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大哥,他们说的好像是你吧。”沐泽先的酒也全醒了,担心的对沐寒烟说道。
“废话。”沐寒烟翻了翻白眼,看样子这家伙醉得不轻,居然才反应过来。
“那怎么办,我知道沐承阳去年完成了不少家族任务,该得的份例都已经超过九供奉了,他们若是拿这个理由克扣掉你的份例,太不划算了。”沐泽先带着几分义愤说道。
“看看再说吧。”沐寒烟的冷冷一笑。
她现在可指望着沐承阳的份例了,两个老家伙居然给她来了这么一手,要换了她前世的性子,恐怕立马要发飚了,不过两世为人,她的性子却沉稳内敛了许多,并没有急着发火。
毕竟别人一个是太长老,一个是三长老,都是长辈,算用心不良,但也占了几分道理。
当然,以沐寒烟的性子,也绝不会任人摆布。
“沐寒烟,我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意下如何?”沐寒烟正暗自思索对策的时候,太长老笑意吟吟的说道。
那笑容又恢复了那身为宗家长老的慈祥和霭,可是沐寒烟看来看去,都只看见皮笑没看见肉笑。
这只老狐狸!沐寒烟没好气的暗骂一声。
“太长老说得一点没错,我们沐家如今正值多事之秋,绝不能多生事端,而应该韬光养晦修养生息才对,也不知道是谁那么不知轻重,在这节骨眼还敢惹是生非搅得宗家不得安宁。
对这种搅乱宗家安宁,坏宗家大事的不肖子弟,绝不能放任姑息,必要严惩不贷!”沐寒烟义愤填膺的说道。
看到沐寒烟那一脸的义正言辞,所有人都有点头晕。
算是聋子,也该听出太长老那番话暗指的是谁了吧,沐寒烟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偏偏他还说得这么正义凛然,好像这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要多强大的内心,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啊?
太长老的额头更是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本以为自己那番话说出口,沐寒烟怎么也该做贼心虚一脸羞惭才对,哪知道别人居然跟没事人似的,骂得他还起劲。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厚成这样的!太长老的心升出重重的无力之感,突然觉得,自己刚才那番话说得太过含蓄了一点。
太长老觉得自己被打败了,对待这种脸皮厚得堪城墙而且还是拐角那一段的人,不该给他留什么脸面。
“我们沐氏宗家如今孤立无援,正所谓求人不如求己,唯有族子弟下一心长慈子孝,众志成诚齐心合力,方能度过难关。可是在这要紧关头,居然还有人不顾大局搅风搅雨搞得宗家不得安宁!
太长老你也不用给他留面子,直说是谁行了,看我不去给他几个大耳刮子,让他夹紧尾巴老实做人!”在太长老暗暗沮丧的时候,沐寒烟又正义凛然一脸怒气的说道。
看着沐寒烟那一脸的正气,所有人的感觉都有点怪怪的。
刚才沐寒烟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察觉,再听了这句话,似乎有点不对劲了。
太长老说的是惹是生非四处树敌,而沐寒烟说的却是惹是生非搅得宗家不宁,表面听起来是一回事,可是细细一想,好像根本是两码事嘛。
沐寒烟来京城之后是得罪了不少人,可是至少到目前为止,却没给宗家带来什么麻烦,要说搅得宗家不宁的话,反倒是太长老和三长老那一家子今天一出明天一出闹得宗家不得安宁。
沐寒烟这番话表面是在附和太长老,其实却是锋头一转,把他们给骂了进去。
“噗!”高台之,沐北辰再也忍不住了了,一口笑喷了出来。
这个宝贝孙女,实在是精灵古怪毒舌利齿,让人哭笑不得啊。
说实话,他对太长老此举也是颇为不屑。京城世家豪门众多,谁家不出几个顽劣后生,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按照世家识人辨人的眼光,循规蹈矩畏手畏脚的后辈子弟多半难有出息,只要品性没什么问题,胆大妄为敢行非常之事的往往更有成。
事实,无论他沐北辰,还是三长老,或是太长老本人,年轻的时候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却也没见当时的长辈对他们严加处罚。
偏偏太长老却以此为由为难沐寒烟,才是真正的强辞压理,实在是有失他宗家太长老的身份。
不过不管怎么说,太长老毕竟身份超然,那番话说得也多少有点道理,所以沐寒烟也没办法与他争论。
所以沐北辰已经做好了据理力争,为宝贝孙女主持公道的准备。
可是哪想到,沐寒顺着太长老的话一番义愤填膺的臭骂,却是把太长老和三长老这两个始作佣者全给骂了回去。
“这个臭丫头,别人好歹也是太长老,你不能给别人留点面子吗?还给他几个大耳刮子,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骂,胆子也太大了点吧。”沐北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过心里倒是畅快无。
他总算是看出来了,斗嘴皮子,太长老和三长老两人加起来都不是沐寒烟的对手,想拿这个理由克扣沐寒烟的修炼资源,他们的如意算盘多半是要落空了。
台下众人显然也听出了沐寒烟的言之意,面色都极其怪异,仿佛想象着沐大纨绔几个大耳刮子扇在太长老脸的情形,想笑,却又不好意思笑出声来,憋啊憋啊,都快憋出内伤了。
太长老那张鹤发童颜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老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气得全身都在发抖,指着沐寒烟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沐寒烟,你休要信口雌黄张冠李戴,太长老说的人是你!”三长老看看苗头不对,不敢再让沐寒烟骂下去,声色俱厉的训斥道。
对于太长老的遭遇,三长老也是深感同情。你说你岁数都一大把了,脑子反应本来慢了半拍,跟这个纨绔子弟斗嘴你斗得过吗,来直接一通臭骂行了,非要拿捏身份含沙射影故弄玄虚,那不是自讨没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