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法通,万法通

……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觉得我们并不是师徒,只是相互陪伴着走过一段路罢了,如今,我的路已经走完了,剩下的路,便只能靠你自己走下去了!

至于以后的路你想要怎么走,无论怎样选择,勿忘初心,切莫回头!”

大梵音寺旧址寺庙外,忽然梵音大阵,有无数梵文佛经凭空闪现,光芒冲天而起。

看到这一幕,雷无桀不由大惊失色,此等异象他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是什么?”

萧瑟看着那光华四溢的梵文佛经,叹了口气。

“佛法六通,果然名不虚传,看来忘忧大师这是彻底放下执念了!”

大梵音旧址外,九龙寺的大觉带领着自己的师兄弟此时正快速朝这里逼近。

更远处,无双城的人也在快马加鞭,朝大梵音寺赶了过来。

“本想着做一个玩世不恭,又孤傲于世的神仙和尚,可没想到一个老和尚,竟然也叫我不舍,失策啊失策!”

无心看着站在殿门那边的萧瑟和雷无桀,无奈地摇了摇头。

“行了,别装了,刚才我都已经看见了!”

萧瑟看无心如此,有些玩味地笑了笑。

或许他是没想到,一路之上表现的那么通透理智,并且邪里邪气的和尚会有如此的一幕。

无心轻轻摇了摇头,也没有去回萧瑟的话,似乎这一刻,他也有所悟,有所执。

“老和尚说了,前面的路还得自己走!”

萧瑟听到这话,心底似乎也有所触动,他心思深沉,却不代表他没有感情,若是他是一个毫无感情的人,那当年就不会做出那件傻事,只是这些年来的遭遇,让他习惯了将这些事情放在心底。

虽然与眼前这和尚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是对方意外地和自己的眼缘,与他们在一起,他会感觉很舒服。

“忘忧大师,佛法精湛,但有句话说的不对,剩下的路,倒也不是你一个人走!”

无心闻言不由轻咦了一声,雷无桀哈哈一笑,单纯的他觉得无心是一个可以结交的朋友,在他看来,无心不过是一个想要回家的少年罢了,于是他跳了出来。

“还有我们!!”

无心转过身,不由看了看他们两人,心里不禁有些温暖,特别是在忘忧大师最后的一丝执念消散的这个时候。

山脚,大觉禅师带着自己的师兄弟结成了本相罗汉阵,严阵以待。

这是九龙寺的护寺大阵,结阵之后,七人犹如一人,更可以内力叠加,威力极大。

山门前,布谷鸟偶尔传来几声啼叫,岁月的侵蚀,让这座空荡荡的山谷更显几分凄凉。

“下面应该是九龙寺的和尚,一盏茶之前,他们便来了!”

看着三人从大殿内走了出来,武玄天出声提醒了一句。

无心听到这话,并没有惊讶,自从无禅来接他,他就已经料到了这一幕。

“走吧,有些事情终究还是得做一个了结的!”

无心目光幽幽看向山脚出,率先迈出了步子,几人随后也跟了上去,这归家的最终之战开启了。

“我来破阵!”

看着九龙寺的大和尚,雷无桀捏了捏自己的拳头,跃跃欲试。

萧瑟嘴角一弯,有些玩味的说道:“你一个雪月城的弟子,要当众和佛门圣宗对抗吗?”

“没事,这不还没入门么。”

无心怕雷无桀不认识眼前的大阵,就说了两句,毕竟在他的印象里雷无桀与小白无异。

“这可是本相罗汉阵,九龙寺的镇寺神通,威力极大!”

不过他的话还没等说完,雷无桀已然冲了出去。

“没事儿,江湖上交手一般先都是试探两招,这九龙寺不可能一上来就是直接出大招吧!

先让那个小夯货试试水,一会儿你再破阵也轻松一点。”

萧瑟很是随意地说道。

无心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他也知道萧瑟说的这是真的,江湖中人交手的确没有一上来就会出绝招的,那不是江湖比试,而是刺客之间的袭杀。

九龙寺作为中原武林的名门正派,自然不会如此作风。

于是他也就暂时按下心来,细细地观看这一场比试。

雷无桀大概是害怕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用的不是雷家的无方拳,而是无心交给他的罗汉伏魔拳。

对方出手的是一开始做怒目状的大和尚,见雷无桀施展的是罗汉拳,起初自然也是不以为意。

毕竟这种拳法,就算是普通寺庙的小沙尼也能耍两招,这种大陆货色,只适合用来强身健体,若是用来对敌,怕是力有未逮了。

大怀见雷无桀出手攻了过来,也没有选择躲闪,而是直接选择了硬碰硬,他们之中,大觉是自在地境巅峰的人物,其他几人也都是自在地境,对上一个年轻人,他不觉得就算是自己硬碰硬会输。

拳风阵阵,两人均是选择了以快打快,针尖对麦芒,一计势大力沉的对碰之后,雷无桀不由甩了甩自己的胳膊。

“阿弥陀佛!”

大怀单手一立,收在胸前,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从方才对碰的一击,他能感受出,眼前的这个少年底子极好,并且在拳法上似乎有独到的天赋,从一开始对打之时的生涩,到后来越发的流畅,这只是短短几十招之内就做到的事情,着实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施主为何拦路?”

雷无桀心里没想那么多,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出来了。

“这里只有一个想回家的人,拦路的是大师才对!”

大怀语气一滞,似乎是没想到雷无桀会给他这么一个答案,不过他一想,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说到底,他们此次阻拦的对象还真的只是一个要回家的孩子。

“施主好机锋!”

雷无桀可听不懂大怀在那边打的哑谜,直接来了一句。

“什么机锋不机锋,听不懂,还是打吧。”

说着他又摆起了罗汉伏魔拳的起手式。

看到这一幕,萧瑟轻轻摇了摇头。

“要不以后还是教一教这个小夯货一点常识吧,这么带出去还真的是有点丢人啊!”

无心听到这话,呵呵一笑。

“雪落山庄副庄主,萧无瑟!”

听到这话,萧瑟脸色不由一黑,“还有意思笑话别人,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臭和尚,嘴里就没有好话!”

“砰!砰!砰!”

又是势大力沉的几次撞击,雷无桀拳法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成长,看的无心和萧瑟都有些吃惊。

“大怀,入阵!”

本相罗汉阵已经结成了。

“无心!!”

面对已经结成的本相罗汉阵,雷无桀没支撑几招便是显露败相,看着杀招已出的几个和尚,萧瑟不由喊了一句。

下一刻,无心身形一动,好似移形换影,直接来到了大阵中间,手一扬便将雷无桀甩了出去,然后另一只手,捏了一个莲花印,一道极为迅猛的掌力朝飞身而起的六个和尚直击而去。

“大搜魂手!”

一旁的雷无桀一副后怕地说道:“刚才,我差点死了!”

萧瑟毒舌依旧,“死的不能再死了!”

无心一记大搜魂手破开了天际的浮云,阳光照了下来,让人感觉意外的温暖。

无心看着前方盘腿而坐的大觉禅师,轻声说道:“大觉师傅,许久不见了。”

大觉并未睁开双眸,轻声回了一句。

“无心师侄,许久不见!”

无心看到这一幕,眼里却有讥讽闪过,嘴上也道:“既然是许久未见,那大觉师傅为什么不睁眼看一看你的师侄呢!”

大觉听到无心的话,依旧毫无动静,老树盘根,八风不动。毣趣阅

之后几个和尚便再度运转起来本相罗汉阵朝无心攻了过来。

“无心,可曾记得老衲何时与你相见的?”

无心一手端在身前,轻声回道:“自然记得,那时,无心刚入寒水寺四个月,大觉禅师从九龙寺来,与师父论道七日后,带走了师兄无禅!”

大觉面不改色继续说道:“那无心你可知老衲见你的第一面,心中所想为何?”

无心轻声一笑,“之前我就有点奇怪,大师为何对无心有此等偏见,按理说大觉师傅菩提心境达至大成,反照自观,诸邪不侵,不该如此,现在看来,大觉师傅对于当年我父亲的那件事儿并未放下,当年大师见我的时候应该是想破了这杀生之戒吧!”

大觉也不否认,双手在膝盖上一撑,便站了起来。

“没错,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想杀了你!!”

随后一股气势升腾而起,如同一阵狼烟,顷刻间便以冲霄。

当大觉再次现出真身时,一个古铜色的铁塔巨汉出现了众人面前。

“这是什么武功?”

“无坚不摧,万毒不侵,金刚不坏,至刚无敌。

这是佛门十大绝学中金刚伏魔神通练到极致成就的金刚之体。”

萧瑟的话还没说完,无心便已经纵身而上,一番试探,并没有取到半点好处,反而被大觉重重的打了一拳。

萧瑟见状,轻声说道:“金刚体耗费内力极大,再加上大觉年事已高,应该是撑不了多久,你不妨拖一拖他,不要正面硬碰硬!”

无心听到这话,摇了摇头,他倒是想拖一拖,但是本相伏魔阵已成,如今大怀几人的内力都汇聚在大觉禅师的身上,拖延战术是行不通的,若是真的那样,先耗死的人就会是他。

听到无心的解释,萧瑟叹了口气。

“那你打算怎么做?”

无心那双有些妖异的双眼一眯。

“他要做那大罗金刚,我就打得他金刚破裂!金刚不坏?我就打得他元神俱灭!”

无心说完这话,人就再度冲了出去,萧瑟就算想阻止,也无能为力了。

场上,无心目光闪动了两下,不过却没有动用心魔引,虽然有些不理智,但是他今日就是要用拳头好好出一出心头的恶气。

大觉一个不慎,被无心狠狠地击飞了出气,撞穿了山脚一间房舍的墙壁,无心依旧没有放过,乘胜追击。

“大觉,你可知我师父为何入魔?”

少年和尚的话好似含着天大的冤屈,掷地有声。

“便是被尔等这群伪佛陀逼致入魔!”

然后便是一通怼脸输出,小拳拳疯狂落在了大觉的老脸上,就像是在抽大觉尔等耳光一般,如同疾风骤雨,短短几个呼吸,已经不知打了多少下。

萧瑟远远地看到这一幕,嘴角抽了一下,这让他想起了不太好的一幕,上一次自己也被这个臭和尚这么打过,那酸爽让他记忆犹新,就算是自己的父皇也没有这么揍过自己。

不过大觉的金刚体到底是皮糙肉厚,就算是无心每一拳都带着自在地境的内力,这一时半会儿也奈他不何,趁着一个空档,大觉狠狠地一巴掌就将骑在自己身上的无心给抽飞了出去。

......

山下,无禅早唐莲一步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已经赶了过来,而唐莲和司空千落则被那个醉酒的和尚挡住了去路。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碎空刀王人孙。

经过他的一番劝道,唐莲终于明白了百里东君给他传信的真正含义。

随及决定搭救无心,无心他们认识,在他看来,对方并不是那种罪无可恕之人,当年他来到中原的时候也区区不过五岁而已。

而之前的犹豫也只不过是无法确定什么是正,什么是邪罢了。

战局有了无禅,唐莲和司空千落的加入,胜利的天平开始向无心这一侧开始倾斜。

无禅以拳对拳,用的是金刚伏魔神通,唐莲则是一上来就开了大招,唐门的顶级手法,万树飞花,满天的暗器像是扔不完一般,还真的应了那句话,那是将武器库带在身上的男人。

大意之时,就连白发仙也吃了亏。

大觉竟然强行抽去了师弟们的内力,发动了九龙伏魔。

“你不出手?”

萧瑟看向武玄天,在他看来,这个皇兄自身实力不行,可无论是月姬冥侯,还是藏冥,实力都不错,随意一个加入,就可扭转战局。

“呵呵,无心有自己的决定,用不着我出手,而且,劫难,何尝不是机缘?”

萧瑟无奈吐槽:“神神叨叨,像个神棍!”

“走火入魔?那不是和忘忧大师一样吗?”

司空千落有些惊讶地说道。

无禅走到大怀几人身前查看情况,神色有些紧张,方才大觉禅师的动作他可是看到了,强行启动了九龙伏魔大阵。

“大怀师傅!”

萧瑟看了无禅一眼,轻声说道:“大觉方才强行启动了九龙伏魔阵,抽去了六人的内力,只是伤了经脉,到无性命之忧!”

“反倒是那大觉,走火入魔非寻常之法可医,他现在功力大涨,但不过是从别人身上强行掠夺过来的内力,若是持续上一时三刻,那才是神仙难救呢!”

说话间,无心再一次被大觉禅师击飞,无心目光斜视,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没有一丝想动弹意思的武玄天。

心里有些默然,大觉禅师与他之间还存在一道未曾化解的因果。

这是需要自己去面对的,正如忘忧大师所说,未来的路是需要自己走的。

就在唐莲等人就要过来帮忙的时候,被无心喝止住了。

然后趁大觉一个不注意,一下子捏住了他的脉门。

发动了自己在罗刹堂修习到的一门秘术。

“当年我父亲带领天外天入侵中原,所造杀孽深重,父债子还,也不是没有道理!”

萧瑟听到这话,脸色一变。

“你想做什么,难道傻了不成?”

无心扫了一眼萧瑟,没有说话,他又看向一路上几乎很少插手,很少说话的武玄天,竟意外地发现对方眼中竟有赞赏之意,随后他不禁暗暗摇了摇头,之前自己还真的是没猜错,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

“真是个不靠谱的家伙,难道皇室皇子都如此可怕?”

无心又在心底嘀咕了一句,萧瑟的身份被他猜到了,那么叫萧瑟六弟的武玄天,身份自然也被无心猜到了,不过动作却没有停下。

“我叶安世身为天外天的少宗主,却学习中原佛门罗刹堂的秘术,这事儿,也必须有个交代!

大觉禅师,你因我走火入魔,今日我便同你了却了这段因果吧!”

说罢,无心便催动内力,大觉禅师身上的内力竟如退潮的潮水一般,快速下落,不过还有一件事儿,更让人惊讶,无心身上的内力也在消散,并且与大觉相比,消散的更快。

“他在做什么??”

看到这一幕,众人均是一愣。

唐莲不由有些心惊,“这是什么邪术,竟能化去对手的功力!!”

萧瑟适时地开口说道:“看清楚了,无心的功力消散的更快!”

经过他的提醒,众人才看到与金刚体所形成的鲜明对比的无心,身上的功力也同样在消散。

这种外人用眼能看到的结果,身为当事人的大觉,自然也能感受到。

他不由扭过头,看向身后制住自己的无心。

无心叹了口气。

“别瞪我了,我也不知道这功夫叫什么名字,封皮被毁了,我自己取了一个,叫作悲天悯人!”

听到无心的话,在场众人不由沉默了下来。

战斗到这里,无心与大觉,到底谁是佛谁是魔,众人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萧瑟心里些生气,毕竟无心已经被他当成了朋友,他不理解,为什么皇兄就在那边袖手旁观。

武玄天也没有计较,轻声说了一句。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声音却是传到了无心耳中,无心闻言,陷入了莫名状态,口中不断念叨着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八字。

“我大觉修习金刚伏魔神通这么多年,没想到到头来,却没有降服自己的心魔!”大觉这时面色无奈。

“恭喜大师心境再上一层楼,他日再见,必能得证菩提!”

听到武玄天的话,大觉又叹声道:“若是知道眼下会如此,之前老衲或许就不会做这些可笑的事情了!”

武玄天听到后,略有感慨地道:“大师所言差矣,这一动一静,皆是大师该走的路,若是没有大师这次亲身来此,见到了无心心底的慈悲,又怎么会放下呢?见到了,知道了,所以得道了!”

听到这话,大觉心底好似射进一道振聋发聩的惊雷,顿觉恍然大悟,就像武玄天说的那样,一些东西自己未曾经历,又哪里知道对与错,只有自己经历了,体会到了,才知道了是非,也正是因为自己曾有所执,现在才有资格说放下。

而放下了,对于他来说,那便是得道了。

一念至此,他不觉心里无比的畅快,放肆的笑声回荡在山脚。

雷无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不解,武玄天的话他也听到了,可是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啊!

“大觉这是怎么了?”

“得道了!”萧瑟开口,随即看向无心,还是那个状态。

这个二皇兄,虽很少插手事物,话语很少,可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面对这种感觉,萧瑟很不喜欢。

“如今执念放下,老衲只觉得一身轻松!若是老衲早遇到施主,那就好了!”

大觉禅师语气颇为感慨,之前无心不计前嫌救了他,他心里感动,散去了心底的杀意。

“不,禅师这话又说错了,正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我们的相遇才有了今日的果,我对道的领悟虽然不少,但是与忘忧大师比起来,或许还是不如,当年忘忧大师都未能让您开悟,想来就算是我,怕是也枉然!

而现在,大师经历了,亲身体会了,在下的这番话,才能发挥了作用,这一饮一啄之间,倒似是一份既定的相会。”

大觉听到这话,长长一叹。

“施主说的是,不过今日这解惑之恩,老衲必定铭记在心,他日施主若是来了惠州,千万要往九龙寺一行,老衲必会扫榻相迎!”

“一定,一定!”

最后大觉又看了无心一眼,心底轻叹了口气,不过却也释怀。

随后大觉便带领九龙寺的和尚们离去了,只是这离去的背影并不显得凄凉,失去了一身的武功,他反而大彻大悟,这得与失,其中滋味,或许只有大觉自己一个人知道吧!

就在这时,又是一伙人翩翩来迟。

却是无双城的人。

一番交涉之后,卢玉翟自信地说道:“伤而不杀,还是能做到的!”

唐莲作为雪月城的首席弟子,代表这雪月城的脸面,面对这种情况,他自然不会认怂。

“就凭你卢玉翟,和那个叫无双的小子?”

忽然有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当然不是,就凭我无双一人,不难做到!”

萧瑟眉头皱了皱,无双剑匣,作为无双城最耀眼的神兵利器,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上一次,与白发仙对决,无双便能驱动五柄飞剑,这等战力,已然入了逍遥天境。

当然这里说的是初入逍遥天境的战力,而逍遥天境的战力也划分为多种。

听到无双的话,少年心性的几人自然都忍不住了,心里都是跃跃欲试。

“你这个小家伙,口气也太大了点吧!”

司空千落举起自己手里的银月枪,一脸的不忿,从她离开雪月城,还没有人这么小看她呢!

无双看了武玄天一眼,笑了笑,随即看向其他人,毫不在意地扣了扣自己的耳朵。

“既然没什么问题,那我就开始打了,早点打完,我还得早点回无双城呢!”

雷无桀见无双如此嚣张,居然不把在场的人放在眼里,比他都要狂,不禁出声问道:“师兄,这个小豆丁是谁啊?这也太狂了吧!”

唐莲眼下也并不清楚,无双究竟是谁,但是那个剑匣他却认得,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无双一拍无双剑匣。

轻喝一声。

“云梭!”

一柄飞剑凌空而起,穿云破空,这一手正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御剑术。

云梭飞剑只是一击,便将一块一人高的巨石击个粉碎,看的雷无桀一呆。

“御剑术!”

几乎都没有想,他一语道破了天机。

不过这第一剑,并不是斩向他的,而是斩向了一开始对无双出言不逊的司空千落。

而从这里,也看出了无双与他们几人的差距,只是一柄云梭,就让司空千落艰难的抵挡起来。

不及众人反应,第二剑便以出鞘。

只听无双又喊了一句。

“轻霜!”

又是一柄飞剑凌空而至,这一剑攻向的是这里块头最大的无禅。

无禅见那飞剑来势汹汹,急忙运起自己的金刚伏魔神通抵抗,只是应付起来也颇为吃力,被那柄飞剑推着向后倒退而去。

“绕指柔!”

紧接着便是第三柄,直奔在场的雷无桀而去,雷无桀躲避不急,被这柄飞剑擦伤手臂,不过并不严重,他也握紧手里的杀怖剑,与之缠斗了起来。

“玉如意!”

再来就是第四柄,这一柄直攻唐莲而去,这里的四人,也就数唐莲的压力最小了,因为他的境界最高,战力已入自在地境,不过要说分心去顾及其他人,怕是也不可能的。

无双又一拍无双剑匣,再度喝道:“风萧!”

见萧瑟纵身飞过来,无双嘴角一弯,这个人是以为无双剑匣中只有这么多的剑吗?

于是他就遂了萧瑟的意,风萧直冲萧瑟而去。

“杀生!”

无双剑匣有蹿出一柄飞剑,看到这里武玄天轻轻叹了口气,怪不得无双有胆子去追白发仙,这实力的确有这样的底气。

这一剑的目标是冥侯,至于武玄天他没出手。

“红叶!”

剑匣中再次飞出一剑,目标月姬,月姬也被拉入战场。

“蝴蝶!”此剑朝着藏冥飞去。

超控八柄飞剑,无双小小年纪,了不起,这样的实力,纵然在逍遥天境中也不弱。

看来当初自己给的御剑心得,以及颜战天当面御剑,对这小子很有帮助。

“小僧多谢诸位施主护法,既然他们是来找小僧我的,那这一场还是由小僧自己先来做过吧,诸位施主替小僧压阵即可!”

突然,无心的话响起,无双还在超控八把飞剑。

武玄天开口道:“小无双,你与无心一战试试吧,年轻一辈中,第一不是你就是这小和尚。

小和尚,倒是恭喜你,果然是一法通,万法通。”

“施主过奖,多谢!”

“嗯?”

听到武玄天的话,在场众人诧异,无心恢复了?而且年轻一辈的第一竟然会在两人中产生?

听到武玄天的话,无双停手了,召回八柄飞剑,道:“听大哥哥的,我就看看他有何实力,与我争夺年轻一辈的第一。”

听到无双的话,无心并没有接话,只是下一刻,人忽然消失在了原地,来到了无双的身前近在咫尺的地方。

这种速度几乎让人无法捕捉到身影,快的有些离谱,感觉比无双操纵的那几柄飞剑还要快。

无双见忽然出现在自己身前和尚不由吓了一跳。

“你到底是人是鬼?”

“佛法六通?”

萧瑟有些惊讶,随及他用探究的目光看向武玄天。

“是!”

武玄天应道,目光还在场中已经开始交起手的无心和无双身上。

听到这话,无禅不由一愣。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师弟放弃了罗刹堂的秘术,转而习得了佛法六通,师父说的由魔入佛原来是这个意思!”

唐莲看着场中两人,特别是那一身白衣的和尚,一时竟有些惊叹。

“天眼通,天耳通,神足通,的确是真真正正的佛法六通!”

“他们两人谁会赢?”

佛法六通和无双的御剑术在江湖上都不多见。

此时,两人战力都入了逍遥天境。

无双忽然抱起身后的剑匣,狠狠地朝无心砸了下来。

八柄飞剑好似穿花乱蝶,晃得人睁不开双眼,也跟不上飞剑的恐怖速度。

“轰!”

又是一声巨响,一块三丈高的巨石被八剑齐飞击个粉碎,其恐怖的威力让观看的几人更是咂舌不已。

一旁的雷无桀看到这两人的交手,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沮丧。

不得不说无心和无双这两位天才少年对他的,不应该是对在场几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怎么样?”

萧瑟此时也缓了过来,无意间注意到了雷无桀的表情,心底叹了口气,与见过了江湖不少顶尖人物的唐莲等人相比,雷无桀的这种承受打击的能力就弱了许多,于是他就缓步走了过来。

雷无桀语气有些低沉。

“怎么?”

“是不是感觉有些挫败?”

雷无桀倒也没有隐瞒,直言道:“是有一些,这一趟出门,本以为凭自己的本事,应该能闯出些名头,可一路上遇到的.......”

“就像是之前抵挡飞剑的时候,也是我最先露出了败相......”

萧瑟听到这里,心里叹了口气,他没有猜错,果然是如此。

“还记得当初对阵月姬和冥侯的时候,你说的话吗?”

雷无桀一愣,此时他脑海中还有点乱,一时也没弄懂,萧瑟问的是那一句话?

“好大的一把刀......”

萧瑟嘴角一抽,毫不客气地朝雷无桀脑门来了一巴掌。

“不是这句!”

雷无桀刚才失落的心情被萧瑟这一巴掌打散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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