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一片安静,李二和文武百宫们,都在反思着自己。
秦怀道之前所言的,全部都成了真。
养不熟的白眼狼,果真是狼心狗肺啊!
打不过就虚情假意地归入大唐,然后靠着大唐的救援恢复元气,一旦恢复了元气,马上就要勾结吐谷浑,反噬大唐,简直是不能忍啊!
更让他们后怕的是,一旦真的中了拓跋赤辞的计策,毫无防备的剑南道,很有可能真的沦入敌手,数十年百姓会面临什么样的遭遇,简直是不敢想象。
就算是后面大军齐出,击退了党项,大唐也要大伤元气,没有两三年的时间无法恢复过来。
更重要的是,一旦党项得逞,大唐虚弱的一面暴露在外,其余的那些表面上臣服的国家,如西突厥,薛延陀等国,一旦也联合犯边,搞不好又是一次渭水之盟。
他们是真的没有想过,对于异族的这些仁义心肠,居然是在资敌!
这些异族一个个看似憨厚简单,实际上全是蛇蝎心肠,比狐狸还要狡猾。
而他们一个个自我陶醉在天朝上国的美梦之中,在所谓圣贤书的教导之下,尽干着一些出卖大唐利益养肥白眼狼的事情。
他们对于这些白眼狼的善良,根本就是被人所利用,被人当成傻子一样戏弄。
这一刻,他们一直的信念,彻底崩塌。
好多人都止不住地瘫痪在椅子上,毫无一丝的力气。
尤其是武将们,更是一个个脸色铁青,羞愧的抬不起头来。
身为武将,本应该是热血杀敌,结果一个个居然因为生怕参入夺嫡之争,沉默不语,差点就铸下了无可饶恕的大罪。
要是让党项人真的得逞了,他们这些武将全部都要被刻在耻辱柱上。
一个个文武重臣们,脸色苍白,脸色如同被人狠狠抽了无数巴掌一样滚烫。
“这怎么可能,圣贤的教导,怎么会有错?”
“这些异族,简直是禽兽不如!”
“这些果然是一个个都该死,都该死啊!”
“只有秦怀道是对的,是对的啊!”
“如无秦怀道,剑南道,剑南道真要玩了!”
“纵虎为患,纵虎为患啊!”
李二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终于明白自己的虚荣有多么可怕,什么天可汗的美名,完全就是虚妄缥缈的,如今看来,原本的荣耀,如今居然是那样的讽刺。
拓跋赤辞手书上面的每一句话,都如同抽在李二的脸上一样,每一个字都是对他的嘲讽。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秦怀道叹了口气,经过这一次,想必李二和文武重臣们,也该明白很多事情了。
这一次,幸好自己多留了一手,下一次,真的就不敢保证了。
“陛下,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无济于事了,如何惩处党项族,以及吐谷浑,才是首要大事!”
秦怀道出声道。
李二皱着眉头,点了点头道:“没错,幸好有贤婿提早安排,及时察觉,否则大唐的声威真的要毁于一旦,更不知道有多少剑南道百姓要遭难了。”
“小婿以为,这一封书信,除了可以引以为戒之外,未必不能成为我大唐的臂助啊!”
秦怀道朗声道。
“哦,快讲!”
李二顿时激动道。
“这一封书信,是被锦衣卫探子给中途拦截下来,飞鸽传出报回,并未耽搁多少时间,因此拓跋赤辞和慕容伏允都还未收到消息。”
“小婿以为,我们可以将计就计,佯装不知,假装同意拓跋赤辞的请求,以派发钱粮的名义暗中将大军调到剑南道,并且派人将书信仍旧送到慕容伏允手中,骗的慕容伏允和拓跋赤辞出兵,然后在其必经之路上设伏,一举全歼!”
“党项人和吐谷浑军中,都已经有锦衣卫探子潜入其中,可以确保每天汇报其路线。”
“只要我们全歼党项和吐谷浑联军,将剩下的吐谷浑和党项族人,全部发配为奴,如此一来,不仅不会损失大唐声威,反而能震慑各国,再无一人敢轻举妄动!”
“而我大唐,也平添数十万免费劳动力!”
秦怀道拱了拱手道。
“贤婿果然大才。”
李二脸上好看了一点,转身问李靖道:“药师爱卿,你以为如何?”
“启禀陛下,秦贤侄所言,确实是最好的办法,飞鸽传书之迅速,根本超出了异族的预料,若是安排得当的话,确实可行!”
“长安之中熟练的弓骑兵也有接近十万,随手可以出战,只是有一个问题。”
李靖愁眉苦脸地道:“如今是冬季,长安前往剑南道,一路大雪连绵,需要做许多准备,只怕是夜长梦多,万一被党项人察觉到不对劲,逃之夭夭就难办了!”
李二的脸上顿时也难看了起来,大雪天气,除了天寒地冻之外,马蹄也十分容易打滑,更可怕的不知道许多江河冰面是否稳固,一不小心陷下去,掉进冰冷的水中,几乎没有生还的道理。
秦怀道的脸上顿时也闪过一丝尴尬之色。
难怪党项敢如此大胆,原因就是长安城距离党项和吐谷浑太远,在这大冬天,千里行军何其困难,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而且大军出动,不仅是作战部队本身,还有庞大的后勤军团,这个就更加麻烦了。
要想在冰面上快速行军,以大唐目前的条件,确实是很难做到。
要怎么样才能让大唐骑军快速抵达剑南道,而且足够安全呢。
秦怀道在那边哭死冥想起来。
而李二和文武文官们脸色也都是十分难看,这种有力使不上的感觉,实在是难受啊!
简直能把人逼疯。
就在这时,秦怀道忽然站了起来,大声道:“陛下,我有办法了!”
李二和文武百宫们顿时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