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光阴之力

谢源诚虽说落败,可面上却无一丝失落。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这一败,实则是打开了他顿悟之门的。

谢政那最后一刻的攻势,外人看来如同狂风暴雨,不顾一切的搏命之举,实则却是落子无声,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从说话开始就已经布下了局,处处示弱其实就是等他贪功冒进。

最终必杀的那一记铁山靠,就是他给早已注定的败局画上尾声。

这会儿心中好像那点了卤水的豆浆一般,越发通透。

随着心中那份明悟愈发坚定,谢源诚脚下的步伐也随之变得轻快而有力。

到后来直接一路飞奔向内室,简直如图小母牛刀劈电线杆,一路火花带闪电了。

急匆匆回到内室门口,谢源诚赶忙整理了一下衣冠。

把身上一应护甲除下,规规整整叠放在门外。

燃烛点香,烧纸化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纸钱焚烧后特有的暖香,交织成一种难以言喻的庄重与敬畏。

礼数,在这静谧的空间里,被一丝不苟地遵循着。

做完这些,谢源诚缓步向前,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又朝老祖画像磕了三个头。

起身又拜了九拜,丝毫不敢失礼逾矩。

内室里的油灯用的是上好的桐油,虽然已经着了数天。却还没有熄灭的迹象。

一边伸手朝地上的袋子中拿出一块糕饼,一边缓缓的把遮在练剑石上的布片移开一点。

那布片之下,奥义众多,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受住多少,所以每移动一寸,都显得格外沉重。

嚼着糕饼,顺势在练剑石前坐下。

注视着练剑石,三下两下吃完了饼。

谢源诚把手缓缓的按向了剑痕。

感受着指尖传来微微的疼痛,一个碧眼长髯的剑客慢慢映入谢源诚的脑海中。

他身着古朴长袍,衣袂随风轻扬,每一步都踏出了超凡脱俗的气度。

剑客向谢源诚微微颔首,那眼神中既有前辈的慈祥,又蕴含着锐利与深邃。

随即,也不出声,就开始舞剑。

剑客手中长剑舞的近乎仪式般的缓慢,仿佛时间流速都慢了好多。

那剑法谢源诚自然瞧的分明,就是谢家祖传的十三剑。

可偏偏这简单至极的十三剑,在剑客的手中使出。

别有一番返璞归真的韵味。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谢源诚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顿悟的光芒。

他好像明白了:真正超凡的剑术不仅仅是技巧的堆砌,更是对自然法则的领悟与融合。

这时,那剑客猛地快了起来。

这谢家十三剑使的简直就像风车一般。

每一剑挥出,都伴随着呼啸的风声,卷起地上的尘埃,形成一个个旋转的小型风暴。

剑影交错间,仿佛有千万柄剑同时舞动,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令人窒息。

就算他穷尽目力,还是觉得看不清楚。

非但看不清楚,还搞的自己一阵晕眩。

既然看不清楚,就干脆不去看。

一横心,谢源诚直接闭上了双眼,只用耳朵去听、用身体去感觉。

慢慢的,终于习惯了那舞剑的节奏。

随着动作愈发清晰,谢源诚不自觉的伸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这剑客,举手投足之间,毫无什么天地之力在上。可偏偏无论慢还是快,都带有一丝丝霸道非凡的力量。这世界上,最为不可抵抗的力量,恐怕就是时间了吧。”

越想越觉得明悟,胸口上,那枚玉剑融入的地方,开始变的灼热。

谢源诚双目猛的睁开!

这不是简单的谢家十三剑!

是附着了光阴之力的剑招!

光阴之力,去时缓,回时疾。

只要掌握这股力量,与人对敌之时,自然可以把这股力量作用在交战的地方。

那么,只要来敌不是那道心极为坚固之辈,必然被自己的光阴之力影响。

各中动作就会随着这股力量或慢或快,慢慢认他宰割了!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玉剑隐去的地方开始不再发热,慢慢变的平缓。

此番顿悟,虽说修为境界没有寸进,武道意志没有提升。

可与人对敌,战力又何止倍增?

“如此,莫说太安观主,就是下一次诡异再来,我亦可一剑灭之!”

既然已经顿悟,就不再内室蹉跎了。

三千思咐,不如对战一次。还要与政叔再做过一场,以分高下。

念及此处,谢源诚却是深知一切变化,都是玉剑和老祖遗物带来的。

“多谢你了,老伙计。”

伸手拍了拍胸口,又朝练剑石深深了鞠了一躬。

谢源诚走出了内室,顺手关上门,就向老族长院中走去。

。。。。。。

“来来来,聘饼轻放,这边,对,就是那儿,小心些,别磕了碰了。要拿绸缎遮上啊

!”

“聘金都准备好了啊,一盘三百上等晶石,一共两盘啊。”

“四京果、四色糖、茶叶、芝麻,一样不落,到是俱全。特么的,大雁呢?老夫说了大雁要两对!两对!都特么干什么吃的。”

“酒,酒,酒,八十坛好酒,务必在天黑之前从天一阁取回!若因这些琐事耽误了吉时,哼,老夫定不轻饶!”

还没有走到小院,谢源诚就听到老族长大声呼喊。

迈步进了院中,东西堆放的满满当当,简直无从下脚。

一眼就看见老族长到处查点,谢政陪在身边,像个偶人一样,一点儿都插不上手。

要不是他深知老族长底细,哪能看出来这卖力指挥的老人,就剩下几天光景了。

“老族长爷爷,您快歇着吧,这些事有我和政叔呢。”

谢源诚心中不由的一痛,快步走向老人。

没想到老族长一点情都不领,一个暴栗就敲到他头上。

“特么的,老夫懂还是你懂?看到没有,一百二十抬的聘礼。你们两个就是两份,这等大事,是能轻忽的么!万一拉下个一件半件的,就是我谢家礼数不足!我老人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好好好,您老说的都对,源诚也是怕您累着啊。”

心甘情愿挨了一记,谢源诚还是搀着老族长找个暖凳坐下。

“好孩子,不是爷爷紧张。那王家乃是天下一流的医道世家,你这先天气血不足的毛病,就靠他们家的固本丸医治了。况且,这是你一辈子的大事,你说说,爷爷能不操心么。”

一边伸手帮老人顺气,谢源诚一边腹诽。

“完犊子,也不知那王家孙女是个啥样的人。万一是个河东母狮一头,我可咋整。”

扭头看了看谢政,哪想谢政一眼也不看他。

老神在在的望着天,那脸上,分明憋着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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