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澜清一下朝就赶紧跑回了王府,他觉着自己就像一个愣头青,陷入了感情的漩涡里不能自拔。不过,他也没想过要将自己拔出来,因为这样美妙的日子,着实让人身心舒坦。
他现在是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了诗词里那些对男女情爱的描写,果然是刻骨铭心、妙不可言。
他看着跟在身边的影寒,暗自感慨,怪不得这小子一天到晚追着影凌跑。他起初还觉得,有必要如此执着于一个女人吗?这天下女人多的是,这个不行还有其他的,何必每日求而不得徒增伤心呢。而如今,他是太理解影寒的那种相思之苦了,明明心爱的女人就在面前,却只能望眼欲穿。
甚幸甚幸,他的暖儿会对他关怀备至,不像影凌对影寒那样不理不睬。虽说暖儿已再三保证她不会抛弃他,但他心中始终是有些害怕。他想着方明那虎视眈眈的样子和那病秧子弟弟的执着,他觉得自己的追妻之路并不平坦。
忽然,「噗通」一声,一个路都还走不稳的小娃娃一不小心便跌在了风澜清的面前。不过那小娃并没有哭泣,又跌跌撞撞地自个爬了起来,还对着眼前的风澜清咯咯地笑着。
一个妇人赶紧跑了过来,登时跪在风澜清的面前,慌张地磕着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的儿子惊扰了王爷,都是奴婢管教不周,奴婢该死!求王爷责罚!」
「大胆,谁让你把孩子带进庭院的,冲撞了王妃和王府的贵客,你当得起这个责吗?」影夜大声地呵斥到。
「是,是,奴婢该死。还请王爷原谅小儿。奴婢的婆婆病得很重,男人又没了,今日家中实在是无人照看孩子,所以奴婢今日才把他带在身边,惊扰了王爷,还请王爷惩罚。」
可风澜清并没有理会那个僕妇,他目光炯炯地看着这个还笑嘻嘻的孩子,蹲下身子轻声地问到:「你几岁了?」
那孩子也不怕他,对着他咿咿呀呀地说着,用手指比着「一」字。惊险再次发生。那孩子歪歪倒倒地向前走着,竟忽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摆,想要和他一起玩。
僕妇吓坏了,赶紧膝行上去将孩子扯了回来,愈加惶恐地磕头告罪:「王爷息怒,王爷息怒,是奴婢没管教好孩子,奴婢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今日之事,还请王爷开恩,饶恕孩子,奴婢愿领任何责罚。」
不过,风澜清并没有开口说话,他看着眼前孩子的活泼模样,只觉得很是有趣,这孩子竟然不怕他。
之后,他站起了身,沖跪着的妇人威严地说到:「你违反王府规定,私自将幼子带出下人房,有什么处罚你自己清楚,自个儿到管家那里领罚去。」
「是,是,是。奴婢谢王爷恩德。」
那僕妇带着孩子快速地退了下去。风澜清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交待了影寒一番,影寒会意,立刻大步地走了出去。
当那僕妇领完罚,带着孩子走回下人房时,却看到病重的婆婆坚持站在门口等着她。
「娘,你怎么下床了?快让我扶您进去。」僕妇上前搀扶着老人的手,赶紧把她给扶到床上躺好了。
「花儿,刚刚王爷的手下来过了,说你私自带着狗子出去,还惊扰了王爷。你不是说是带着狗子去顺子家,让顺子媳妇帮忙带一会儿吗?」
「娘,我先前是准备把狗子带去顺子家的,可一去才知道,顺子媳妇的娘突发急症,她告假回娘家了。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冒险带了去,谁知就碰上了王爷。」
「哎!」那老妇深深地嘆了口气,「一定不能再这样了,要是王府把我们赶了出去,咱们娘仨就真的只有饿死了。」
沉默了一会儿,那老妇似想起了什么,急忙对着狗子娘说到:「刚刚王爷的人还说,狗子天生聪颖,等再长大点儿就跟着帐房的人识字读书,若表现好,以后就可以留在帐房做事。」
狗子娘听后瞪大了眼睛,心里既震惊又感激。不过,今日狗子娘的运气的确是太好了,因为狗子的误打误撞,让风澜清想到了一条可以永远留住晴暖的绝佳妙计。
他一直在懊悔着,怎么自己就没想到这个好办法呢?要是有了孩子,甭管是那病秧子五弟,还是西齐的嫡出皇子,都再也不要想着把他的暖儿带走了。而暖儿为了孩子,也是绝不可能抛下他跟稚子的。
他心情特别的好,方才那娃娃的模样也甚是可爱。他想着,如果是他和暖儿的孩子,一定会更加的聪明、更加的乖巧。
想着想着,他已经踏入了松沧阁的大门,正向晴暖那里走去,而一阵熟悉的香味也偷偷地飘进了他的鼻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