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酣战多年的边疆大捷,敌人在战神秦郁的强攻下节节败退,退守老家不算完,秦郁硬生生将大衍的国界线往外挪了十里地。
捷报传回京都,举城欢庆,皇帝龙心大悦,一连串的赏赐随着班师回朝的圣旨送达边疆,其中便包含蜀金锦裁成的衣裳。
不日,秦郁率领两千精兵回朝,所过之处,百姓无不夹道欢迎。
十八岁的少年郎如最锋利的剑,似烈空盘旋的鹰,意气风发,满腔热血与抱负。
然而,骄傲与荣誉,却也终止于此。
灵婷道:“距离京都还有十日路程左右时,皇上连发三道圣旨,说京都有重大事故,要当时还是秦郁的祁王抓紧回京。”
皇命不可违,秦郁只得让副将带着两千精兵正常赶路,自己率十名亲兵先行回京。
脱离大部队后,他昼夜兼程,用不到五天的时间赶到了京都。
时值深夜,城门已关,他便和亲兵在开灵山下的驿站暂时歇息。
那里的驿丞好酒好菜地招待他们,还贴心建议:“将军进城就要面圣,这一路餐风露宿,不若沐浴换身衣裳,以免冲撞了龙威。”
秦郁赶路几日,身上确实不好受,当下让驿站烧水沐浴。
可是,等他换好衣裳出来,十名亲兵尽数暴毙,皆是中毒而亡。
秦郁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匆忙奔出驿站,还未来得及上马,数不清的黑衣人便从四面八方冒出来,将他团团围住。
那一夜,秦郁且战且退,慌不择路地辗转到了那破庙,在将最后一名黑衣人斩杀时,他也受了很严重的伤。
一口气没松下,他旋即发现一件很致命的事——他中了药。
灵婷说:“那药是抹在剑上的,祁王那会儿被砍了数刀,药物因此附着在伤口,随着打斗动武深入体内。”
团团若有所思:“照此看来,逃脱追剿后,墨叔叔的确在那破庙里发生过一些故事。”
灵婷颔首,问他:“你既怀疑祁王是你们的生父,来京都这么久,没试着问过他吗?”
团团挫败地道:“旁敲侧击地打探过,他根本不记得,林予叔叔还说他不近女色。”
灵婷哭笑不得:“师父不记得,祁王也不记得,敢情你们兄妹三人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呗。”
团团也无奈:“许是有什么我们还没查到的原因吧。”
灵婷不置可否。
人的记忆是很神奇的东西,她也不好下定论。
更何况,她到现在也没见过祁王,这些东西虽有九成九的把握为真,但最后那一丝丝,总得正主确认了才行。
灵婷问:“你上次在信里跟我说,你也派了人从师父这边入手调查,可有结果?”
团团摇头:“这边的痕迹被抹得很干净。”
灵婷短促地“啊”了一声。
团团又道:“不过也不是毫无收获。”
灵婷没好气地瞪他:“你说话不能一次说完吗!有什么收获?”
团团不答反问:“你说的那个破庙是什么样子?”
灵婷回忆着大致做了描述。
团团听在耳朵里,沉默着整理思路,片刻后,他忽然起身,去自个儿房里拿回一样东西,摊开在桌上:“你看看,是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