
“你们吃的什么东西?吃得这么起劲?
很好吃吗?”马燕不死心的再次出声,她无视站在旁边,似笑非笑看着他们的姚玉玲。
“小姚做的肯定比你做的好吃。”牛大力道:“不对,你都不会做,你家都是王姨做饭的。
不是我说,你一个女人,都快二十了,连个饭都不会做,你还怎么嫁人。”
“嗯!”汪新重重点头,他颇为认同。
“汪新,你欺人太甚。”听到嫁人,马燕下意识的看向汪新,却没想到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怎么了嘛?”汪新抬头茫然的看着她,道:“做饭难吃还不让人说了呀?”
马燕觉得她迟早会被汪新这个冤家气死,她深呼两口气,告诫自己,汪新只是贪一时新鲜感,她不能气,生气了不是如姚玉玲的意了吗。
她总不能让姚玉玲看笑话。
她压下所有的脾气尽量心平气和道:“汪新,我找你有事,你能跟我走一趟吗?”
“什么事?”汪新头也没抬的说道“我还要翻地。
你那事费时间吗?
费时间的话能不能等一等,我今天要给姚玉玲把这块地翻完。”不然,这祖宗就要去告你了大姐。
汪新暗暗道。
“算了,你忙吧。我没事了,我真是眼瞎了才来找你。”马燕再也控制不住她心中的委屈,放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她的真心被汪新当着另外一个女人的面一再践踏。
她也是一个女孩子啊。
她就这么不配得到他们的呵护吗?
走到铁路大院的门口,马燕突然想起她没有把那个混混的事情告诉姚玉玲。
她犹豫着要不要回去一遍,可是想到汪新和牛大力的态度,她狠心转身回去了。
她不害她已经是她的仁慈了。
她凭什么还要操心情敌的安危,她又不是烂好心。
汪新和牛大力用一早晨的时间翻完了地。
汪新完成任务就回去了。
但牛大力下午又来了,他说:“小姚,明天我们就要跟车了。
今天我找了些蔬菜种子,索性都给你种上。”
姚玉玲问他多少钱,他坚决不收。
姚玉玲想了想他早晨吃下去的八个饼子,没说话了。
她那八个饼子应该能顶个蔬菜钱。
于是就不管了。
等到他种好后,姚玉玲道:“小红,给我几滴灵泉水浇地,让菜变得好吃一点不过分吧。”
“不过分。”小红无奈道。“这种事情你还要问我。”
于是,趁着夜色,姚玉玲给她的菜地里浇了一遍稀释过的灵泉水。
第二天,姚玉玲穿上被她熨烫得板板正正的铁路制服,在火车上工作,她还是第一次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