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ly酒吧,三楼女洗手间
宋星晚弓着身子半蹲在厕所隔间的角落里,无助地抹着眼泪。
两日前,凌墨曾十分严肃地告诫过她,世上绝没有免费的午餐,千万不要轻信陌生人的许诺。
可惜,那时的她完全没将凌墨的告诫放在心上。只道是凌墨运气不好,摊上了凌家那一家子的牛鬼蛇神,才会草木皆兵。
早知道社会上的人亦如凌家人那般嫌恶,她打死也不敢孤身前来赴约。
相邻的隔间中,凌甜正对着小巧的梳妆镜,悠然自得地补着妆。
傍晚时分,她问过梁非凡要不要和她一起前来参加吴欣怡的生日趴。
起初,梁非凡只说身体有些疲累来不了。可没过多久,他突然打来电话,说是不放心她,问了她在什么地方之后,便风风火火地驱车赶来。
想到梁非凡对自己这么上心,凌甜精致的小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补完妆之后,她又特特拉低了领口,折腾了好一会儿,这才伸手打开了隔间的门。
宋星晚隐约听到隔壁隔间传来开门的动静,好似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忙冲了出去,紧紧地攥住了来人的胳膊,哽咽低语:
“救命!请问,你可以帮我叫一下酒吧的安保人员吗?十万火急,洗手间外头有人要害我。”
“宋星晚?”
凌甜细细地打量着满脸泪痕,蓬头垢面的宋星晚,随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闻声,宋星晚倏然抬起迷蒙的泪眼。
看清来者的容貌之后,宋星晚机械性地松开了凌甜的胳膊,“凌甜!这...这么巧?”
“你刚刚说,有人要害你?”
凌甜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惊惶未定的宋星晚,故作关切地问。
宋星晚早知凌甜心胸狭窄绝非善类,但因为事出紧急,深思熟虑之后,她终究还是向凌甜吐露了实情:
“天字四号房VIP包间里的男人意图侵犯我,你能不能帮我叫一下酒吧的安保人员?”
“当然可以。”
凌甜轻轻地点了点头,转眼便急匆匆地出了女洗手间,径自往一楼吧台走去。
之所以走得这样急,倒不是为了帮助宋星晚。
而是为了亲口叮嘱吧台前的服务生,若没有特殊情况,千万不要去打扰天字四号房的贵客。
做完这一切之后,凌甜洒然转身,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七年前,宋家还是临江市的豪门大户之时,她可没少被宋星晚艳压。
那时的她,连做梦都想着将得以同凌墨并称为“临江市绝色双姝”的宋星晚拽下神坛。
“小甜,你刚刚去哪儿了?”
梁非凡远远地就瞅见了人群中显得格外耀眼的凌甜,忙小跑着朝她走来。
“听说,Only酒吧里有一款鸡尾酒很火,但凡喝过的人都能在短时间内找到今生挚爱。我就想着溜入吧台之中,为你调一次酒。”凌甜含羞带怯地垂着眸,显得娇俏又迷人。
“酒吧里鱼龙混杂,还是小心点为宜。”
梁非凡深深地凝望着娇小可人的凌甜,见她正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无辜地看着自己,一时心软,遂松了口,满脸宠溺地道:
“走。我陪你去调酒。”
“嗯。非凡哥哥最好了。”
凌甜捂嘴浅笑,轻挽着梁非凡的胳膊,满心欢喜地往吧台的方向走去。
另一边,宋星晚被洗手间外的保镖吼了几嗓,只得不情不愿地走出洗手间。
“磨磨蹭蹭的,在厕所里生孩子啊?”
“就是!你以为躲得了一时,还能躲得过一世?”
保镖们早已等得不耐烦,见宋星晚从女洗手间里冒出了个头,直接拎起了她的衣领,欲将她扛回包间。
“不要!你们放开我!求求你们行行好,放了我!”
宋星晚失声尖叫,手舞足蹈地挣扎着。
可没扑腾两下,她的手脚便软了下来,就连嗓音都和之前大不一样,变得娇媚且惑人。
意识到刚刚被刘岫逼着喝下肚的红酒起了药效,宋星晚更显绝望,歇斯底里地放声大哭。
站定在洗手台前洗手的霍云霆原不打算多管闲事,不经意间瞥见宋星晚那张花容失色的小脸,眸光微滞,连心跳都差点儿漏掉了一拍。
下一瞬,他“啪”地一声拧紧了水龙头,一边卷起了衬衣的袖口,一边迈着矫健的步伐,稳稳当当地拦在了那群人高马大的保镖跟前,冷言:
“放开她。”
“兄弟,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为首的保镖紧揪着宋星晚的领口,鼻息哼哧作响,显然没有将长相斯文儒雅的霍云霆看在眼里。
“云霆,发生了什么事?”
秦北冥听闻了外头的动静,步履匆匆地走出了男洗手间。
他见霍云霆心心念念的白月光被五大三粗的壮汉围在了中央,直截了当地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把手枪,抵着为首保镖的脑袋,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
“放人。”
“你...你怎么会有枪?”
察觉到秦北冥已经扳下了击锤,四位保镖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纷纷松开了桎梏着宋星晚身体的手。
紧跟在秦北冥身后从男洗手间走出的顾南风,陆靳九二人得见这般阵仗,忙退到了秦北冥身后,低声提点:
“三哥,哥儿们拳头就搞得定的人,没必要亮出家伙事儿。”
“一枪崩了更省事。”
秦北冥本就不是爱管闲事的人。
不过事关兄弟的女人,他自然无条件护着。
与此同时,霍云霆也掏出了手枪,抵在了其中一名保镖的脑门儿上,“说,谁派你们来的?”
“各位爷,饶命!这一切都是刘总让我们做的,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
保镖们意识到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纷纷举起了双手,哀声求饶。
“哪位刘总?报上名来。”
一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白月光差点儿被人渣给糟蹋了,霍云霆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向了跪伏在他脚边瑟瑟发抖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