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岑听到侍卫的禀告,说外面传言苏辰之死乃是他派人行凶自杀,完全呆住了。这算什么事啊?人在家中做,祸从天上来。他原本是想过,派人去刺杀苏辰,但是,后来取消了,没有派人去做这件事。所以,他自己也想不通,现在却背上了这口黑锅,感到莫名其妙。魏岑皱眉道:“怎么回事,这是谁造的谣?老夫何曾派人去刺杀苏晨,这件事根本不是我做的,竟有人恶意中伤。”陈觉也皱起眉头,看向那名魏府侍卫,问道:“可曾打听到,是谁在外面瞎传?”侍卫回答道:“现在外面外面传言,大街小巷传开,许多读书人义愤填膺,正在集结,朝着魏府这里过来,似乎要闹事。”“岂有此理!立即派人立刻去打听,到底是谁,恶意中伤老夫,明显是想让魏某人背锅。”魏岑动怒了,觉得很冤枉。冯延鲁在旁说道:“此事非同小可,原本苏辰的名气就非常高,在读书人的心目中更是代表了当代读书人之楷模,而且又为唐宋议和做出了牺牲,让江南唐人都是觉得有些对不住他。这种时候,谁若是被判定为谋害苏辰的凶手,肯定会激起群愤!这也是老朽当时为何阻止你们,亲自派人动手去对截杀苏辰的原因,一旦事情露出马脚,败漏了,反而会惹火上身!”魏岑倍感无辜,端起一杯茶咕冬咕冬饮下几口,说道:“正是如此,我和陈觉老弟最后罐头,放弃了派人去形成苏辰的计划,现在他不知被谁害死,偏偏被人误认为,我是幕后主使之人,实在可气!”“恐怕造谣者是另有所图,别有用心。”冯延鲁说出自己的猜测。就在这时,魏府门外,许多人高呼,要为苏城讨回公道。“是魏岑这个老匹夫,派人害死了苏晨,罪大恶极。”“魏岑是当朝五鬼,祸害忠良,误国误民,当抄家满门。”“奸臣魏岑十恶不赦,还我江左书郎。”“魏岑,你个老匹夫,是你害死苏公子,你是个大奸臣......”这些金陵城内的读书人、许多百姓,不断呐喊,哭声越来越大,聚集在魏府门口,在敲打魏府大门。魏府的家丁、侍卫几十人。都在大门口内侧,关严了门,阻挡在外面数百的士子和百姓在他府外作乱。听到这些声音,魏岑气的脸色铁青。这件事并非他做的,现在却受此冤枉和辱骂,让他觉得无比的憋屈。陈觉站起身说道:“不用担心,我这就派人翻墙出去,调来城内的金吾卫,驱散这些暴民。”魏岑点头道:“那就有劳陈贤弟了。”冯延鲁年纪虽然大了,但是老奸巨猾,老谋深算,分析道:“这些百姓和士子可能一时间听到谣言,心智丧失,被蛊惑了,无妨,等向世人解释过了,会让外面的人暂停猜忌和污蔑,毕竟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如果不是宋人自己干的,那就是其它势力做的,肯定也会留有线索,查明真相!”“冯兄言之有理。”魏岑点头,对这些开导,倒是听进去不少。.........午后,徐铉、徐锴、高越等孙党官员,听到“谋害苏辰的幕后主使是魏岑”这个消息后,义愤填膺,对宋党魏岑、陈觉等人的怨憎恨被推倒顶峰。“太过分了,苏辰为我唐国做出那么多功勋,本就十分对不住他,现在还被魏岑这奸臣所害,命丧扬州,罪大恶极,不行,我们当联名上书告御状,告他魏岑残害忠良,按罪当抄家!”高越大怒喝道。“高兄,单凭这一个罪名还无法给这个国舅爷定罪,毕竟魏岑的女儿可是宫内的妃子,魏岑又是宋党的关键人物,不会那么被告倒,我们可以携民愤,推动金陵读书人到宫门请愿清君侧,再以魏岑杀害苏辰会破坏唐宋议和稳定为由,数罪一起讨伐,才能把魏岑拉下官位,跌下谷底!”徐铉认真分析说道。“徐大人所说在理,我们就这样办!”“苏辰遇害,本就是天妒英才!我等无法帮他、救他,这一次,让我们就为他讨回公道,也算能为他真正做上一些事,以此慰藉自己内心愧疚感!”“是啊,可惜了苏辰,就这样被魏岑这奸臣给害死了。”徐锴、严续等人也达成一致,决定趁此机会,挟民愤,对魏岑等人,发动清君侧了。.........黄昏,潘府。潘佑派人找来新党的一些中流砥柱人物,李平、殷崇义、陈乔、张自、龚慎义等人召集府上,进行商议。潘佑开门了当地说:“你们也都听说了,这次苏辰遇害,是魏岑派人做的,这件事跟孙党脱不了干系了。”殷崇义有些疑惑,问道:“消息准确吗?从哪打听到的?”潘佑看向陈乔,说道:“陈枢密使,你解释一下吧!”陈乔点头说道:“这是从大宋内部传出,当天夜里,许多黑衣人杀入扬州宋国使节团居住的行馆内,杀人放火,有一名受伤的活口刺客,跟宋人交待,是被魏岑派去杀人的,而且带队者之一,就是魏岑府上一个家将廖寒,人证对上了,魏岑很难抵赖。”潘佑这时说道:“我刚听说,许多金陵的读书人和百姓已经去宫门前联盟告御状了,据说孙党的人也在幕后推波助澜,看样子要联合发动清君侧,对魏岑、陈觉等人要弹劾、告状了,我们不可错过这次,打击宋党的机会,把魏岑、陈觉、冯延鲁之流,彻底赶出庙堂。”李平说道:“不错,这个办法好,既然孙党的人要对宋党发起冲击,我们适当时候,也跟着一起参奏,站在孙党一边,就能联合铲除掉宋党,此后朝堂中,大多就是我们本土出身的官员了。”很快,这些人就达成了共识,要借此苏辰被害的机会,辅助孙党,一起除掉宋党,从此朝中就是两党竞争阶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