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烟很早就知晓风若,见着却是第一次,温柔牵住她的小手,详端了片刻,噗哧笑道:“妹妹怎么能叫夫人?我虚长你一岁,你与无双一起叫我姐姐可好?”
“姐……姐姐。”风若能腼腆唤了一声,仰抬起拮据脸儿,有些失神呢喃:“姐姐长可真美。”
“妹妹也很可爱。”皇甫烟微微一笑,牵过她对林帛纶笑道:“相公且先去忙,烟儿与妹妹聊聊天。”
老婆和睦,最开心的莫过林帛纶,她们刚刚见面,一定有许多话要说。女人嘛,一起分亨了心中的小密秘那就变的非常要好了,哪里会去拒绝?他爱怜再看她们一眼,不太舍道:“好了,我进宫一趟,等一下就回来,快进去吧。”
皇甫烟和风若能自是不会进去,双双把他送上了马车,目送马车消失于街角,皇甫烟这才牵过风若能道:“若能总算回来了,姐姐有好多话想要与你说,咱们进府吧。”
风若能正在适应新的家人,羞涩点了樱粉脸儿,心里突然不明白了,姐姐这般的高贵端庄,自已只是江湖草芥,一无世家,二无才情,只会打打杀杀,夫君为何会看上自已?这道理实难想得通。buwu.org 梦幻小说网
此时是晌午时分,林帛纶来到御书房外先通禀,得到诏唤才入了御书房,见着皇上坐于案上,下面分立着魏征贤等八位阁重,赶忙上前拜见,“皇上,臣回来了。”
大家早接到禀报,等了他足有半个时辰,现见他回来了,尽皆欢喜。项定哈哈畅笑下指:“林爱卿英雄虎胆,不仅迅捷解了社稷之危,还令豺狼尽数折蹄,此功无人能及。”
八位阁重齐相点头,嗡嗡翘竖母指力赞,皇甫宗怀是笑的合不拢嘴,出列催促:“你快与皇上说说,怎地突然出现于淮南?当时的情况又是如何?”
老岳丈突然这般的热情,林帛纶心里流汗,暗骂:要张录遗就朽木粪土,难道现在又朽木可雕了吗?心里骂骂而已,要骂出口还是不敢的,赶紧汗颜摆手道:“全是巧合,全是侥幸,哪里来的功劳?都是皇上鸿福齐天。”
“哈哈……”项定朗声大笑,这小子是越来越油滑了,开心笑骂:“林爱卿太过谦虚,快与朕说说当时情景。”
“是。”林帛纶自然不说是为了老婆,胡说八道什么掐指算到淮南出妖孽,自已如何召来风神卷过江,面对十万铁蹄,哪里能敌?自已又是这般这般,如此如此,终于四大天王和天兵天将来了,拖塔天王李靖如何用塔罩住了扬州,扬州就如穿上防弹衣了;自已又是怎样下令山神与火神破敌,钜细靡遗,毫无任何遗漏一五一十全说了。
众人是听老脸讷讷,当那句玉皇大帝下令收兵落下,所有人额头皆掉下三条黑线。刹时间御书房陷入了死寂,个个瞠目结舌观看眼前这个可以命令得动玉皇大帝的大元帅,汗!无一例外全都汗了。
“嗬……”处死寂里,项定轻咳了声,下视愕然的众卿,难于相信指着林帛纶询问:“照林爱卿之言,此次能这般迅破狼子,全是天兵天将的功劳?”
“当然。”林帛纶脸不红心不跳,外加一脸认真,点了个头道:“皇上,不只天兵天将,风神、火神、土地公这次也居功甚伟。”
……
御书房又是一阵无语。
魏征贤老眉轻轻提挑,疑惑出列询问:“照林大人之言,玉帝当时为什么不直接派太上老君?只要太上老君拿出紫金葫芦往下一收,狼子们尽数被收入葫芦里面,又何必这般大费周章又打又烧的?”
“是呀!”项定猛拍御案,也提出疑问:“既然玉帝都听林爱卿的,那林爱卿何必调派天兵天将,直接下令风神把敌军卷走不就行了吗?”
“这个……”林帛纶没想过这么个问题,抚摸着下巴沉思了半会儿,也恍然大悟,说话俺老孙打出齐天大圣名号,天兵天将就下来征剿,神仙和猴子打架,竟然还打输了。若照老魏和皇上的话,对呀?打个毛啊,用葫芦收了,吹起风给卷了,再不济让土地公来次八十级的大地震,谁受得到了啊。
“对对对。”暗中想了想,他当场弹出个响亮手指,呵呵赞同道:“皇上说的是半点都没错,下次微臣一定改进,咱们不打了,全都运用法术。”
众人白眼上翻,项定还没开口,皇甫宗怀青脸出来斥喝:“竟敢胡说八道,还不快向皇上请罪。”
“免了。”项定没好气摆了摆手,除去那些什么神的,基本上也都真实,手指林帛纶笑骂:“朕不怪林爱卿胡说,然你是如何会在淮南?此事定要真实与朕说来,若敢隐瞒决计不饶。”
费了这么多的口水依然逃不过,林帛纶脸皮抽跳,摊手道:“皇上,您都知道了,为何还要臣说?不就是臣在扬州的老婆嘛。”
项定猜到了,却颇为意外道:“没想到林爱卿还是个痴情种子,当日永宁郡君背弃林爱卿,难道你已不计较了?”
“那又有什么办法?”轻耸了个肩,林帛纶一脸无奈叹息:“谁让她有九族,若和我一样没有就不会发生那种事了。”
在场阁重都知他和风若能的事,现见这对君臣一问一答,无不心里吓了好大一跳。当日风若能是因皇上而背叛林大人,林大人这般说话,不是在战挑皇上威严吗?
“林爱卿好大的胆子。”项定确实不怎么爽,自他去找风若能就不爽,沉声询问:“照林爱卿之言,若永宁郡君无亲无戚,也一定不把朕放于眼中了。”
“呵!”林帛纶轻轻一笑,无话可说摊开双臂道:“皇上,臣并不是宋人,可却偏偏喜欢宋室姑娘,单此一事,就注定微臣只有任人宰割的份。”说着手指外面大声道:“微臣一家老小全在皇上的眼皮下,只要皇上一句话,不管是要剐还是割,全都由着您,难道这还不够吗?”
“住嘴。”皇甫宗怀大惊上前一拉,低声喝叱:“还不快与我住嘴。”
林帛纶被拉了两个颠簸,双眼却毫不示弱迎对项定,淡声道:“皇上,难道微臣说错了吗?”
想自已是天下之主,世上从来没人敢对自已这样说话,更没有人敢用仇恨的目光瞪看自已。项定脸色很差,沉岑了片刻,冷冷道:“照你所说,若无这些牵绊,林爱卿是半点都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微臣没有这样说过。”林帛纶摇了摇头,目光与项定相接,呵呵笑道:“皇上,微臣不敢狂妄,但是这个天下很大,是您无法想像的巨大,就微臣所知,除了我大宋外,还有吐蕃、西辽、金国、蒙古等国。”
砰的一声,项定猝然怒立,咬牙切齿指喝:“林帛纶,你越来越放肆。照你之意,若无这些牵绊,你随时都有可能反朕。”
林帛纶静默了半会,点点头又摇摇头,道:“皇上,与其说微臣忠于您,不如说微臣忠于人民,在微臣眼里皇上尚行,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上是该得到保佑。”
“哼!”项定重重哼嗤,走下御桌,来到他跟前挤瞪一眼,侧步就往御书房外走怒离。
“皇上……”见皇上被气走,众人齐声惊呼往外追,追不回皇上又皆转过,对对老目怒往林帛纶瞪去,气结喝叱:“大胆,太大胆了。”
林帛纶很无辜地摸了摸鼻头,呵呵陪笑道:“老魏,您老别整天骂我行不行?”
“你小子就是欠骂。”魏征贤恨极扯过他斥责:“才安份没两天,**病怎地又犯了?看来得让皇甫乖侄女再为你治治才行。”
“你……实乃……真是朽木不可雕。”皇甫宗怀老脸青白交错,气的实在不知该骂些什么才好,重重拂袖,和同僚们跨步往宫外怒迈离去。
观瞧气骂离开的众人,林帛纶呵呵反搂过魏贤征老肩,指着老岳丈调侃:“好啦,我现在又是朽木和粪土了。”
魏贤征实在疑惑,与他往宫外走道:“你小子明明就鬼精的很,偏偏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触怒龙颜,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瞥了老魏一眼,林帛纶脸上的笑容敛了下来,无奈摊手道:“老魏,我这种性子本就不适合当官,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你应该知道,就算我把大金给平了,最后肯定也只有被杀一途,伍子胥不就是典形的例子吗?”
聆闻此言,魏贤征亦也沉默了,两人默默走出宫门,一路无话往朱雀道走了进去。
回到府里,林帛纶发现多出了一位老总管,老总管很老,白发白须,见着自已如见到五百万,欢喜连天迎来道:“少爷,夫人在书房。”
林帛纶狐疑询问:“你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
老总管深深作揖回道:“老奴原姓林,中庸,前日刚刚来府中。”
“林?中庸?”林帛纶眉头轻挑了起来,心知这名字肯定是烟儿取的,他这老婆可真是饱读诗书呀,呵呵笑拍了拍老总管的肩,不再说什么往内门走了进去。
过了庭廊,内园入了书房,却只见烟儿坐于桌上认真看着书,能儿不知去哪里了?他和能儿应该很要好了吧?兴奋往书房飞奔,过了圆门,跨入书房果见烟儿坐于椅上看着书,能儿并不在,他脑袋左右转看一番,低声唤道:“烟儿,能儿呢?”
沉浸于书中,忽闻相公声音,皇甫烟急搁下书本,起身绕出桌甜唤:“相公您回来了?”急忙又回:“若能奔波有些倦了,烟儿就安排她到阁院先歇,这就领相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