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青栀也属实无奈,但她还想再问,梅横已经推着轮椅到床边去了,虽然时辰尚早,但他旅途舟车劳顿,困的不行,已经要睡了。
严青栀见此与他招呼了一句,便也识趣的离开。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严青栀怎么想也没想通那些问题,本着一个人难受不如大家一起难受的想法,她将这些事写下来告诉了严青竹。
严青栀最近好像特别忙,都不怎么跟她闲扯了,每次问起,严青竹总是说最近在处理返乡问题,这一次也是一样,回答的十分敷衍,一点价值都看不出来。
要不是她还在回复消息,严青栀可能都要开始担心他此刻的处境了。
不过,严青竹的处境倒是还好,他虚弱的太严重,让原本不相信他撞了头的人也不得不相信,怕他死在巡逻的路上,大家都不敢让他出去了,给他按了个火头兵的身份,让他在营地里做饭。
严青竹和梅横不同,他的身体素质比梅横风冲之流强悍太多,就算伤重,也达不到干不了活的地步,平日里搬点柴火做点饭完全没有问题。
而且随着他开始掌勺以后,兵营里的大佬顿时打消了将他送出去巡视的念头,甚至内心之中还隐隐的后悔,这样的人为什么不在刚到兵营的时候就被挖掘出来……
所以严青竹现在吃好喝好睡的好,不敢跟严青栀聊的太多,自然还是他眼下有点虚,手上没劲儿,写字多了怕严青栀发现,便一直找着借口敷衍。
严青栀试探了两次没发现异常,心中多奇怪也只能收起来。
一夜过去,严青栀也睡了个好觉。
早上起来,她见梅横还没醒,也没去打扰,在楼下吃了东西,又在柜台给梅横留了口信儿,这才出门去了。
那些说书人为了活命肯定会先她一步到达瑶仙城,她得打听打听那些人的消息。
严青栀以为她这人生地不熟的人打听这些得多困难呢,结果没想,出门没多远,她就在一家茶馆门口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停下脚步,转身走了进去,交上五文钱,严青栀就看到了茶馆里说书的人正是自己曾经喂过毒药的一位。
两人不过才分别几天时间,严青栀还记得他的声音,而且,他现在讲的就是当初严青栀几人编的那个故事。
这人虽然来自于入海川,但还能控制住场面,而且说书人和唱曲唱戏的一样,大家讲的东西不一样,但听书听曲听戏的人就那么多,走一走才能赚钱。
茶馆也不会抵触这些人,甚至有时候还会多给些赏钱,如此他们过的也没有多惨。
严青栀没打扰他,一直到他讲完后,才从人群中挤了出去,拉住了正准备回去的说书人。
那人没见过严青栀本来的模样,但在严青栀自报家门之后,他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虽然说他们服毒的人一个月解毒也来得及,不像是那被严青栀下蛊的人那么惨,可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会遇上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好!
如果可以,他们恨不得将严青栀揣在兜里,就是怕找不到她。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严青栀交代他赶紧冷静下来,带她去找其他人。
严青栀也着急,这些说书人都走到了她的前面,也不知道关韶到了哪里,那几位姑娘是否安顿了下来。
那说书人十分激动的带着严青栀去了他们居住的地方。
路上给她讲了这一路的事情,关韶告诉他们严青栀可能会去花影剑派,可花影剑派距离这边太远了,云海洲又不是多太平的地方,就他们这种实力低微的小菜鸡,依靠自己的能力走到毒发身亡也到不了花影剑派!
可若是找个商队的话,走的慢不说,也怕和严青栀错过,便干脆等在了瑶仙城。
其实他们心里也很忐忑,直到一天前有从里南城过来的商队说起了严青栀的消息,他们才稍稍放松了一点。
严青栀静静的听着,也没有打断对方,跟着他穿街走巷,一直到了一处小院旁边才停了下来。
他们不知道严青栀什么时候会过来,也不知道有没有耐心去一个个的打听,到了瑶仙城以后根本不敢分开太久,生怕自己错过了拿到解药的时间,或者解药被谁私吞什么的……
大家一商量,与其提心吊胆互相提防,不如干脆住到一起算了,大家凑钱一起租了个小院,所有人都住在了一起!
严青栀很满意,确实省了她太多事情,让现在在院子里的人去把外面的人叫回来,等人齐了以后,严青栀给他们分了解药,怕他们自相残杀,严青栀给了他们一人一颗,让他们当场吃下去。
之后又给他们留了一点钱,让他们继续往前走,接着将她的故事,不过这一次,严青栀和他们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地点,省着他们扑个空。
这边的事情交代好了,严青栀才又重新回到了风夜客栈,梅横这时候坐在那大窗口的位置看着楼下的行人,顺便也让自己晒晒太阳,悠闲的很。
见到严青栀回来,也没有太多动作,只是暗示性的说了一句。
“这天太热了,若是有一把扇子就好了!”
严青栀还想要从梅横身上挖消息,听到他的要求翻了个白眼,但还是乖乖下楼去给他找扇子去了。
瑶仙城中的集市也十分热闹,里面用木头搭起了高大的架子,一排一排,幔帐飘动,郁郁葱葱的鲜花装点在各处,这真是严青栀见过的鲜花最多的地方了。
这里并不是云海洲最繁华的城,但里面也已经有许多外面不常见的东西。
严青栀还见到了八音盒,水晶球之类的东西,与后世的有很多不同,但工艺却更加繁琐细致,价格也非常漂亮,严青栀反正看了看是没买的,她还要往花影剑派走,那边还有更多的东西等着她。
很快找到了卖扇子的地方,严青栀原本想选个扇面好看一点的,但视线一扫,不禁停留在了一把镂空的玉骨扇上面。
那扇子不大,连严青栀这样的,也只能遮住半张脸,上面雕着各式花卉,十分美观,严青栀翻来覆去看了一下,甩开又合上,突然冒起了恶作剧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