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夜幕降临,天边最后一抹余辉被厚重的云层吞噬,华灯初上,为这寂静的夜增添了几分温暖与热闹。林家的书房内,灯火通明,仿佛是这黑暗中唯一的光明之地。书房的窗棂上,精致的雕花投射出斑驳的光影,与室内的陈设相映成趣。

林小风站在书房的中央,身着一袭青衫,面如冠玉,眉宇间透着一股威严之气。他此刻正严厉地斥责着面前一排如花似玉的女子们。那些女子们,或低眉顺眼,或面露不悦,但无一敢与他直视。

隔壁隐隐约约传来李凌珏的哭喊声,如同夜风中的凄厉之声,让这书房内的气氛更加紧张。林小风眉头紧锁,声音愈发洪亮:“老娘们当家,房倒屋塌!都给我站好了!别嬉皮笑脸的!”他的声音在书房内回荡,如同雷霆一般,震得人心神俱颤。

李涵,林家的主母,此刻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她身着素色长裙,身姿挺拔,宛如一株青松。她的面容虽然平静,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习惯了丈夫的这种训斥方式,她并未流露出丝毫的惧色。

林桃花,林家的庶女,此刻低着头抠着手指,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她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显得有些凌乱。她的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付佳艺,林家的侧室之一,此刻挺着大肚子站在那里。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害怕的神色,双手紧紧地抓着衣角,仿佛想要寻找一丝安慰。她的眼中充满了无助和惶恐,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陆玄芯、付绫致和靳佳颖也都是林家的侧室,她们也都挺着大肚子,但此刻却都表现出了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她们的脸上带着微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对林小风的训斥并不在意。

林小风见状,心中更是气愤。他站起来,环顾了一圈面前的女人们,然后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整个书房都仿佛为之震动。他继续说道:“常言说子不教父之过!惯子如杀子!如果不是我早发现的话,弘里将来还不知道会走上什么邪路呢。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决定亲自带他出去接受教育,让他明白做人的道理和艰辛,让他学会独立和自强!”

他的话音刚落,李涵就柳眉倒竖地说道:“你凭什么拍桌子?弘里的教育方式向来不是由你决定的吗?我们哪个不是按照你说的去做的?你每天都在书房里看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书,而我们还得当着孩子的面操持家务活。有时候为了照顾你的情绪,我们连用人都不让请。现在弘里出事了,你反倒怪起我们来了。方侯爷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李涵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刺林小风的心头。他脸色一沉,刚要发作,却被林桃花抢白道:“就是啊!你自己教育方法不行还丢了面子就到我们身上找补回来,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啊?”

林小风被气得直哆嗦,他指着林桃花大声喝道:“放肆!我现在说话不管用了是吧?你们还懂不懂一点三从四德啊!”

付绫致却毫不客气地反驳道:“相公,你不是一向说那些都是封建迷信吗?女子应该自立自强才对,家里也不允许出现三从四德这样的书籍哦。”

靳佳颖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是啊!侯爷,你不是还开了女子学院吗?未婚之前,你可是千好万好,恨不得一个月都不出房门。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开始腻了,对我们的态度也一天不如一天了。你是不是想让我们重新拾起女德来啊?还是你在外面又找女人了啊?”

陆玄芯也接口道:“说不定还是个温柔似水的女人呢。”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和讥笑,“弘里还这么小,犯点错误改正过来不就好了吗?至于这么大动干戈的吗?”

夜色如墨,林府的书房内灯火通明,与外面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林小风,这位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家主,此刻却坐在书桌前,脸色阴沉如铁。他本想在繁忙的政务之余,回家享受片刻的宁静,却不料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围攻”。

书房的门外,女人们的低语声如同细雨般绵密,不时传来几声轻笑,像是故意挑衅。林小风瞪大眼睛,目光如炬,扫向门口那模糊的人影。他不敢相信,自己平日里威严的“拳头”竟然在今晚失效了,这些平日里温顺如羊的女子,竟然联合起来对付他。夫纲不振,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

书房内,一股沉闷的气氛压得林小风喘不过气来。他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站在一旁的付佳艺身上。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一副扭捏的样子。她的脸色羞红,如同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林小风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疑惑:“你怎么不回房间睡觉去啊?”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冷淡,似乎并不关心付佳艺的情绪。

付佳艺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期待和羞涩的光芒。她看着林小风,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林小风却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他的心里只有对儿子教育的担忧和焦虑。他转身走向书房的门口,准备离开这个让他心烦意乱的地方。

看到林小风即将离开,付佳艺心中的期待瞬间落空。她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林小风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的光线中。她的心中充满了失落和不安,姐妹们都怀上了孩子,她的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她感到无比的焦虑。

林小风走出书房,深吸了一口夜晚的冷空气。他抬头望向星空,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然而,那些女人们的笑声却如同魔咒一般,不断在他的耳边回荡。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就在这时,李德贤从旁边走了出来。他看到林小风还坐在桌子后面,便问道:“老林啊,你说完了没有啊?妙涵同意了吗?这件事可不能让父皇知道啊,要不然就麻烦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担忧。

林小风嗤笑一声,不屑地说道:“有什么不可以的!在这个家里我说了算!你儿子打了他又怎么样?”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李德贤松了口气,拍了拍林小风的肩膀说道:“舒服了。”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似乎对林小风的决定感到十分欣慰。

林小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好啊,这几天我先让锦衣卫准备一下,挑选一个合适的家庭。下周再布置一番就可以行动了,在这之前让皇孙住在我这里可以吧。”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命令和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德贤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而,他的心中却有些不安。他知道这件事情的风险很大,一旦被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但是,他也知道林小风的决定是无法改变的,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确保这件事情的顺利进行。

就在这时,林小风又开口了:“那今天晚上我住哪里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和无奈。

李德贤想了想,说道:“住我房间吧。”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和无奈,因为他知道这样做可能会让林小风感到不便。但是,他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林小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

在一条蜿蜒曲折的乡间小道上,一辆破旧的马车正缓缓行驶,车轮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仿佛随时都可能承受不住这份沉重而崩溃。马车四周,尘土飞扬,伴随着马蹄的踢踏声,形成了一幅充满艰辛与不确定性的画面。

车厢内,林弘万和李凌珏并肩而坐,他们的头被黑色布条紧紧蒙住,犹如被黑暗吞噬的囚徒。这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他们原本平静的心变得忐忑不安。他们只能依靠触觉去感受周围的一切,那粗糙的布条摩擦着他们的皮肤,带来阵阵刺痛,也让他们更加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林弘万是一位面容清秀的少年,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与不屈的光芒。他紧握着拳头,仿佛要抓住这无尽的黑暗,将其撕裂开来。而李凌珏则是一个温婉如玉的女子,她的眼眸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但她依然努力保持镇定,不让自己的慌乱表现出来。

对面,坐着的是他们的父亲——林小风和李德贤。两位父亲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孩子们的期待与不舍,也有对未来的担忧与忧虑。他们的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知道,这次的决定可能会改变孩子们的命运,但他们依然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这条路。

车厢内的气氛沉闷而压抑,只有车轮的吱吱声和马蹄的踢踏声在耳边回荡。这些声音仿佛在诉说着旅途的艰辛与不易,也在暗示着即将到来的未知与挑战。

车子行驶了好久,周围的建筑物渐渐变得稀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农田和农户的小屋。这些小屋大多是用茅草搭建而成,屋铺着厚厚的茅草,墙壁上挂着斑驳的泥土。虽然简陋,但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如果遇到大雨,这些茅草房可能会漏水,但它们依然坚强地屹立在这片土地上,为农户们遮风挡雨。

田野广阔无垠,四周风景如画。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金色的光芒将麦田染成一片金黄。麦穗在风中摇曳生姿,仿佛在诉说着丰收的喜悦。然而,这美丽的风景却并未能缓解车厢内紧张的气氛。相反,它更加凸显了即将到来的未知与挑战。

马车慢慢停了下来,林小风和李德贤先后下了车。他们环顾四周,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这片陌生的土地让他们感到迷茫与不安,但他们依然坚定地向前走去。

李德贤环顾四周后,疑惑地问:“这地方风景还不错,他们两个要住在哪里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不安。他担心孩子们无法适应这里的生活,更担心他们的未来会因此受到影响。

林小风指着不远处的一座中等大小的茅草屋,那座屋子虽然简陋,但却散发出一种朴素而宁静的气息。他解释道:“那户人家我们已经调查过了,都是老实人,口碑也很好。而且附近还有医生,一切都准备好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仿佛在告诉李德贤和孩子们,他们的选择是正确的。

李德贤看着那座茅草屋,又回头看看马车,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这屋子看起来有点破旧,”他喃喃道,“我怕他们受不了这种环境。”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但他依然努力保持镇定和坚强。

然而,林小风却显得异常坚定。“有坚定意志的人不怕困难,身体强壮的人不怕苦难。”他沉声说道,“他们两个需要这样的锻炼。普通百姓的孩子所受的苦比他们多得多,这点小波折他们应该能承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心和信心,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们的选择是正确的,他们的孩子们也将因此变得更加坚强和勇敢。

李德贤听后默然许久,最终点了点头。“说得对!”他由衷地赞叹道,“无论是天子还是庶民,都应该一样对待。我们已经下定决心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们将与孩子们一起面对未来的挑战和困难。

下定决心的两人走向马车,摘下了林弘万和李凌珏眼前的黑布。刺眼的阳光让两个孩子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他们眨了眨眼,努力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明。他们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和不安。

夕阳如血,映照在一片荒凉的原野上,远方的天际线被一片朦胧的暮色所吞噬。在这空旷的原野上,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在空旷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马车内,林弘万颤抖着声音,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爹,我们现在在哪里啊?”

他紧紧抓住父亲林小风的手,那双手此刻却异常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林小风微微转过头,看着儿子那惊慌失措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淡然地说:“从今天开始,你们要在这里隐姓埋名地生活。你们要体验普通百姓的生活,别人怎么劳作,你们就怎么劳作。到时候我们会来接你们回去。”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让人无法抗拒。林弘万听着父亲的话,心中虽然依旧忐忑不安,但也明白这是无法逃避的命运。

马车外,李德贤骑着马,与马车并行。他瞥了一眼马车内,沉声道:“我警告你们,如果你们敢偷懒,后半生就留在这里耕地吧。这个地方我们特意选在有狼出没的地方,别想着逃跑!”

他的语气严厉而坚定,让孩子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林弘万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了似的。他转头看向身边的李凌珏,只见李凌珏虽然也面露惊恐,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林小风拍了拍李凌珏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们要用心观察和学习。我们走了。”说完他抬手道别:“殿下请上车回家吧!”

马车渐行渐远,扬起了一片尘土。两个孩子站在原地,目送着马车消失在视线尽头。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仿佛被抛弃在了一个陌生的世界里。林弘万手足无措地说:“殿下,我们该怎么办啊?这个地方这么荒凉!”

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惶恐和迷茫,仿佛一只迷失在森林中的小鹿。李凌珏却显得相对镇定。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别怕!”他安慰道,“我爹说如果我们偷懒就要在这里待一辈子,那说明一定会有人监视我们。我们按照他们说的做,隐瞒身份。别再叫我殿下了,小心被人发现。”

两个孩子开始相互扶持着走向那座茅草屋。他们走得很慢,仿佛在寻找一丝丝的安全感。周围的景色在暮色中愈发显得荒凉而诡异,远处不时传来野兽的嚎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走到茅草屋前,他们发现门虚掩着。李凌珏刚想敲门,林弘万已经推门而入了。他无奈地跟着进去,心里充满了忐忑和不安。屋子里一目了然,简陋而整洁。有三个人正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害羞地躲在角落;一个面带沧桑的男子拘谨地站在一旁;还有一个病弱的老人躺在床上,一身药味扑鼻而来。

他们都用好奇而警惕的眼神看着林弘万和李凌珏,气氛有些诡异而沉默。两个孩子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突然,林弘万的身体开始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指着角落里的那个小女孩,带着哭腔惊叫道:“完了完了!我们误入rua坡儿的家里了!”

他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凝重。李凌珏还没来得及问rua坡儿是什么,那个面带沧桑的男子已经走了过来。他拘谨地站在他们面前,两手攥在一起,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是林公子和李公子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仿佛也在担心着什么。李凌珏忙点头应答道:“大叔你好,是我们。我们想要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打扰了!”他努力保持镇定和礼貌,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男子听后明显松了一口气。“哦哦哦,已经有人告诉我了。里面请坐。”他忙做出请的手势,脸上露出了一丝淳朴的笑容。然而林弘万却仍然无法平静下来,他紧紧抓住李凌珏的手,仿佛想要从他那里找到一丝安慰。

“rua坡儿……是什么?”李凌珏低声问道。男子愣了一下,随即解释道:“哦,那是我们这里的一种传说。据说在很久以前,这里有一个叫rua坡儿的妖怪,它专门吃那些不守规矩、偷懒的人。所以大家都非常害怕它。”

听到这里,林弘万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他想起父亲和李德贤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他知道自己必须要遵守这里的规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两个孩子手拉着手,仿佛两根坚韧的藤蔓,相互依偎着步入这个昏暗的内室。阳光从破旧的窗户缝隙中勉强挤进来,洒在室内的一角,却难以驱散那弥漫的阴影。小女孩的脸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她那娇嫩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透明,红晕仿佛能透过肌肤,映出她内心的羞涩与不安。她像一只受惊的小猫,慌乱地缩到墙角,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充满了恐惧与好奇,不敢出声,只敢用那怯生生的目光偷偷打量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内室中央,一位老头依旧病恹恹地躺着,他的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皱纹如同沟壑一般纵横交错。他的眼睛紧闭着,似乎已经陷入了沉睡,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像是无形的枷锁,束缚着这个家庭的每一个成员。

林弘万站在门口,他的目光在老头和女孩之间游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他下意识地吞咽着口水,仿佛想要将那份不安与恐惧一并吞下。那些深层的恐怖记忆如同被唤醒的野兽,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咆哮着,撕咬着他的理智。

就在此时,一只满是龟裂的干枯黑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手中托着一个破旧的瓷碗。那只手像是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沧桑,每一寸皮肤都透露着岁月的痕迹。破碗的边缘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边边角角都布满了豁口,看起来十分狼狈。碗中的水波微微荡漾,但水面上却漂浮着一块块黑色的斑点,让人不禁怀疑这水是否干净。

林弘万见状大惊,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躲到了李凌珏的身后。他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只黑手,生怕它会突然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而李凌珏则显得相对镇定一些,他走上前去,接过了那只破旧的瓷碗。

当他低头看向碗中的水时,不禁皱起了眉头。那水看起来并不清澈,反而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浑浊感。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碗放到了一旁的木桌上。他抬起头,面带歉意地对那个满脸沟壑的男子说道:“多谢了,我不渴。”说完,他暗自松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男子听到这句话后,脸上流露出了深深的失望。他双眼空洞地向后退了两步,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他缓缓地走到体弱多病的父亲身边,细心地照料着这位生命渐熄的老人。他的动作虽然笨拙,但却充满了对家人的关爱与责任。

林弘万渐渐从惊恐中恢复过来,他开始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家。屋内的陈设简陋而陈旧,但却处处透露着一种朴素而真实的生活气息。他注意到那个小女孩一直躲在墙角偷偷地看着他们,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中充满了好奇与惊恐。他忍不住向她走了过去,想要跟她说话。

小女孩见状,更加害羞了。她紧紧地贴着墙壁,仿佛要将自己融入那冰冷的石壁之中。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林弘万见状,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怜悯之情。他放慢了脚步,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小妹妹,别怕。我们是来帮你们的。”

小女孩听到这话后,眼中的惊恐稍微缓解了一些。她抬起头,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林弘万,眼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她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又不敢开口。林弘万见状,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来,到哥哥这里来。”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走到了林弘万的身边。她的小手紧紧地抓着他的大手,仿佛找到了一个安全的港湾。林弘万看着她那双纯真的眼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他们将会是这个家庭的新希望。

男子看到这一幕后,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微笑。他走到他们面前,有些局促地指了指自己:“我叫周平安。”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乡土的朴实和羞涩。然后,他轻轻指了指小女孩和老汉:“这是我女儿,叫小草。这是我父亲。”

林弘万听到这话后,脸上浮现出了笑容。他打趣道:“小草?这个名字真有意思。”他的话语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在苍茫的乡村之中,周平安这位朴实无华的农民,并没有被林弘万那来自城市的傲慢所动摇。他轻轻摸了摸自己头上那几缕稀疏的白发,那深邃的皱纹间缓缓绽开一抹淳朴而又略显沧桑的笑容。那笑容里,仿佛藏着他对生活的无尽无奈,也蕴藏着他对女儿的深沉父爱。

周平安站在那扇略显破旧的木门前,望向远处金黄的麦田,眼中闪烁着一种特有的光芒。他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脚下是一双沾满泥土的草鞋,整个人仿佛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他的皮肤被阳光晒得黝黑,粗糙的双手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此刻,李凌珏正站在周平安的身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迷茫与不适。他身穿一件精致的锦袍,脚下是一双崭新的绸缎鞋,与这乡村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低矮的房屋、简陋的家具,以及那些正在田间劳作的农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慨。

“那我们在这里应该做什么呢?”李凌珏终于开口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

周平安转过身来,看着这位来自城市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温暖。他微笑着回答道:“之前来的贵人已经吩咐过了,你们可以在这里住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饭睡觉。白天,你们可以和我一起耕种,体验体验咱们农民的生活。”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热情与真诚,仿佛已经把他们当做了自己的家人。

“如果你们不愿意,也没关系。只要不乱动,想做什么都可以。”周平安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无比舒适。他的话语中透露着一种包容与理解,让李凌珏心中的迷茫与不适渐渐消散。

接着,周平安又补充道:“噢,换洗的衣服和被褥,贵人都已经为你们准备了两份。不过,这些需要你们自己处理,我们不能帮忙。”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歉意,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他知道,这是他们生活的现状,也是他们无法改变的事实。

然而,林弘万听到这些后,脸上却露出了一丝不悦。他来自一个富裕的家庭,对于这种简陋的生活条件感到极为不满。他瞪大眼睛,看着周平安,用一种傲慢的口吻问道:“我父亲让我们住在这里,他会给你们多少钱?”

周平安听到这个问题后,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坦诚。他低下头,轻声说道:“你们离开后,贵人会给五两银子。”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苦涩,仿佛这五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林弘万听到这个数字后,脸上写满了不满与轻视。他小声嘀咕着:“五两银子?我们两个就只值这个价?这也太抠门了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愤怒,仿佛对于这种生活条件的恶劣感到极为不满。

然后,他抬起头,以一种近乎命令的口吻问道:“我想去厕所,茅房在哪里?”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傲慢与不屑,仿佛认为这种乡村的简陋生活完全无法与他相提并论。

周平安听到这个问题后,愣了一下。他显然没有预料到林弘万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指了指门外,有些尴尬地说:“外面都可以方便。”

林弘万听到这话后,脸涨得通红。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平安:“怎么能在外面方便呢?不行!太不文明了,我要去茅房。”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仿佛无法接受这种在他看来过于原始的生活方式。

周平安看到林弘万如此反应,心中不禁有些为难。他明白,对于这位来自城市的富家子弟来说,这种简陋的生活方式确实难以接受。但是,他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他只能尽量让林弘万感到舒适一些。

他起身向外屋走去,希望能够找到一种解决的办法。过了一会儿,他提着一个斑驳脏污的木桶回来了。那个木桶的边缘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桶身上还残留着一些难以名状的污渍。它仿佛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暗紫色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周平安指着那个木桶,有些无奈地说:“公子要是想方便,可以用这个桶。不过,这是我们夜间起夜用的……”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歉意与无奈,仿佛已经尽力了。

在暮色渐深的时分,那间简陋的屋子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压抑所笼罩。昏暗的灯光下,林弘万和李凌珏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陈旧的木桶上,它静静地伫立在屋子的角落,斑驳的漆面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两人的眼中都闪烁着难以名状的恐惧,仿佛那木桶中真的藏匿着无数关于生活、贫穷与无奈的故事。

林弘万,一个自小在富贵家庭长大的少爷,此刻脸色惨白如纸,他的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他颤抖着手,试图抓住一些能让自己安心的东西,但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沉重起来,让他无处可逃。他疯狂地摇头,声音中带着哭腔:“我不行了……这不是人住的地方!”他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李凌珏,一个平日里沉稳内敛的少年,此刻也慌了神。他看着林弘万痛苦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他试图安慰林弘万,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深知,此刻的安慰只会让林弘万更加痛苦。他苦涩地笑了笑,说:“我也不行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无力,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就在这时,周平安从外屋走了进来。他手中拎着那个木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的动作轻盈而自然,仿佛这已经成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他瞥了一眼林弘万和李凌珏,淡淡地说:“你们先适应一下吧。”说完,他便转身离去,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屋子里再次陷入了沉寂。小草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趴在屋角的木桌上,用树枝在一个破旧的本子上认真地比划着。她的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仿佛与这个沉闷的屋子格格不入。而林弘万和李凌珏则不时地瞥向窗外,他们心中有些焦躁不安。他们并不是急着回家,而是因为那块怀表被没收了。现在不知道时间,平时那块怀表总是随身带着,随时可以查看时间,而现在他们却只能通过观察天色来估算时间。这种无法掌控时间的感觉让他们感到非常别扭。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屋子里的光线也变得越来越暗。林弘万和李凌珏紧紧地坐在一起,仿佛在彼此身上寻找一丝安慰。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仿佛这个陌生的环境随时都会将他们吞噬。

林弘万紧紧地握住李凌珏的手,声音中带着无尽的苦涩:“老李,我们晚上睡觉不会和他们挤在一起吧?那可不行,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睡的。”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法接受的抗拒。

李凌珏叹了口气,说:“应该不会吧……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也没得选。”他的心中也充满了无奈与不安。他深知他们现在的处境,也知道他们无法与这个强大的家族抗衡。

林弘万抱怨着,声音中带着无尽的苦涩:“早知道这样,那点钱我宁愿不赚!现在受这份罪,还要受他们的折磨?等我回去,一定要告诉外公,说他虐待我!”他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仿佛要将这个不公平的世界都吞噬掉。

李凌珏一听这话,立刻紧张地制止了林弘万:“这话可不能说!我父亲要是知道了,他真的会严厉惩罚我们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已经预见到了那个可怕的后果。

林弘万站在昏暗的房间里,他的目光透过那扇破旧的窗户,望向远方。尽管窗外只是荒芜的山丘和稀疏的树木,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对外面世界的渴望。自从被舅父那顿痛打之后,他的内心便充满了不甘与无奈。那种痛,仿佛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让他无法忘怀。婷阅小说网

他的身形略显消瘦,但脊背却挺得笔直,仿佛要对抗这世界的不公。那张年轻的脸庞上,写满了倔强与不屈。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够洞察人心,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

“老李,我渴得受不了了…”林弘万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而疲惫。他的嘴唇已经干裂出血,仿佛被烈日炙烤过的土地。

李凌珏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同情。他提起了旁边那碗没动过的水,却发现那水已经变得浑浊不堪。他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忍。

“这里有水,你喝吗?”他轻声问道。然而林弘万只是瞪了那碗水一眼,便摇了摇头。那碗水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吸引力。

他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焦渴。然而,那股强烈的渴望却像是一团火,在他心中熊熊燃烧。最后,他还是败给了自己的生理需求,闭上了眼睛,捧起碗喝了一大口。但是水刚进到喉咙里,他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一样,突然吐了出来。

“呸!这水怎么有股腥味?!”林弘万大声抱怨道,他的脸上写满了不满与失望。他抬起头,看向李凌珏,眼中充满了祈求。

“我要喝蜂蜜水!”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渴望与期待。

这一声大喊把小草吓得跳了起来。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突然站了起来。她的小手紧紧地扭在一起,紧张地靠在了墙边。她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窥视着林弘万,仿佛他是一个可怕的怪兽。

小草的反应让林弘万感到有些好笑。他看向这个瘦小的女孩,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低声对李凌珏说:“这真是个现成的丫鬟啊?你看,我们学校里怎么没有女同学呢?”

李凌珏瞪了他一眼,提醒道:“我们是新来的,还是低调点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谨慎与小心。

林弘万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没关系啦,大的打不过,这个小的我还对付不了吗?”他朝墙角摆了摆手,以一种命令的口吻喊道:“小草!去给我换一碗蜂蜜水来。我在家都是喝甜水的,这水一点味道都没有!”

小草慢慢地蹭到了他们面前,她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一样:“什么是蜂蜜水啊?”她的眼中充满了迷茫与好奇。

林弘万惊愕地看着她,仿佛看到了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他耐心地解释道:“就是加了蜂蜜的水啊!我的天哪,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蜂蜜你总知道吧?”

小草的小脸上露出了茫然的神情,她摇了摇头说:“蜂蜜我知道,但是我没喝过蜂蜜水…”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对未知事物的好奇与向往。

林弘万感到一阵气馁,他挥了挥手说:“算了算了!不喝了!这么破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失望与无奈。

小草听到他的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哀伤。她默默地低下了头,仿佛那个角落才是她真正的归宿。她的身影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如此孤独与无助。

就在这时,外屋的男子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木盆走了进来。他的手里还夹着一小碗东西,脸上带着一种朴实而温暖的笑容。他把桌子移到了屋子的中央,然后细心地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到了其他地方去。

“二位公子,时间不早了,该吃饭了。”男子笑着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亲切与热情。

林弘万和李凌珏从床上跳了起来,朝着桌子上看去。只见木盆里装着十几个蒸熟的土豆,旁边的小碗里盛着一些咸菜条。那些咸菜条黑乎乎的而且粗细不一,看起来并不怎么美味。

“饭在哪里啊?”林弘万疑惑地问道。他的眼中充满了不解与惊讶。

周平安指了指那个木盆说道:“这不就是吗?土豆就是饭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朴实与真诚。

林弘万惊愕地看着那些土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他摇了摇头说:“土豆不是菜吗?你们怎么能把土豆当饭吃呢?而且这些土豆里连点油花都没有,这能吃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质疑与不解。

周平安和小草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他们从未想过有人会对这样的食物感到惊讶或不满。在他们的世界里,这已经是最美味的食物了。

李凌珏叹了口气说道:“算了算了,弘里啊,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客随主便吧,快点吃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劝解。

…………

皇宫的暖阁中,檀香袅袅,光影斑驳。林小风身着青色官服,如松般挺立,手中握着一卷厚厚的奏疏,上面记录着安源府伏虎山山匪的详细情况与常冶源的剿匪策略。他微闭双眼,心中默念着奏疏的内容,以确保每一个细节都准确无误。

此时,靖江帝正忙于审阅奏章,眉头紧锁,似乎对当前的朝政有着诸多不满。林小风静静地站立在一旁,等待靖江帝闲暇之时再行禀报。

终于,靖江帝放下手中的奏章,抬头望向林小风,眼中闪过一丝询问。林小风立即上前一步,双手呈上奏疏,恭敬地说道:“陛下,微臣有要事禀报。”

靖江帝接过奏疏,轻轻展开,目光扫过上面的文字。然而,他的表情却逐渐变得凝重起来,眉头紧锁,似乎对奏疏中的内容感到十分震惊。

“剿贼三策?”靖江帝的声音中透着一丝轻蔑,“王大麻子那伙强盗,藏身在山林里,这个情报两个月前就有人报告了。当时他们只有二十人,怎么现在反而变多了?”

林小风闻言,心中一紧,连忙解释道:“陛下,常冶源知府虽然初涉军旅,但他一直努力为安源府的百姓谋求福祉。此次山匪之患,他深感责任重大,因此日夜思索剿匪之策。然而,由于安源府近期又遭遇了水灾,百姓生活困苦,山匪也趁机作乱,使得剿匪难度大大增加。”

靖江帝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沉思。他抬起头,望着林小风,缓缓说道:“李秋炎,常冶源是你的门生吧?”

林小风心中一凛,知道皇帝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他尴尬地笑了两声,回答道:“是的,陛下。常冶源确实是微臣的门生。”

靖江帝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等朕有空的时候会仔细看看他的剿贼策略。不过,朕要提醒你的是,剿匪之事不可轻举妄动。若是处理不当,反而会激起更大的民愤。”

林小风心中一凛,连忙回答道:“是,陛下。微臣一定会谨遵您的教诲,妥善处理此事。”

此时,白永元也走上前来,叹息道:“陛下,如今四方草寇作乱,山林里的匪徒怎么也除不尽。这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靖江帝听后,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世人都称赞我们靖江朝是盛世,但盛世之下也有隐忧。人心难测,问题总是会不可避免地出现。”

林小风和白永元听后,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就在这时,靖江帝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前几天政通坊不是有上千百姓被骗的事情发生吗?这件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林小风和白永元闻言,都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疑惑。这件事情在民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但他们却没想到皇帝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提起此事。

白永元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陛下,这件事情在民间已经传开了。但是兵马司已经迅速采取措施,将骗子头子抓获归案,百姓们失去的钱财也已经被追回了。”

靖江帝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他反问道:“你们都知道这件事情?”

白永元和其他大臣们都点了点头,表示知道此事。然而,他们心中却都感到十分疑惑——为何皇帝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这件事情?

靖江帝见大臣们都点头表示知道此事,不禁大怒道:“放肆!天子脚下竟然发生了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我竟然不知道?!兵马司为什么没有上报?!来人啊!快去叫范思哲来见我!”

太监闻言,慌忙跑出暖阁去传达皇帝的命令。暖阁内的大臣们都被皇帝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不轻,纷纷低头不敢言语。

靖江帝重新坐下,余怒未消。他瞪视着林小风和白永元等人,厉声道:“你们这些大臣!平日里只知道争权夺利、互相攻讦!却对民间的疾苦视而不见!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向我禀报?!”

林小风和白永元等人闻言,都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请罪。他们知道皇帝此时正在气头上,任何辩解都是徒劳无益的。

靖江帝见状,冷哼一声道:“都起来吧!朕知道你们也有难处。但是作为朝廷重臣!你们必须时刻关注民生、关心百姓!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朕定不轻饶!”

大臣们闻言,都连忙表示一定会谨遵皇帝的教诲、勤勉为政、关心百姓。

靖江帝坐在龙椅上,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层层宫墙,直视这皇城的每一个角落。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眉宇间透露出一丝疲惫与不解。他长叹一声,点了点头,但心中却充满了疑虑。那兵马司未上报京城乱象尚可理解,或许是顾及皇室的颜面,抑或是另有隐情。但为何连素来以高效和机密著称的锦衣卫也未曾向他透露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

此时,靖江帝的目光扫过殿下的群臣,落在了一位中年文臣的身上。此人名叫白永元,乃是当朝大学士,儒雅端庄,风度翩翩。他站在那里,宛如一株青松,挺立在寒风之中,不失坚韧与从容。白永元此时微微欠身,拱手说道:“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靖江帝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白永元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关于皇孙的教育问题,臣认为应当让他早些接受教育。后天便是筵讲之日,虽然皇孙年幼,但他的学问已是不低。若能让他参加筵讲,与百官辩论经义,对他的成长必定大有裨益。”

靖江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微微点头,道:“白爱卿所言极是。朕也已久未见皇孙,正好可以趁此机会让他参加筵讲。”

就在两人谈论间,殿内的气氛逐渐变得轻松起来。靖江帝不禁想起了孩子们的教育问题,便顺口问道:“众位爱卿,你们家中的孩子学业如何?”

此言一出,白永元和李秋炎两人立刻得意地谈论起自己孩子的学业成绩来。他们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孩子们的未来一片光明。而此时的陈曙光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他坐在一旁,眉头紧锁,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前几天,陈曙光还特意派人去学校暗访了自己孙子的学习情况。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竟然是倒数第一名!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了他的心头。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又不敢直接去问孙子。他怕伤害到孩子的自尊心,更怕去学校问老师会让自己颜面扫地。因此,他只能将这份疑惑和担忧深埋在心底,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煎熬。

今天听到同僚们都在夸自己孩子的学问如何如何好,陈曙光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了。他觉得自己仿佛被孤立在了一个角落里,无人问津。当靖江帝问及他孙子的情况时,他几乎要吐血了。他支支吾吾地说道:“还……还不错吧!我孙子学习很刻苦的,就是考试的时候容易粗心大意而已。”

靖江帝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什么。他明白陈曙光的苦衷和无奈,也理解他作为一个长辈对孙子的期望和关爱。但他也知道,作为皇帝的他不能过于干涉臣子的家事。因此,他只能默默地祝福陈曙光和他的孙子能够早日走出困境。

就在这时,一道匆匆而来的身影打破了暖阁内的沉默。只见一位身着锦衣的中年男子快步走进殿内,跪倒在地,高声说道:“微臣范思哲叩见陛下!”

靖江帝见状,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变得严肃起来。他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位突然闯入的锦衣卫指挥使。只见范思哲满头大汗,脸上带着一丝惶恐和不安。他跪在那里,双手紧握成拳,仿佛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靖江帝沉声问道:“范思哲,你为何如此慌张?京城里发生了何事?”

范思哲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回答道:“陛下请息怒!京城里确实发生了一件大事——有骗子诈骗了上千百姓!臣得知此事后本想立刻上报朝廷但考虑到受骗的百姓众多所以先去找了锦衣卫请求他们协助处理此事。”

靖江帝闻言,眉头紧锁。他没想到京城里竟然会发生如此恶劣的诈骗事件!他沉声问道:“那为何锦衣卫没有上报给朕?”

范思哲闻言冷汗直流他连忙解释道:“陛下请恕罪!臣当时确实想上报给朝廷但建业侯认为此事不宜大肆宣扬以免引起百姓的恐慌所以便让锦衣卫暗中处理此事。”

夜色如墨,厚重的云层仿佛要将那点点星光尽数吞噬,只留下皇城之上的一轮孤月,苍白地照耀着这座沉寂而庄严的古老城市。皇宫内,灯火通明,金色的光影在长廊上跳跃,映衬出靖江帝那张略显疲惫却又充满威严的脸庞。

此时,靖江帝正端坐在龙椅上,手中握着一枚玉简,上面刻着的是关于那起轰动朝野的诈骗案的详细报告。他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当他听到建业侯林小风已经接手并完美解决了这起案子时,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轻松之色。

“原来是小风接手了这个案子啊,难怪没有上报呢。”靖江帝轻声呢喃,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他的声音虽轻,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老臣们面无表情地点头附和着,但心中却暗自腹诽。他们都知道,靖江帝对林小风的宠爱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每当提起这个名字时,他的眼中总会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在众臣之中,有一位名叫范思哲的官员,他此时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听到林小风解决了案子,他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知道,如果这起案子没有得到妥善处理,那么他这个兵马司的官员恐怕也难辞其咎。他微微上扬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仿佛是在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然而,就在范思哲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靖江帝却突然开口问道:“这种恶劣的事情已经好几年没有听说过了!朕觉得那个骗子头目应该当众斩首示众以儆效尤!朕问你一下这次诈骗案总共有多少个犯人?那个骗子头目是谁?”靖江帝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范思哲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措手不及,他没想到靖江帝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还涉及到具体的犯人和骗子头目。他心中暗自叫苦,因为他根本没有关注这些细节,只是知道案件已经解决了而已。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看到范思哲的尴尬表情,靖江帝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之色。他冷冷地说道:“怎么?你不知道吗?作为兵马司的官员,你应该对这些细节了如指掌才对!”靖江帝的声音冰冷而严厉,仿佛要将范思哲的心冻结。

范思哲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逼心头。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惹怒了皇上,如果回答不出这个问题,那么他的前途恐怕就堪忧了。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他必须想办法挽回这个局面。

他脑海中飞快地回想着关于这起案子的所有信息,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关于犯人和骗子头目的具体信息。他心中焦急不已,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就在他即将崩溃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建业侯林小风。他知道林小风一定知道这个案子的所有细节,他必须去找林小风问清楚。

于是,他硬着头皮回答道:“陛下赎罪,微臣确实没有关注到这些细节。但是请陛下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查明情况并向陛下汇报。”他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是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靖江帝冷哼一声,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深深地看了范思哲一眼,仿佛要将他看透一般。最后,他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你已经这么说了,那朕就给你一次机会。但是你要记住,作为朝廷命官,你不能只关注表面上的功绩而忽略了细节。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但是如果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朕可就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了!”

范思哲听后心头一紧,连忙躬身谢罪道:“谢陛下开恩!微臣一定谨记陛下的教诲,不敢再有任何疏忽。”他心中暗自庆幸这次能够躲过一劫,并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更加谨慎行事才行。

靖江帝端坐于龙椅之上,他的眼神如同千年寒冰,锐利而冷酷。他的眉头紧锁,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压迫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当他瞪眼怒视范思哲时,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有火焰在跳跃,炽热而愤怒。

范思哲站在大殿中央,他浑身颤抖个不停,仿佛秋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他的眼中闪烁着委屈和无奈的光芒,像是夜空中微弱的星光,尽管微弱,却仍旧坚韧地闪烁着。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靖江帝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犹如雷鸣一般震耳欲聋:“范思哲,你失心疯了吗?我问你的是匪首是谁!”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愤怒,仿佛要将范思哲吞噬。

范思哲的嘴唇颤抖着,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是……林弘万,建业侯的儿子。”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仿佛是在诉说一个无法改变的命运。

全场的人都惊呆了,他们瞪大了眼睛,仿佛要从范思哲的身上看出什么秘密来。大殿内一片死寂,只有靖江帝的声音在回荡。

范思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他继续说道:“臣不敢有所隐瞒……其实我也觉得很诡异,但这件事幕后的黑手确实是林弘万。”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是在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恐惧。

他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不敢说下去。皇孙可能也参与其中,这话是该说还是不该说?他心中忐忑不安,仿佛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紧握成拳,仿佛在寻找着一丝力量。

靖江帝的目光如炬,他盯着范思哲,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严厉:“而且什么?”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范思哲瞬间像抽了骨头一样瘫软在地,他颤抖着声音说道:“是……这件事起因于赌球……”他吞吞吐吐地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

他讲述了赌球的起源,如何演变成一场巨大的风波,以及林弘万如何参与其中。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和无力,仿佛是在讲述一个无法挽回的悲剧。

最后,他无奈地说道:“后来林大人去了爱靖小学,臣没有跟去,至于皇孙是否参与其中,臣真的不敢肯定。”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惶恐和不安,仿佛是在等待着靖江帝的审判。

事情的经过讲完之后,室内陷入了一片死寂。靖江帝的脸色变化不定,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范思哲的身上。他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动作,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此时,大殿外的景色仿佛也映照出了靖江帝的心情。天空乌云密布,仿佛随时都会降下暴雨。风呼啸着吹过,卷起一片片落叶,仿佛是在为这即将到来的风暴做着预告。

大殿内的众人议论纷纷,他们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有人说道:“皇孙竟然也牵扯进来了,这孩子是不是玩得太过火了?”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不解。

也有人持不同意见:“怎么可能呢?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怀疑和不满。

更有人感叹道:“他可是林小风的儿子啊……能这么折腾也不奇怪!”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惋惜。

听到耳边的议论声,靖江帝愤怒地一拍桌子站起来,他的脸色变得通红,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他咬牙切齿地说:“太子和林小风这两个孽畜真是该死!”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威严,仿佛要将整个大殿都震塌。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无尽的威严和怒火,他扫视着众人,仿佛要将他们全部吞噬。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王景文的身上,他大喝一声:“王公公!”

王景文立刻应声而至,他躬身行礼道:“奴才在。”他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看着靖江帝,等待着接下来的命令。

靖江帝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火。他沉声说道:“你现在就拿着我的手谕去爱靖小学调查一下这两个孩子平时的表现。”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王景文立刻应道:“是!”他接过靖江帝递来的手谕,转身就要离去。

靖江帝又补充道:“再把他们接回来,我要当面质问他们!”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威严,仿佛要将这两个孩子彻底撕碎。

靖江帝的书房内,昏暗的烛光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射在墙上,如同一座孤寂的山峰。王景文点头应是,双手接过那封封皮上印有皇家图腾的手谕,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随后他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间。

靖江帝坐在书桌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焦急。窗外的风轻轻吹过,带来了远处江水的气息,却吹不散他心中的烦躁。

书房内的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靖江帝焦急地来回踱步,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每一次都伴随着他心中的不安。终于,在大约等了半个小时后,书房的门被急促地敲响,王景文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他的脸上满是汗水,衣衫也被汗水打湿,贴在身上。他来不及擦去额头的汗珠,便急切地说道:“陛下,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但更多的是对消息的急切。

靖江帝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停下了脚步,目光一凝,急忙问道:“情况怎么样?”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王景文稍微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皇孙在爱靖小学的表现非常出色,无论是学习还是待人接物都很受欢迎。他聪明伶俐,老师和同学们都很喜欢他。”听到这里,靖江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然而,王景文的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是林弘万那个孩子……”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陈曙光,继续说道:“他在学校里的口碑虽然还不错,但是听说他玩一种弹珠游戏骗取同学的零花钱。有人被骗走了红花,被他拿去换扭扭车租给同学玩……”听到这里,靖江帝和陈曙光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陈曙光的心中涌出一股狂喜,他的孙子终于不是倒数第一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好消息。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愤怒和担忧。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孙子竟然会在学校里被欺负,被这样的孩子霸凌。他紧紧地握住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的光芒。

靖江帝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弘里这个孩子小时候明明很乖巧的,怎么现在性格变得这么恶劣?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王景文继续说道:“还有林弘万的平时考试和作业都是洪大人的孙子代他写的……”这个消息让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他们无法想象林小风的儿子学习这么差,他竟然还能当校长?

靖江帝听完之后更是按住太阳穴,身体一晃。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对林小风和林弘万都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王景文继续说道:“皇孙和建业侯的儿子已经被爱靖小学开除了,现在他们不在学校里。据我调查,他们都被接到了公主府。”听到这里,靖江帝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去公主府问过,但是皇孙他们并不在府里。公主殿下也闭口不谈……”王景文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困惑,“不过我还是查到了一些线索。”他看了一眼靖江帝,“西厂的线人报告说,看到公主府外面,林大人和太子带着两个孩子坐上了马车,他们出了城……具体去了哪里我还在调查中……”

靖江帝听到这里,心中的不安和愤怒已经达到了。他无法相信自己的儿子和孙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同时被开除?那就是说李凌珏也参与了诈骗!靖江帝心里非常难受,嘴里催促道:“直接说重点,他们现在在哪里?”

王景文安慰道:“陛下稍安勿躁。我已经派人去跟踪了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他的话虽然让靖江帝稍微安心了一些,但心中的疑虑和担忧却依然存在。

就在这时,白永元站了出来,他声音坚定地说道:“陛下,不如把太子和建业侯召来,直接问个清楚。皇孙的下落怎么能不明不白呢?”他的话音刚落,就引起了其他人的附和。

靖江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是时候要面对这个问题了。他不能让自己的孙子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消失,也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和孙子继续这样下去。

书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靖江帝和白永元等人都在等待着太子和建业侯的到来。而王景文则继续他的调查工作,希望能够尽快找到皇孙的下落。

夜色如墨,笼罩在靖江皇宫之上,深邃而寂静。宫殿的灯火摇曳,映照出靖江帝那张刚毅而略显疲惫的脸庞。他静静地坐在暖阁之中,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

此刻的靖江帝,不再是那位威震天下的帝王,而更像是一位忧心忡忡的父亲。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事情。大手一挥,他沉声说道:“不。”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击打在在场众人的心上,使得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凝重。

靖江帝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定格在王景文的身上。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威严和怒火:“毕竟是林小风和太子的亲生孩子,他们总不能把孩子扔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吧?就算那两个混蛋再不靠谱,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孩子的安全应该还是有保障的。”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仿佛是在给自己,也是给在场所有人一个承诺。然而,他的内心却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他深知,皇家的孩子,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承受比别人更多的压力和危险。他不仅要保护孩子的安全,更要保护孩子的心灵,让他在一个健康的环境中成长。

就在这时,靖江帝突然皱了皱眉头,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沉声说道:“这件事有些蹊跷。”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警觉,让在场众人都感到有些不安。

靖江帝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让西厂尽快调查清楚。我就在这里等着!等查清楚情况之后,我要亲自打断那两个孽畜的腿!”他的话音中透露出无尽的威严和怒火,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众人闻言纷纷噤声,不敢再多说什么。王景文点了点头,再次转身离开了。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严肃和紧张,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并不轻。

靖江帝看了一眼仍然跪在地上的范思哲,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出去领十军棍的惩罚吧!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了。如果再有这种事情发生,知情不报的话,小心我摘了你的脑袋!”他的话音冰冷而威严,让范思哲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范思哲连连磕头感谢不杀之恩,然后像得到了大赦一样逃跑了。他心中暗自庆幸不已,挨一顿打也好啊,总算是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了。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靖江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然而暖阁里却没有一个人离开的意思。靖江帝也让人准备好了饭菜,但是却没有人动筷子。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压抑和紧张的氛围中,等待着消息的到来。

就在大家都还沉浸在沉默和焦虑中的时候,期盼已久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暖阁里。王景文满脸喜色地回来邀功道:“陛下!我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查到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喜悦和自豪,仿佛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靖江帝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他紧紧地盯着王景文,仿佛要从他的口中听到什么重要的消息。王景文看着靖江帝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敬意。他定了定神,缓缓地说道:“建业侯把皇孙他们安置在了城外的一个农户家里。”

靖江帝闻言眉头一皱,仿佛有些不解。他沉声问道:“农户家?他们怎么会去农户家??”

王景文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的陛下。皇孙正在忙着耕地干活呢。不过据我们的观察周围安排了不少人手在保护他们。”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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