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没有两句话就把墨景郁带回衙门,但过程比刘丰义想的要顺利,他偷觑脸色苍白的墨景郁,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墨景郁说完那句“多多关照”,就让林予客客气气地把他请到了外面,而后命人收拾东西,没有半分迟疑。
刘丰义招呼官兵帮忙,他也没拒绝,瞥了一眼后便让林予把他扶到轮椅上,推着去找楚清晚了。
楚清晚在后院和嫣然晾晒藏银草,听到动静回过头来,启唇问:“要去衙门吗?”
墨景郁颔首说是,见她气定神闲,忍不住问:“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楚清晚耸耸肩:“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们伤了你,你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她听林予说了,来刺杀的人并非土匪,而是死士,证明此事绝非剿匪那么简单,以他的性子,不弄个水落石出是不会罢休的。
墨景郁眉眼温泉:“还是晚晚了解我。”
楚清晚不置可否。
墨景郁捡起一株草药细看一番,大胆猜测道:“这是藏银草?”
楚清晚惊讶地挑眉:“你怎么知道?”
“久病成医。”墨景郁神情浅淡,“哪儿来这么多藏银草?晚晚有何用?”
“山上采的。”楚清晚说着从水里捞出一把,用巾帕吸干水分,在架子上铺开一层,补充道,“给你用。”
墨景郁露出个不解的表情。
楚清晚提醒他:“先前不是说可以祛除你的藏银蛊么,需要很多这玩意儿。”
墨景郁眉梢微扬,嘴角翘起一抹愉悦的弧度:“所以,晚晚是专门去为我采的?”
楚清晚侧目看了看他,不知为何,她总觉着他很得意,她撇撇嘴,语气随意地道:“碰巧遇见罢了。”
墨景郁嘴角的笑僵了一瞬,机智地跳过这一茬,转而问:“晚晚,这些草药,你打算放在此处晾晒吗?”
楚清晚手上动作停了一下:“我正考虑此事呢。”
她不想带着去衙门,毕竟天下能人无数,万一有人认出这东西,往墨景郁身上猜,指不定会坏了大事。
可如果留在这里,她又怕给农舍带来无妄之灾。
楚清晚思来想去,还没找到个完美的解决办法。
墨景郁问她:“晾晒此物可有什么特殊讲究?”
楚清晚摇头:“洗净晒干即可。”
墨景郁道:“那交给我吧。”
楚清晚眼睛一亮:“你准备放哪儿去?”
墨景郁卖关子没说。
楚清晚不放心地叮嘱:“这可是我亲自采回来的,不能弄坏,更不能弄没。”
墨景郁眼角一挑:“不放心我么?”
楚清晚摊手不语。
墨景郁轻啧一声,刚想说点什么,刘丰义追了过来,殷勤地说:“王爷,行李已打点完毕,敢问王爷还有何差遣?”
墨景郁方才还和风细雨的双眸立即冷了下来:“差遣谈不上,本王还有些事,刘大人若闲着,便去喂喂本王的马吧。”
刘丰义一僵:“王爷的马?”
不是双腿残废么,还骑马?耍他呢?
刘丰义想法才落,便听墨景郁道:“嗯,拉马车的,两匹。”
刘丰义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这才不情不愿地应“是”,转身朝马棚去。
待他走远,楚清晚道:“阿景,你很不喜欢这个刘大人吗?”
墨景郁眸光微冷:“我憎恶一切鱼肉百姓的奸佞。”
尤其是和无恶不作的土匪沆瀣一气的朝廷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