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慧又看了一眼黄天鹤,高喝一声:“让贫道会会你!”
话音未落,玄慧面色凝重地把拂尘在胸口画了个叉,袖口中甩出几道符箓,口中急速念着破魔咒。
而后,诵经声大作,玄慧带来的道士一起开口,现场一片嗡嗡作响。
我朝着黄天鹤身后一指:“打身后!”
我这一句话让沉寂的战场重新嘈杂起来,玄慧手中的拂尘像是螺旋桨一样飞速旋转,身后的符咒如同暴雨,密密麻麻从天而降。
“黄天灵!掩护!”
闻言,黄家大军突然动了起来,重新将黄天鹤围拢。
“哈哈哈哈哈!”
黄天鹤非但没有惊慌,反而十分猖獗地狂笑起来。
“无知小辈,你当我来跟你们打架吗?我只是来找点吃的,喂喂我的宝贝!”
说罢,黄天鹤两手抚摸着棺材,脸上竟露出一抹慈爱:“对吧,宝贝。”
黄天鹤这几句话说的我阵阵恶寒,能把棺材叫做宝贝的,世间仅此他一个吧?
然而,玄慧并没有和他废话,扫动着拂尘冲了上去,与黄天鹤短兵相接。
此时,如暴雨一样的符咒泼天而来,黄家的兵马也组织起新一轮的反击。
而我此时已悄悄地打开阴阳眼,不漏痕迹地观察着四周。
玄慧说高槛村阴气冲天,那就得找出阴气凝结的点,说不定这就是破局的办法。
阴阳眼一开,我登时愣在了原地,我看见了阴气的源头。
没错,就是黄天鹤手里的那口棺材。
如果不打开阴阳眼,一切与平常无异,可在阴阳眼下,那口棺材已经被云团一样的阴气裹满,像个庞大的棉花糖一样漂浮在半空中。
黄天鹤这个死变态究竟在研究什么东西?地府的阴气都没他手上的浓郁!
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一定要想办法把黄天鹤手上这口棺材留下,否则又要为祸苍生!
而我现在要做的事,则是迅速切断黄天鹤的后援,把这件事扼杀在摇篮里。
“嗖嗖嗖。”
天上的符咒像不要钱似的,破魔咒与天罡咒交织在一起,一道道紧逼黄天鹤。
如果刚才黄家与黄天鹤是势均力敌,如今玄慧等人的加入立马把胜利的天平压向黄家。
饶是黄天鹤功法诡谲莫辨,可架不住腹背受敌,黄家不知疲倦地战斗加上如跗骨之蛆一样的符咒,让黄天鹤显得手忙脚乱。
那一道道符咒都是带着三清正法的,谁挨上这一下都受不了。
“三才阵!起!”
我身后突然一声厉喝,我回头一看,玄慧带来的道士原地摆下三才诛仙阵。
这阵法上秉天罡,下踩地煞,中间藏着阳间之气,能不能诛仙,这不好说,但祛个邪祟绝对不成问题。
一共由九十九道天罡符组成的长龙原地拔起,从侧面直奔黄天鹤。
我还没等反应过来,一阵滔天巨响震得几乎把我耳膜炸穿,平地炸起的气浪把我从地面甩向空中,山上的陈年巨石像是下雨一样,噼里啪啦地往下砸。
我在一瞬间甚至分不清我是否还活着,耳朵里只剩下嗡嗡地蜂鸣声,连续几块巨石拍在我身上后,我才堪堪反应过来,踉踉跄跄地爬起来,两手护着头,找个了树洞钻了进去,这才免于被砸成肉泥的惨剧。
背靠着树干,我脑袋里依然一片空白,我见过地震,我保证现在的高槛村比八级地震还要惨烈。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听我的心头直颤。
不知过了多久,连成线的巨响忽然减弱,直至淅淅沥沥,慢慢没了声音。
我愣了好一会儿,试探性地从树洞里钻出来。
高槛村有如遭了天谴一般,半个山已经塌方,地面上出现一个至少几十米深的坑,早已枯萎的花草树木被彻底炸成齑粉,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地面上早就没有站着的人了,向来所向披靡地虎骁和豹镗也躺在了地上,而周遭的道士更是满脸是血,双目紧闭,也不知是死是活。
至于黄天鹤,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捂着几乎要裂开的头,连滚带爬地超前走去,土里一抹鹅黄色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跪在地上像挖土豆一样把黄天灵从泥里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