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贞也确实按照龙姑娘所提的要求,为她寻了一单牢房,只不过环境不是那么的干净,地面上除了些屎尿,还时不时能听着些老鼠的吱吱叫声。
“怎么样?这是我为你寻的豪华单间。”赵贞笑着问龙姑娘。
龙姑娘此时恨不得手撕了赵贞,她咬牙切齿道:“你叫赵贞是吧,我记住你了。”
“你昨个还去过我家呢,这下你都不用去打听了,欢迎你随时来我家报复我”赵贞一脸笑容。
“买卖甲胄、持刀伤人、公然拘捕,光这三条罪,你觉得你还能出得去吗”,这时赵铸也走了进来,他鼻梁处还贴着一膏药。
“应该再加上一条罪,有伤风化罪,一个女的往妓院里跑”赵贞开玩笑的说道。
这话一出,不止赵铸连着旁边的王牢头和一狱卒都被逗乐了。
王牢头舔了舔嘴唇,说:“真新奇,这小妮子还去妓院,是饥渴难耐了想去找男人吗”
龙姑娘却丝毫不脸红,冷声道:“难道只准我眼前的这二官差去妓院,女人就不能去了吗?”
龙姑娘说这话,本以为二赵会羞愧难当,却看见他两一脸无所谓,满不在乎。
难道男人被查到了去妓院不是件很可耻的事吗?龙姑娘心里疑问。
赵铸这是带着公务来的,他坐在了平时狱卒所坐看管犯人的位置上,掏出一卷空白案宗,又端来一块砚台,提起一支笔。
“姓名是什么”赵铸问。
“你也配知道?”
赵铸抬头望向龙姑娘,还未开口,一旁的王牢头就说:“在这儿,有官差审问你,你不说可是会动刑的。”
“要不要先扒了她的上衣,上烙铁”一个狱卒色的笑着。
“呃那不是重刑犯才上的吗”赵贞发话。
“这个龙姓女子应该算是重刑犯了”赵铸说。
“那不是也要最后才上的嘛?我之前看别人用刑都是先用竹节夹手指,或者用皮鞭抽打呀”赵贞说。
王牢头笑着对赵贞说:“其实,没有明文律法规定用刑的流程,也不会去区分轻重,平时我们想动什么刑就动什么刑。”
“那要不先脱去她的裤子,抽她的屁股”赵贞说。
“那干脆把她的上衣和裤子都脱去,上面用烙铁,下面用皮鞭抽”开始提议脱龙姑娘上衣的狱卒又开口道。
见这三人越说越离谱,赵铸就让他们三先打住,自己还有正事要办。
赵铸又问了龙姑娘一遍:“你全名是什么?”
“龙佩云”
“从哪里来,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青州城,来玩”
“来玩什么?”
“跟你一样,去妓院玩呗”
赵铸放下手中笔,正色道:“问你话就老老实实回答,胡说八道什么”
龙佩云哼了一声说:“难道昨天在妓院玩女人的不是你?是我眼花看错了?”
赵铸大方承认:“是我,但我现在在办正儿八经的公事,你再对我的提问胡乱回答,我就让这里牢头对你用刑了。”
不得不承认,赵铸和李小四这两一肚子坏水的货对待自己的工作,还是很认真和敬业的。
龙佩云说:“我家开镖局的,我跟着我二叔来这押送东西的”
赵铸问:“押送什么东西?你怎么和别人交易钢刀和甲胄,还有你身上那身软甲是哪里来的?”
“皮草,也有些其他的东西,有人跟我介绍了李小四,说他那有甲胄卖,我就买了两副,顺带买了五口钢刀”龙佩云回答。
“身上软甲是找人定制的”龙佩云继续说。
“在这里定制的吗”
“别处”
“祖籍是哪里,你们镖局名字是什么,你二叔现在在哪”赵铸问。
“扬州,龙门镖局,可能我二叔等会就要来寻我了”
听到龙门镖局这四字,赵铸停住了笔,这可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镖局,好像就连宫里的不少差事都由他们经办过。
赵铸想这女子武功如此高,又甲不离身,刚说要对她动刑的话,也没有开口求饶,这可能还是真的。
赵铸又问她一遍真是龙门镖局的人吗
龙佩云白了他一眼,“当然!昨天让你们好生对我,你们不听!”
赵铸就起身让赵贞随他出去说话,出去后,赵铸说:“那女的好像还是龙门镖局的人,好像还是当家的女儿”
赵贞听了就不乐意了,这女的昨天可是差点弄死自己,他就问:“那怎么对她定罪?”
赵铸说:“我感觉杀估计杀不了了,可能关她几年都关不上,估计也就是杖打她几十杖”
一般人杖打个十杖就几天下不了床,二十杖就皮肉开花,三十杖则伤筋动骨,四十杖则一命呜呼。但是,具体也要看个人体质。
因为这女的如果真是龙门镖局当家的女儿,这事就有点大了,所以赵铸也不敢擅自处理,他就把这事报告给了石巡检,就先将龙佩云关押在牢里。
忙完这些事,已经到了中午,二赵吃完饭,待到下午就一起去了之前的李小四的妓院。
那里今早已经被查封了,李小四昨夜里就跑了,也已经发出通缉令,妓院里的花妓基本都是外地人。
官府也派人将她们遣送会各自故乡,以后好找个家乡的本分男人嫁了。
赵贞看见了一熟悉的身影,青儿姑娘又换上了往日的灰色杂役衣服,但赵贞还是一眼便在人群中认出她。
他走上去,青儿姑娘也认出了赵贞,青儿姑娘低着头不语,赵贞同样。
短暂沉默后,赵贞开口:“昨天谢谢你救了我”
“那也是公子福大命大,与我无关”青儿姑娘回。
“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青儿姑娘说:“随我的容妈妈回她的家乡,在那里寻一份生计”
赵贞说:“那你看要不要到赵府来,管着你的吃住,也会发放给你工钱。”
青儿姑娘回:“不了,我知道公子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但我与公子见面不过两次,我与容妈妈相处已不算短,我还是想跟她而去。”
赵贞想问她是不是怕自己吃了她,但想想还是没说出口,他说了一声好吧!
看着青儿姑娘离开的背影,赵贞又冲上前拉住了她。
这时,他不知道该怎么样用文字或用言语描述出心里的那份寄念,就像刚刚长大的男孩子,面对着第一件精美的玩具,又或者是让自己心动的姑娘,藏于心中,又无法描绘。
最终赵贞放下了拉着青儿姑娘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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