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从桌上落到地下,飞溅出血迹。
“我说……我说……我说……”林宓希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整理思绪。
“林桀……是……是我二叔。”她不想,不想再遭受这样的对待了!
她要活着!活着从这里出去!然后找这个女人报仇!
九华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红唇一张一合,眼里是止不住的嚣张。
“你们从哪里来?是什么身份?和太后交易了什么东西?”
用力甩开她,一手撑着下巴,像是在等待吃糖的孩子一样期待。
林宓希不敢说,一来她们的身份从未被外界知晓,若是她泄露出去被族中知晓难逃一死。二来她们太过神秘,他们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这种神秘力量,让他们能凌驾于世人之上。
林宓希低头不语,她在怕什么?
到底是怕被租族中知道处死还是怕九华不相信自己所说被她埋在地里?
隋林眼疾手快,寒光一闪,食指也被切落。
“啊!”断指之痛同她之前所受的那些比根本算不得什么。可现在她的心理防线早就被九华弄塌了,哪里还抗的住?
“我……我们住在穹苍岛,隐世……之家。太后……太后身……上有我们一……直需要的东西,血麟珠。我从……家中出来……便是来寻……此物。”一段话被她说的断断续续,手上传来的疼痛感仿佛钻进了她心里,在里面翻江倒海让她不得安生。
“你……是什么?林桀又是什么?”
九华的一番话,让林宓希不可思议!
她怎么会知道的?是不是今天那个医女告诉她的?
她为什么会知道林桀,又为什么无缘无故的抓自己?难道……她也是同类吗?
可是为何?她身上没有一点儿味道!
“我们自称为神!”
林宓希小心翼翼地看着九华,九华却被这一句话都笑了。
“呵呵……哈哈……哈哈……神……你们真是有趣的很!”
林宓希不明白九华在笑什么,他们之中大多数人生命漫长。两百年,三百年,四百年。
可世人呢,皆是区区几十年,况且他们生老病死,哪个躲得过?
“那么……自称为神的你,为何……连我这个普通人都打不过。”
九华这句话委实有点不要脸了,她是“人”吗?
“你……”像是被戳中痛处,林宓希的眼神在此时变得锋利,伸出满是鲜血的双手朝九华抓去。隋林见状连忙将她右手按在桌上,匕首将之与桌无缝连接。
血液顺着缝隙滴在地上,有些积在桌上。她此时动弹不得!
这是她……这辈子……都抹不掉的污点!
杂种!
“林桀呢?他在你们那地位如何?”
林宓希别过头,她不知道面前的女人为何要抓林桀,不过她看林桀早就不爽了,呵呵……
“不怎么样,一个和我父亲抢岛主之位的人而已。你若想动他,抓了他那小儿子让他跪下来求你都行!”
林宓希眼中恨意浓烈,若林桀在她跟前,只怕都被她生吞活剥了。
九华看得出林宓希和林桀有仇,可究竟从何而来,就不得而知。
“林桀二十三年前下的追杀令你应该听过吧!”
林宓希抬头,眉头紧皱,左手在桌下不断握紧。
嘴唇微张,想说什么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二十三年前!
二十三年前!
二十三年前!
祭祀当日!
红衣女子!
原来如此!
呵!
逃不掉!
一个都逃不掉!
全都要死!
林宓希低下头,眼底全是绝望。但九华虽看不见,但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死气。
她很明白,林宓希知道!
“说不说?”
“我们每年除夕都要祭祀,二十三年前的那夜,身穿红衣的女子走上祭坛,你知道吗,一切都那么安静,如同往年一样。可偏偏……偏偏……她……”
林宓希没能说下去,她死了!
就好像一种誓言一样,发誓人若说出去,暴毙而亡。
“操!扔出去,喂狗!”九华爆出了有史以来第一句脏话,就不能……
隋林知道主子正在气头上,哪里敢惹她,只好照着吩咐去办事。
不过还好,不算全无收获。
穹苍岛?神?
迟早把你们老窝端了!
这几日,九华待在房内并未出门。苍穹岛一直查不出方位,林桀找不到,唯有刘岚查出来一些事情。
刘岚家里出事之事曾经救过一位女子,而这位女子来历不明,身边跟的护卫也不是一般人,在他们那种小地方足以弄得人人皆知。
后来不知发生何事刘岚一家入狱,说是得罪了权贵,其实是因为一桩灭门惨案。衙门抓不住人,刚好有人看见那日刘岚兄长与死人那家发生冲突。人证物证都有,她们就是十张嘴都说不清,迫于无奈认了罪。
可让九华真正感兴趣的,是她们救得那一伙人!
她们做了什么让刘岚看见了?或者说一开始就是选定了刘岚一家必须死?
一场大火只有她一人逃出来,她的命真有这么大么?还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