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
秋棠拿出大覃朝的地图。
司马澜正一处一处给程渔介绍着。
并说他们这一行要途经到地方。
看了半天图,程渔哭了:这画的啥啊?不是山就是曲线的!
还是咱大华夏的人厉害,一份华夏地图,一看便懂了!
不过也让程渔略微知道,自己穿来的地方,是和后世的云贵边境差不了多少。
上次司马澜打仗的地方,就是后世的蒙古和俄罗斯接壤部分地区。
这下要去上京,得途经泉州、宁州、重州、越州、卫州,以及上京的北州。
后世有飞机、汽车,几个小时或是二十多个小时就到了。
可是,就算是走官道,一山环一山,一河断两边。
真的,靠腿可能走一年,靠马走二十多天,也是很仁慈了!
程渔仰躺在马车里,不断哀嚎:“啊啊啊!这是逼着人天天野炊的节奏啊!”
白玉:老子不是给你拉着粮食吗?
闲着无聊,除了日常补给,三车人加马选择了野营模式。
反正程渔和司马澜都会做菜,而且野菜野味什么的,吃得两人直呼过瘾!
程真真和芸婆也乐得清闲,小手一拉,到处走走逛逛。
今天这里看风景采野花野餐野营,明天进城逛吃逛吃。
然后赶路途中,程渔就拉着司马澜开始了游山玩水的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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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李芳华的缘故,程渔特意绕了一段路程,进了李芳华曾经的家住地一一泉州最大的富人圈,牡丹街。
定好客栈,开始个人自由活动时间,程渔拉着司马澜去了李芳华的家——李府。
这里的富人们都是沾亲带故的,或是姊妹或是连襟,也有兄弟和叔侄。
而泉州首富李江荣的府邸,的确如首富一般开阔大气。
门高檐低,烫金大字李府也是很有气势,很是有一种财大气粗的感觉。
“啧啧啧,你说这李芳华,活在这身深宅大院里,竟然被磨造的,没有了大小姐的脾气!”程渔暗叹:生活不易!
司马澜:“哪里都像你似的,神通广大!”就差上天入地了!
“嘁,少给我戴高帽子!我可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你那点小九九,还在本小姐跟前秀,羞不羞啊你!”程渔翻白眼。
司马澜抵唇咳嗽一声,笑着道:“小蛔虫,你这自诩能力还真的是,清奇!”
程渔脸刹红,跺跺脚,跑了:我特么脑残了?自比蛔虫?呕~
司马澜紧跟上脚步,以免路上行人撞到了程渔,他心疼。
秋风和秋棠也跟着一起小跑着走了。
啊!为什么要我们一路吃狗粮?太撑了啊!主子,求放过呀!
来到一处卖玉器的店铺,程渔看了看牌匾:华和玉坊。
啧,爱子情深!羡慕!
抬脚走了进去,里面此时正在上演一番售后问题。
店小二:“这位贵客,咱们这芳和坊的玉石类东西,都是一经售出概不退换。
再有,你这都拿出去大半天了,才说这玉是假的,那当时你买的时候,咋不说是假的呢?
我还怀疑,是你拿出去给调换了个假的,故意来讹我们呢!”
店铺里原有几波顾客,正在挑选玉石产品。
此时都放下东西,看起了热闹,吃起了瓜。
“诶,这小二哥说的也有道理啊!”
“就是,你看这穿的人模人样的,怎么就那么心黑,想讹钱呢!”
“说不得,这衣服也是哪里顺来的都说不准!”
“哎哟,快离开一点,你瞧她都瞪恨着我们了!
眼神好吓人啊!该不会是逃犯吧?”
店铺里一群吃瓜人嘲讽着女人,热闹的将瓜撒向了店铺外。
于是店铺被围得水泄不通,街上也是开启了吃瓜模式。
程渔看着站在柜台前,一身锦衣华服的女人,稍低着头,碎发散乱。
女人正一手紧紧握成拳头,一手紧紧拿着那只手镯,浑身发起抖来。
“唉,你看!真有病的!”
“对呀!这都开始抽搐了吗?”
“我看像是癔症一样了!”……
程渔上前,握住女人的手:“你别怕!没事的!放轻松!”
女人缓缓转过头来,苍白的脸色,眼泪在充血的眼眶里打转。
嘴角干裂起皮,却还是嗫嚅着:“谢,谢!”
程渔笑着:“没事!”
不管店小二愤怒的眼神,也不管旁边,那些嘴碎的顾客,还在叽叽喳喳的讥讽。
不过这次是把程渔也给带进去了。
“哟,这是还有帮手呢!”
”就是,也不找一个体面点的,居然找个棉布小丫鬟!”
“真是笑死我了……”
司马澜一个冷眼扫过,人群稍微降低了一点吵闹。
程渔包起玉镯,拉着女人走到桌边,给她倒了一杯水。
女人接过后喝了一小口。
然后轻轻的放下杯子,“谢谢你啊,小姑娘!”
程渔笑着摇摇头:“没事的,我看你穿着,怎么一个人在此啊?
你这是遇到什么事吗?为什么会回来调换手镯呢?”
提到这里,女人抑制不住的发抖,颤着手拿起先前包好的玉镯,递送到程渔跟前。
“我是邻县崔家的,今日过来给朋友贺喜。闲逛之下进来这家玉石店铺,看上了这玉镯。”
“这镯子,本是我买了送与好友的礼物。哪里知道,刚出手送朋友,她和身边人脸色就不好看起来,直说这玉镯太假,是假货!”
司马澜冷声:“你朋友为何如此断定是假货?”
程渔也很疑惑:“仅凭一面之词,这也太武断了呀!”
“因为,因为,……”女人眼神闪躲起来。
秋棠:“小姐,这人根本不愿说出详情,咱们就别管啦!你看这里面的人,都对你指指点点了!”
“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儿斜,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放火抢劫的。
别人的嘴长在别人身上,咱也也管不了别人,说什么不是?”
程渔直女刚起来了。
司马澜想:得,看来还真要在这呆两天的样子了……
女人听完程渔的话,呆愣的嘴巴张成o型,接着说道:“小姑娘说的真好!”
似是想通了什么,于是抬起头来,坚定的对程渔几人说道。
“我那朋友家是捣鼓仿冒品的,她们让我别传出去,据说这是出自她们家工坊的东西。
一个最多才一二两银钱,就是用碎玉、残玉以及其他的东西,将其揉乍在一起,以次充好。
放在这店里卖,起码是几十至几百两的价!
而且做她们那行,避免自己人入坑,是会在特别的地方做上记号。
喏!你看,就是这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色块,这,这是烧制时故意点上去的啊!
我也是想祝贺朋友生产之喜,哪知不仅上了当受了骗,还把里子面子都丢了啊!”
女子转过头,颤着手指着那店小二道:“你这黑心店家,我只希望你退我那二百两银子,可你们却倒打一耙!简直是欺人太甚啊!”
“夫人!你怎么样?可有受伤?”这时,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在一丫鬟的带领下,挤进门来。
抓起身边女人的手,担忧的左看右看。
“老爷,我无碍!还的多谢这几位帮我!”
而这头的程渔和司马澜几人,则是凑近一看: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还真是,这属于能工巧匠啊!明白人不说,自己肯定以为是水种的色块呢!
“这,属于欺骗诱导消费了吧?能吃牢饭了不?”程渔对大覃朝的律法不熟悉。
但是华夏的律法是:能吃!
司马澜脸色难看:“只要有人报案,官府立案审查,查明情况属实。
且以欺骗手段获得的非法牟利,委实巨大,那必严惩不贷!量刑而判!”
店铺里气压瞬间降至冰点,那些店里店外看戏的人,赶紧摸下自己手上戴的,脖子上挂的,耳朵头上戴的,开始检查起来。
一时间,店铺里里外外,皆是倒抽气声和谩骂的声音。
谁能知道,看戏看到自己身上了呢?
店小二则是腿软的往后院跑:“不好啦!掌柜的!出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