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愣住了。
最为淡定的人,一个是魏皇后,另外一个竟然是上官护。
魏皇后是因为习惯了,这些年魏皇后对那件事还是耿耿于怀,生怕那些人想着报复,想着帮他们的将军讨回公道。
而上官护是见多识广,这些事情他们上官家这些代,已经经历了太多。
通往权利的路上,总是铺满了荆棘和鲜血。
那张龙椅下面的,到底有多少白骨,谁都没有办法数清楚。
“确实带了一些东西,不过孙儿也该去见见姑母的,毕竟当初能够去那个地方,跟着他们学了那么多本事,也是姑母的引荐。”萧长风没有隐瞒。
他的话,让安王都觉得心惊。
本来气氛挺好的,太后一个不太合适的问题,还有他这个更加不合适的回答,只会让这个话题变得更加让人忌讳。
看到他们的样子,崔丽娟却没有阻止,也没有出言提醒萧长风。
她知道儿子是个心里有数的人,这件事他既然敢这样说,那就是敢承担这个责任和后果。
她不想让儿子刻意逢迎什么人,尤其是在长公主和太后之间,这个没有办法解开的心结上,他也没有必要为了顾虑太后的想法,就去伤长公主的心。
这些年,太后说是要补偿长公主,却不敢听任何当年马将军的事,这个怎么能够让长公主满意?
“那些人我也接触过,确实是快人快语,而且都有本事,有他们在边关,倒是跟我们边关的人相处的不错。”上官护这个时候竟然开口了。
他的话,让太后娘娘没有办法发火。
最终,她看了看萧长风,还是说道:“长风说的对,你姑母这些年也很惦念他们……毕竟是驸马当年的心腹……”
听到她这样说,安王都觉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多少年了,没有听到母后嘴里说出驸马这两个字。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那个人始终是母后心中的禁忌。
“没错,皇姐虽然不说,可是她是个长情的人,这些年一直守着驸马留下东西,对于驸马当初的人,她肯定也很惦记,想知道他们都怎么样。”
魏皇后也帮着补充了一句,用来进一步缓解刚才太后那个态度带来的负面气氛。
上官护一副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样子,非常配合的说道:“早就听闻大夏的长公主是女中豪杰,而且为人颇有个性,一直想要拜会,却苦于没有机会,不知道今日能不能托长风兄的福,见长公主一面。”
安王这个时候说道:“这个就没有办法保证了,这些年皇姐深居简出,不喜欢热闹……”
上官护并没有担忧,反而说道:“无妨,若是没有这个缘分,自然是不能强求。”
这个话题,也很快就过去了。
太后娘娘一直到吃饭的时候,都没有重新提起精神,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吃过饭之后,安王担心太后娘娘一直心思郁结,就让崔丽娟他们先出宫了,他则是陪着太后娘娘,说是要说些母子之间的话。
崔丽娟没有拒绝,安王虽然年纪大了,在太后眼里,还是那个会来事的幺儿,是最贴心的,比那两个大的都懂事。
魏皇后也没有留下,宫中那么多事需要她处理,也不能总在这边杵着。
崔丽娟带着萧长风和上官护出宫之后,就问道:“你们是直接去长公主府,还是先回去一趟?”
“早上出来的时候,给姑母的礼物已经准备好了,就直接过去吧。”萧长风说道。
“也好,早去早会,不要打扰你姑母太久。”崔丽娟很是善解人意的说道。
上官护陪同萧长风去长公主府的路上,随口说了一句:“长风兄,你的母妃性格实在是温婉,说实话,确实跟我想象之中的王妃不同。”
萧长风没有用他解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啊,你见过的那些王妃,都要足够高调,要么颐指气使,要么盛气凌人,要么强硬如男子,突然见到我母妃这样的,实实在在的适合后宅的女子,温婉持重,反而有些奇怪了。”
上官护笑着点头:“确实是这个意思,不过我更加感兴趣的是你那个嫂子,她年纪轻轻,那一身医术,到底是从何而来?而且我们之前听过的那些事迹,确实不太符合常理,我甚至都在怀疑,是不是上天给她开了什么特殊的神智。”
若是旁人说对自己的嫂子感兴趣,那一定是登徒子的行为了。
萧长风了解上官护,他不是那种人。
别说是上官护,就是他本人都觉得嫂子是个很神奇的人。
从母妃给他写的信里,字里行间都是对这个嫂子的新鲜感,甚至稳重如母妃,都能通过死板的信件,感受到她的兴奋和好奇。
“你该不会是觉得,她就是你要找那个人的女儿吧?她的娘亲也死了很多年了,虽然年龄符合,不过你若是有所怀疑,应该早就查过了才是。”
萧长风直接说道,他也知道上官家的本身。
上官护点头:“没错,之前了解过一些,舒氏的买卖是在大夏,而且他们是商户,这个跟当年那个人离开的时候,完全不同。最重要的是,她不姓臧。”
“若是她逃跑的时候,意识到有危险,所以干脆反其道而行之呢?”萧长风问道。
“不会,这个暗号没有人知道,也是她跟亲人相认最为直接的信号。她一贯听话,而且相信她这个暗号的人,所以她跟死去的舒氏,一定不是同一个人,我们要找的人,不会这么容易就碰到了。若是这样巧合,这些年早就找到了。”
萧长风一听,自然是相信这个说法。
“今日虽然见到了皇上,却没有说起请户部帮忙的事,看来你还有别的打算。”萧长风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