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张帆的名片后,我就立即给他打了电话。听到我的声音,他好像很高兴。
想到在医院里,实在不方便当着这么多人提到什么婴灵,我边拿着电话边走到电梯口的窗户那里。
舅舅住的这层楼梯都是外伤病人,有好几个男病人在这里抽烟,还大声说话。
我沿着安全通道走到了下一层楼梯,果然人少多了。
我一边和张帆说话,告诉他是因为同学的事情找他,一边问他今天能不能去找他。
张帆对我说:“真是抱歉,现在我在旁边的一个县里,晚上赶不回来。明天早上才能回来了。这样吧,你告诉我你的学校,我明天一早赶过去。”
我有点着急,也担心艾茉今天晚上会再次遇到危险:“那万一今天晚上再发生昨晚那样的事情可怎么办?”
张帆安慰我:“你担心什么啊,你身上不是挂着归真道长的符吗?那个符很厉害的,只要你在你的同学身边,你同学出不了大事情的。”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昨晚那个布娃娃一看到我就不见了,难道就是因为我身上有护身符的原因?
张帆带点调侃地说:“连宋朝的鬼都因为这个符不敢靠近你,你还怕这种小鬼?你放心,只要过了今晚,明天一大早我就赶回来。”
既然他这么肯定,我也只有答应。打完电话我正准备上楼,却看到顾邵民从电梯里走出来。
我就站在安全过道的门背后,他从电梯里出来并没有看到我,直接进了住院部。
心里一动,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跟着走了进去。
这一层是妇产科,病房又多,环境看上去也很不错。即使病房里传来婴儿的哭声,也都有人小声的哄着。
护士站的护士也都在忙碌,根本没有注意到我。
顾邵民进了哪一间病房呢?
从走廊尽头的病房里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一边走过来一边小声嘀咕:“有什么不能让我听的。(.无弹窗广告)还以为我不知道。自己男人都管不住,还这么凶。”
听到这话,我心里跳得飞快,我敢肯定,她走出来的那间房一定就是顾邵民老婆住的房间。
我慢慢走过去,走到那间病房的时候,眼睛飞快地在门上的窗户里看了一下,病房里面的陈设非常齐全,冰箱电视、真皮沙发,什么都有。
顾邵民背对着我站在门口,在他的对面,一个女人满脸倦容地躺在病床上,五官虽然漂亮,可是一看就感觉这个女人非常厉害,不好打交道。
病床旁还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胖乎乎的,穿着打扮都很富贵讲究,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她手上的一个大金镯子。
我贴身靠着墙,站在了病房旁边,飞快地看了看出去的那个女人,看到她已经拐弯走出去了。
房间里传来顾邵民的话:“你表姐特意来看你的,你有什么话非得要把她赶出去和我说呢?”
年轻的女人一开口就很强悍:“我自己家的亲戚你管不着。你和我说说吧,那个小贱人你怎么处理了?”
顾邵民好像很怕她:“还能怎样,我已经和她断了,你该高兴了吧!”
“断了?呵呵!断了就好,至于我高不高兴,你说我能高兴得起来吗?”女人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的孩子在我肚子里都已经六个月了,再过几个月就要生出来了,他都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胳膊腿都长好了,硬是被你的小贱人活活害死了,你说我能高兴吗?”
顾邵民很不高兴,声音也大了:“肚子里有孩子就应该在家好好呆着。你自己大着肚子还跑去给捉我的奸,那么多人都没能护住你你能怪谁?”
女人的声音立刻尖锐了:“顾邵民,你这个王八蛋,你不搞出那些事情来我能跑去捉你的奸吗?”
一直在旁边不做声的老女人也说话了:“邵民,你这是什么意思?怪我们家令仪吗?你和令仪的婚姻是你们自己选择的,我们可没有逼着你娶令仪。”
顾邵民没有出声,显然也是忍着。
这时,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却阴测测的说了句话威胁顾邵民:“我告诉你,你应该知道我爸爸的厉害的。惹了我,你别想安生,至于那个贱人,我也不会让她这么好过。”
“令仪!”老女人立即制止了病女人的话。
一个想法立即涌上我的脑海里。我站在门口,仔细地从玻璃里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越想越觉得可怕!
她也发现了站在外面的我,立即变色道:“什么人?敢偷听我们说话。”
顾邵民立刻打开门,看到是我愣住了。
我走进去,看=牢牢盯着那个女人说道:“是你吗?你居然狠毒到把自己的孩子做成婴灵?”
她立即变了色,嘴上却不承认:“你胡说什么,什么婴灵!”
老女人这时也站了起来,笑眯眯地来拉我的手:“姑娘你是谁啊?你怎么能乱说呢?我们家令仪掉了孩子已经很伤心难过了!你就不要再提孩子的事了。”
我甩开她的手,瞪着顾邵民说:“你知道什么是婴灵吗?就是拿没出生的孩子的魂魄,尤其是五六个月大的孩子,拿他们的魂魄来炼化害人。昨晚艾茉差点就要被它害得跳楼自杀。”
令仪突然神经地笑了起来:“这么说,她还没死啊!真是可惜啊!”
我生气地对她喊道:“你自己孩子掉了,凭什么怪到艾茉的头上。艾茉肚子里也有了你老公的孩子。她根本就不知道你老公结了婚。你老公欺骗了她,她也是受害者。你自己没有保护好你的孩子,反而怪到艾茉头上。怪得了谁?居然还敢害人!”
令仪的脸铁青铁青,她冷冷看着我说:“你既然知道是婴灵,看来还懂一点。回去看好你的同学,我管教她活不过三天。”
顾邵民的脸色也变了,立即对她吼道:“令仪,你这个妖婆,我告诉你,不要太过分了。”
这个叫令仪的女人也是一寸不让:“顾邵民,当初你娶我的时候是怎么答应我的?说什么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怎么现在你反悔了?”
…………
我懒得听他们夫妻在这里吵架,甩手就离开了病房。
一路上,我都在想这个女人能利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来害人,也算是厉害了。只是她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呢?
回到寝室,我就对艾茉说了在医院里的事情。我对艾茉说,你肚子里的那个胎儿还只是个胚胎,是不具有成为婴灵的条件的。她肚子里的胎儿都那么大了,已经成型了,这个女人一定用了自己的孩子。
想到她用自己没出生的孩子做婴灵来害艾茉,我们都觉得太可怕了。
艾茉几乎是哭出来道:“那今天晚上怎么办啊?我可不想死。”
我安慰艾茉:“别怕,既然已经知道了是她在作祟,就好办了,你越怕她越欺负你,再说了,我有护身符,一般的鬼是不敢靠近我的。”说着我就掏出脖子上挂的符给她看。
想想那个宋朝鬼也有一段时间没来找我了,难道说真的因为这个符而不来呢?
不过我想这干什么,难道还怀念那个鬼吗?
晚上,我们宿舍的人都不敢入睡。先是玩游戏,后来打纸牌,最后困得实在受不了,看看时间都快四点了。不知道今天晚上它还来不来。
我们把门窗紧闭,检查了各个出口,又用一根红绳挤在我和艾茉的手腕之间。这样,艾茉即使有什么动静,我也能立即察觉到。
实在掐不住了,大家渐渐都入睡了。
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手腕被扯动了一下。
我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上好像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不行,我必须要醒来。
我不停强迫自己,醒来醒来,一定要醒来。
可是却还是醒不来,我急了,伸出舌尖用力一咬,疼得我的心都抽紧了。
终于清醒地睁开眼睛。
对面床上的艾茉已经不在床上,居然站在桌子上打开了窗户,正在往外面翻。
一个布娃娃从窗户外一晃而过,空洞的眼眶里已经没有了眼珠,身上的花布裙子也已经沾满了血迹。
我吓了一跳,定睛再看又不见了。窗外只有梧桐树叶沙沙的的响。
我急忙上前抱住艾茉,大声地喊道:“艾茉你要干什么。”
宋真和姚小蝶这时也都被我吵醒了,她们打开灯。也和我一起抱住艾茉。
可是不知怎么搞的,艾茉就好像中了邪一样,嘴里不停嚷着:“不要管我让我出去,不要管我让我出去。”
我急得没办法,对着宋真和姚小蝶大声吼着:“拿绳子,快,拿绳子!”
宋真和姚小蝶好不容易找到一根绳子,三个人一起花了好大力气才把艾茉弄下来,她不停地挣扎,和我们又打又抓。
突然想起我身上的护身符,连忙掏出来,往艾茉头上一贴。
说也奇怪,艾茉一下子就变得安静起来了。
宋真和姚小蝶都看呆了,简直对我我崇拜得五体投地:“红豆你真行啊!为什么早点儿不这样啊”
我也觉得汗了,这个护身符,归真道长说了要一直贴身放着不能离身的。现在我从身上拿出来,虽然只是一小会儿,不会失去效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