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先前陪太后去开灵山祈福时“意外”受伤,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才一好,她就迫不及待地往祁王府跑,却扑了个空。
正要回去,听到王府下人说墨景郁在天香楼定了饭菜,她遂来了这边。
柔嘉原以为墨景郁要宴客,没想到,他竟和楚清晚一道前来,还跟着三个萝卜头。
柔嘉当下心生不悦,脸上不显山露水,笑着道:“景郁哥哥,你这是去了何处呀?我等你半天了呢。”
墨景郁神色极淡,语气疏离:“有事?”
柔嘉无事,但担心这么说会被他毫不犹豫地撵走,便含混地道:“是宫里的事。”
墨景郁兴致缺缺地“嗯”了声,没有问的打算。
柔嘉讨了没趣,将目光放在楚清晚身上:“楚大夫,你怎地和景郁哥哥在一起?”
“大夫”二字让楚清晚和墨景郁同时眯缝了一下眼睛。
墨景郁正欲质问,楚清晚先开了口:“公主好眼力,竟看得出我是大夫。”
柔嘉道:“母后同我说,景郁哥哥请了个女大夫治腿,我思来想去,应当就是楚大夫了。”
这话也是说给墨景郁听的,意在告知他,她并非刺探他的隐私,更未派人监查王府,都是听旁人说的。
当然了,她没说谎。
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王府养着大夫,又时有太医来为墨景郁请脉,楚清晚进进出出,自会走漏风声。
不过他们并不知她是妙手神医,只当墨景郁穷途末路,随意找了个赤脚大夫,死马当活马医。
柔嘉道:“听闻楚大夫用的法子与寻常大夫不同,若是能治好景郁哥哥的腿,我定求景郁哥哥重赏。”
几句话,给楚清晚画了个大饼,同时分出主客,透露出她与墨景郁更为亲近。
楚清晚心中暗笑:“有劳公主费心,我只是略懂皮毛,不敢夸下能治好王爷的海口。”
墨景郁的腿残了五年了,请了不少名医,都没能让他好转,柔嘉自不信楚清晚有这个本事。
听她谦虚,柔嘉想着她还算知好歹,又道:“尽力而为,治不好也无碍,只要不生别的事端,该有的赏赐不会少。”
这是……警告?把她当成想攀龙附凤的女人了?
楚清晚好笑地扯扯唇。
三小只听出柔嘉的夹枪带棒,彼此交换了个眼神。
圆圆上前道:“公主,你的意思是,叔叔给不给我娘亲赏赐,是由你决定的吗?”
柔嘉一惊:“我并非此意,你休要胡说。”
墨景郁不喜僭越,她可不敢触他眉头。
团团冷漠脸:“哦,你方才说了那么多,我还以为你是叔叔的王妃,王府是你当家做主呢。”
柔嘉做梦都想,但事情未定,她没胆子说死,只好道:“我只是想替景郁哥哥谢过楚大夫。”
团团道:“以我娘亲和叔叔的关系,无需言谢。”
柔嘉脸色一僵。
甜甜补刀:“是呀,叔叔和我们亲如一家人,哪有一家人还说谢谢的?”
柔嘉的表情险些维持不住。
她勉强笑了笑,想说点什么扳回一城,墨景郁却道:“再不进去菜都要凉了,走吧。”
几人陆续进了天香楼,没一个招呼柔嘉,她愣在原地,成了彻头彻尾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