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意识里我却知道,这很不对!
是谁在吻我?我明明是睡在外婆家的床上啊!
我想睁开眼睛,眼皮却好像有千斤重。
仿佛有人对着我的耳朵吹来一阵阵凉气,他在我耳边呢喃道:“太好了,寅娘,我以为我永远都找不到你了!可是你终于出现了,寅娘,我太高兴了!”
他发出轻轻的笑声,又轻轻吻着我的耳朵,好像羽毛一样柔软地撩动着我,我的心跳得快极了!
我知道,我是在梦里,可是我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是谁?你是谁?
我烦躁的想摆脱这个梦,可是他似乎听到了我心里的话,竟然回答我:“我是一恒啊!寅娘,你不记得我了吗?”
一恒?一恒是谁?
寅娘又是谁啊?为什么对着我喊!
我烦躁地甩头,身子好像被什么束缚一样完全不能动弹。(.)
我的胸口实在是太沉了,就在我以为真的会憋死的时候,一声公鸡的啼声传来,我突然睁开了眼睛。
醒过来的时候,我觉得浑身烫极了,骨头也是酸疼酸疼的。
床顶上是旧得发黄的米色布帐子,四周的床柱油漆斑驳,老式的八仙柜靠墙放着,一缕阳光从窗子里透进来。
原来天亮了!
我连忙起身去外婆房里,却见到外婆已经醒了。
她坐在床上,一件黑色的老式对襟褂子穿在身上,花白的头发挽在脑后一丝不乱,发髻上插着一个黑色的篦梳。
看到我进来,外婆抬起头,神色异样地看着我,嘴唇直哆嗦。
“外婆,您的病好了吗?”
我高兴极了,连忙过去抱住了外婆,对她撒娇:“我一听说您病了就赶回来了,您哪里不舒服啊?要不今天我们和舅舅一起去城里看病吧。”
外婆摇摇头说道:“我没病,没病。”
她说完之后,拉着我的手,探询地问我:“红豆啊,你昨晚上有没有做什么怪梦啊!”
这样一问,我立即想起之前那个梦!
我犹豫着是不是要告诉外婆。毕竟外婆会过阴,见多识广,说不定能够知道是什么。
外婆一看我的神色就明白了!
她连连摇头,着急地说:“糟了糟了,他真的找你了!”
“外婆,您说什么啊?”
我的心里好像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跟着外婆一起住了这么多年,有些奇怪的事情我也见过。可是真要是发生在我的身上,我还是接受不了。
外婆叹口气,难过地说:“红豆啊,你的命可真苦啊!”
我亲热地搂住了外婆,外婆的身子真暖和。
我甜甜地对外婆说:“外婆,没妈的孩子是命苦!可是我有外婆啊!有外婆在,我的命再苦也苦不到哪里去。”
外婆又叹口气,摸着我的头发,伤感地说:“傻孩子,外婆哪能护你一辈子呢?”
“当然可以,只要外婆愿意,可以一直照顾我。”
外婆看了看外面,走过去栓了门,然后拉着我的手坐在床边,一脸严肃地问我:“你昨天做梦是不是梦到一个男人?”
我懵懂地点点头。
外婆叹了口气,摇摇头无可奈何的说:“冤孽、冤孽啊!”
我越发摸不着头脑了!可是也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外婆擦了擦眼泪,对我说:“你知道外婆这过阴的本事是怎么来的吗?”
听说过阴人都是生来就有这个功能的。有的是生辰八字的原因,比如年月日和时辰都是属阴的,还有的一生下来开口就能说话。
外婆属于哪一种,我还真不知道。
我试探地回答:“是天生就有的吧?”
看我不知道,外婆叹了口气,拉着我的手说:“要说有原因,还是因为这个盒子。”
外婆居然是因为这个盒子才有了过阴的本事?
这一点还真让我出乎意外啊!
外婆说:“那个盒子是你外公有次去省城,买回来给我的。买回来的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个梦,梦里有个男人和我说话。”
屋子里就我和外婆两人,不知道为什么,外婆现在说这话的时候,总感觉有阵凉风在耳边,凉飕飕的。
我不禁问外婆:“他和你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