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不到两个月,乌依古尔已经褪去了刚刚醒来时的稚嫩,整个人变得沉稳了许多。
“母亲,嫂嫂。”他躬身同和列影和程岚打招呼。
和列影一个箭步上前,含泪扯着乌依古尔的胳膊上下打量,喃喃道:“好,我儿长大了。”
乌依古尔有些难为情,“母亲,这么多人看着呢。”
和列影笑着后退一步,“你们兄弟俩都安全无恙,我就放心了。”
顿了顿,她还是低声问道:“他呢?”
乌依古尔脸上的神情微顿,“父王在他的宫殿里,母亲要见他吗?”
和列影想了想,摇摇头,“不见也罢。”
该说的,上次在王家别院见面的时候,她都已经说清楚了,这辈子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
程岚看了楚景夜一眼,楚景夜摇头,示意她不要劝说和列影。
程岚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楚景夜拉着程岚,带着孩子去了他暂时安置的宫殿。
一家五口多日不见,此时团聚,一时有说不完的话题。
除了说起这两个多月分离时发生的事,程岚问起楚景夜下一步的计划。
楚景夜道:“先抓住孟左,待抓到孟左后我们就启程回大梁。”
“虽然说迪化城很大,孟左有很多地方可以隐藏,但他只要还有野心,他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就是宫里。”
程岚眸光一亮,她和楚景夜有相同的想法。
孟左只要不甘心就此失败就一定会想办法翻盘,他就一定会想办法进入宫中,想办法接触到西羌国君。
“西羌国君宫中的人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只要孟左出现,我们就一定能将他拿下。”楚景夜道。
程岚见他安排妥当,心里微松,见三胞胎半闭着眼开始打瞌睡,便准备哄孩子睡觉。
这些日子以来,三个孩子都是跟她睡的。
谁知道楚景夜却拍了拍手,叫来了大江大河,吩咐他们将三胞胎抱下去。
程岚不放心,“他们还小,这里又是西羌王宫,万一孟左......”
她怕孟左突然出现伤害到孩子们,上次豆包的事,令她至今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楚景夜拉住了她的胳膊,阻止了她要跟出去的脚步,“放心吧,有大江大河在,不会有事的。”
“可是......”程岚依旧不放心。
楚景夜叹息一声,委屈的看着她,“阿娇,两个月不见,你一点都不想我么?”
程岚脸一热,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楚景夜却不肯就此放过她,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声音低沉又暗哑,“阿娇,你想不想我?”
想楚景夜了吗?自然是想过的,既担忧也有思念,程岚却觉得有些难为情,说不出想他的话。
她轻轻的咬了下嘴唇。
楚景夜拇指轻扣她下巴,哑声道:“别咬。”
程岚抬头,对上他深情的目光。
楚景夜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忽然低低的笑了,“我知道了。”
程岚不解,“你知道什么了?”
楚景夜一本正经的点头,“我知道了,你定然是想我想的厉害,所以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是不是?”
程岚:“.......”
楚景夜原来就是这般厚脸皮的人么?
她瞪眼娇嗔,“谁想你想的厉害了?”
楚景夜煞有其事的点头,“唔,那换个说法,是我想你想的厉害,想得抓心挠肺,想的随时随地都想看到你,想得随时都把你摁在床......”
程岚又羞又急,连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生怕再说下去,他就要说出更加令她难为情的话来。
她气急败坏的道:“你这人说话怎么这般没有遮掩。”
楚景夜眼眸微深,亲了亲她的掌心。
掌心传来的热度令程岚下意识的缩回了手,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楚景夜了。
楚景夜着迷的看着她蕴生双颊的风情,喃喃道:“其实不记得过去了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至少我以前可没有见过这般娇羞可人的阿娇。”
程岚有些不可思议,她以前在这方面难道还挺放得开吗?
“我....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她下意识的追问。
楚景夜嘴角上扬,溢出醇厚愉悦的笑声,“阿娇以前啊.....嗯,让我想想,以前的你热情如火,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你......”
她就不该问这个问题。
程岚觉得万分尴尬,下意识的闭了闭眼,“你别说了,我....我不想听了。”
楚景夜愉悦的笑声更甚,“现在的阿娇娇羞可人,不管是热情如火的阿娇,还是娇羞可人的阿娇,都让我爱不释手呢......”
程岚心跳的厉害,觉得楚景夜这家伙实在是太会说话了,她甚至生出想不由自主的沉醉在他话中了。
她轻轻抿了下嘴唇,下一秒身子一轻,她惊呼一声,抬眼发现自己已经被楚景夜拦腰抱了起来。
楚景夜眸光如火,几乎要将她灼烧起来,令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眸,轻轻靠在了他怀里。
夜正漫长,有情人儿的活动才刚刚开始.......
翌日,乌依古尔来找楚景夜,说起如何处置孟左府里女眷的事情。
楚景夜没有直接发表意见,反而直接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乌依古尔双眼一亮,下意识的坐正了身子,哥哥在问他的意见呢。
程岚在旁边看得好笑,知道楚景夜借此机会,既是考验乌依古尔这段时间的历练成长,也是想趁机看看乌依古尔的心性。
眼下西羌的形势,对于乌依古尔来说是绝对性胜利,但他毕竟年幼,楚景夜想借此机会看看,这个心性单纯的年轻人在经历过战火的淬炼后,是不是还保有内心深处的仁善。
有的人相识于微末时可以同患难,互相扶持,但一朝得势就忘记曾经许下的共富贵的诺言,这样的人并不在少数。
乌依古尔抿着嘴想了想,开口道:“按照西羌以往的惯例,孟左如今是叛臣贼子,他的家眷都要被处以极刑的。”
楚景夜没有着急,平静的看着乌依古尔,“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