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你随意,别渣我(24)

宋执梳不用想都知道,他肯定是给自己洗脑了。

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只是觉得无奈

“没什么,来看看你活着没。”

他似乎是恢复了自己特有的感官,比如说是对于什么时候应该拽起来,譬如现在。荀舛随意地扫视着宋执梳喘气的窘迫,恶劣地勾唇

“这不活的好好的吗?”

这语气实在欠揍,让宋执梳一忍再忍,终于是把甩脸子走人的情绪压制了下来。见荀舛重新转身,准备招摇过市大大咧咧地重新回归人潮,她终于是气的很了,冷声道:“荀舛,你就是跑大老远来和我说这个的吗?”

不知是夜风太凉,还是墨色遮望

荀舛竟然破天荒从里面听到了除了愤怒以外的期望

他倒是想要一了百了当机立断地嘲笑回去:是,他就是来和她说这个的,就是看看她到底能有多狼狈。

可是这话卡到了嘴边,不进不吞,噎得他难受。

见荀舛沉默,宋执梳忽然觉得奇怪。

按理来说,荀舛并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比如说对于甄晚晚,再比如说对原主印象极差的时候拉下面子遵从内心来寻求她的原谅。种种迹象表明,荀舛并非是喜欢克制自己的。

但是在接近她这件事情上不一样。

太矛盾了。

明明是在乎她的,不管多还是少,浓还是淡,总归是有一道浅浅的划痕的。

可是荀舛固执,难忌,总是偏执地连这一道痕迹都不想留。

现在想过来,宋执梳认为,一定是有些东西藏着的。藏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白团子!快和我说有什么隐情?!

[啊,啊咧?]白团子撑圆了肚皮刚刚睡着就被宋执梳一脚给踢醒了,他眨眨眼,迷惑道[你说啥啊?什么引擎?你要买车了?给我也买个呗,带出去兜风肯定可拉………]

滚吧,拉胯东西。

宋执梳叹了口气,犹豫再三

轻轻地、不决地,踏出了一小步———却几乎耗光了所有勇气。

就按照荀舛现在的状态,是万万不允许她接近的。然后像平常一样,去某个漂亮、颓靡、灯红酒绿的酒吧,用酒精把所有的厌烦过滤、筛除,最后像从头来过一般,他们争吵、磨合、接近,再重新被他以一人之力重重地扯开。

那么

不就没完没了了

“别过来,”荀舛咬牙,从严丝合缝的胸腔里溢出了这么一句话。

但是平时的这话说起来能让雷都遁下,硬生生阻断条分隔。

可今天不一样。

弱、轻、咬着束光往死海中回眸

宋执梳稳了稳心神,继续往前走,说着话,想要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

“荀舛,要一起去吃鱿鱼串吗?”

“我刚才来的路上看到了一家,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他忽而恍然。

总觉着,从未听过这般柔软的话。

“荀舛,我过去了。”

“你别动。”

他怎么会不动呢?他的人生从来都是风风火火却又是一地的杯盘狼藉,就像是涂着一层漂亮艳丽油画的枯骨。谁又愿意闯进来,带着一阵人马和草木皆兵的火热。

他手上猝然被裹上层温暖

少女清淡的香气扑鼻,带着句久到驱寒般的

“抓到你了。”

理智回归,荀舛看着一脸平淡的宋执梳,忽然低头看两个人牵着的手。和他想的一样,在牌灯下的骨节泛着星星点点的荧光,娇白而软亮。

可是

“放开!”他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怎么的,突然红透了半边脸颊,见宋执梳还是不以为意,脸上的怒色一下子蔓延到脖子,青浅的血管都背润上了层鲜艳,终于是有那么点正常一点的少年气了。

“干什么?姐姐牵牵手还不行吗?”宋执梳挺起腰板,尽管现在的荀舛不是那么阴阳怪气的,但是整个人也就像是活脱脱的一头暴怒的猛兽。

诶,她宋执梳最不怕的就是这种了。

“你这样多可爱了,比冷冰冰还阴阳怪气的样子可爱多了。”宋执梳就像是没探到他喷薄的怒火一般,自顾自地拉着人往前走,一反攻势,甚至还想来点氧助燃荀舛的爆火。

果不其然,荀舛的怒容更炸裂,他从舌尖一字一字地逼出来了“宋、执、梳”。

哪成想,宋执梳毫不怯场,回眸,忽的回了他一个及其艳辉的笑

在这无趣而繁琐的星星下,闪亮动人。

“嗯,我在。”

在?

一直都在吗?

荀舛心尖冷笑,可却是移不开眼。

哪会是什么心动与钟情。只是,这笑容,他好像许久没见过了。

炫丽、漂亮、能催出一圈声势浩大的烟火,

真诚、热烈、能撞出一池潋滟的秋色。

[叮!攻略目标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35]

[嗷嗷嗷嗷嗷宿主你太牛x了!!不过不能勾引呦,涩涩哒咩呦,哒………]

给爷爬

宋执梳挑眉看他,重复了一遍:“我在,你喊我做什么?”

她总是这样,用自己信手拈来的表层装着最无辜的傻,把难搞的心理活动全部留给他一个人。

荀舛咬牙,愤愤不平,终于是忘了牵手这件事情———

这可把宋执梳难受的,终于自己提了出来—

“不就牵个手吗?你谈过那么多女朋友,没有牵过手吗?”

白团子:城里人真是666,这波操作玩的是真花。

果不其然,这短短讲三句话,直接把荀舛给点炸了。

“宋执梳,我他妈再管你我就是狗。”

如果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找火柴,宋执梳这一句话就是直接把导火线给燃了。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宋执梳,眼眶周围红得赫人。

宋执梳眨眨眼,只看见星光与灿烈忽明忽灭。

“别生气呀,”她悠悠慢慢地出声,一如往常:“反正我也没和别人牵过手,这样子不才算公平吗?多好,”

算你大爷的公平。

荀舛薄唇溢出来声冷笑

是他求着让她牵的吗?

“抱歉,惹你不高兴了,”宋执梳的道歉总是这样,听起来如此诚恳,却没有一点波澜的起伏:“我请你吃鱿鱼串吧。”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