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晚不与府尹废话,直截了当地道:“我是祁王府的人,那铺子是祁王的。”
府尹后背直冒汗,谨慎地说:“你如何证明所言非虚?”
楚清晚从袖袋中掏了一方丝帕递给他。
那是冰敷时墨景郁给她擦脚踝的,洗净后她便收着了。
丝帕出自宫内御绣局,上面用金线绣了国色牡丹,最角落里有个形状奇特的“祁”字。
府尹仔细辨认,双腿一软,险些跪下去。
丝帕乃私密之物,此女子怀揣着祁王的帕子,想来关系匪浅,说不得那不近女色的祁王这就近了呢?
幸好他没有直接行刑,这要是把祁王的女人打伤打残,他项上长十颗头都不够砍!
府尹一阵后怕,立马变了脸色,殷勤地请楚清晚落座,差人上好茶,点头哈腰的,好不谄媚。
“贵人恕罪,是小的有眼无珠,方才言语多有冲撞,贵人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这瞎子!”
楚清晚没空闲与他虚与委蛇,收回帕子问:“府尹大人,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么?”
府尹满脸堆笑:“知道知道。”
片刻后,二人回到堂前,柳氏嚣张气焰不减:“府尹大人,你还磨蹭什么?莫不是这堂内的水火棍不顶用了?”
府尹面色一沉:“大胆!本官办案,岂有你指手画脚的余地?”
柳氏一愣,困惑地看向楚清晚。
这府尹方才不是还向着她么,怎么去了趟后堂就变样了?这小贱蹄子又耍了什么花招?
楚清晚回视,朝她莞尔一笑,模样无辜又狡黠。
柳氏心下升起不好的预感,但想到自己好歹是诰命,而楚清晚无品无阶,这府尹就是脑子进水了也该知道站哪边。
当下,柳氏冷哼一声,颐指气使地道:“府尹大人迟迟不下命令,我便代劳了。来人,给我押了楚清晚,狠狠地打!”
府尹怒而拍桌:“楚夫人,这里是公堂,你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楚清晚适时地道:“柳氏扰乱公堂,暗律该罚,府尹大人觉得呢?”
柳氏不屑:“罚我?他也配!不看看我是……”
“说的是。”话没说完,府尹打断,吩咐左右衙役,“那就先打五板子,楚夫人,得罪了。”
柳氏还没反应过来,已被衙役按在了地上,她大怒:“你敢!你可知我是谁?啊——”
水火棍招呼到身上,虽然在府尹的眼神示意下收了力,但柳氏养尊处优,哪里受得住,当场就疼得白了脸。
五下打完,她额上全是汗,疼得站都站不稳,一双眼淬了火一般,恨不能将堂上坐的人碎尸万段。
府尹不敢直视,心中叫苦不迭。
诰命夫人他惹不起,可他更怕祁王啊!
府尹快哭了,却听楚清晚道:“府尹大人,案子还没审理,我的证人可以上堂吗?”
府尹连连点头。
楚清晚让凌寒带着吃了糖丸的那几人来,不必费心逼供,他们便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说是楚府铺子的管事指使的。
没直接牵扯到楚家人,府尹暗自庆幸,不迭地道:“案情清晰,证据充分,苦主有何诉求?”
楚清晚望着面色铁青的柳氏,原话奉还:“十倍赔偿我铺子的损失,再重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