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九很头疼,看着眼前站着的,一群古装打扮的下人,他就更头疼了。
“会不会是恶作剧?或者是什么综艺?”仇九不敢说话,瞪着眼睛,把围着床边的所有人看了个遍,想要从他们的神情中找出点什么蛛丝马迹。
“我的儿啊,我们娘俩怎么这么命苦啊!”
仇九还在是不是真的穿越了的问题上纠结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妇人,哭天抢地的跑了进来,身后又跟了一群下人。
本来还算宽敞的屋子,就这一眨眼的功夫……人满为患?!
哎,还就是这么夸张。
仇九一脸蛋疼的,忍受着妇人在他脸上,又抓又捏。
“那什么,我没事了,你们都出去吧,我闷得慌!”仇九对着还在周围围着的下人说道。
领头的两个丫鬟看见妇人点头后,行了个礼后,带着所有下人,退出了屋子。
下人们都出去后,妇人总算是稍微正常了些。摸着仇九的脸说道:“儿啊,莫要再受云裳那丫头的激将,你是我岳家小辈的唯一男丁,哪怕你再没有挣钱的本事,你爹打下的硕大家业,也是你岳阳的,不是她岳云裳的。”
“她一个女儿家,不等着找个好人家相夫教子,一天天的在外面抛头露面的,也不嫌丢人。”buwu.org 梦幻小说网
“你爹是心疼你大娘,当年为生那丫头落下了病根,才对那丫头百般忍让的。说到底,你才是岳家的宝贝疙瘩。”
“再说了,娘的娘家也不比他老岳家差,娘也有的是钱,你放心的败,咱们这万千家业,就是用来让你败的。”
看着义愤填膺的妇人,仇九不敢暴露自己的情况,也是一脸感同身受的,回应着妇人的话。
过了一会,仇九就以有些困了为借口,将妇人打发了出去。
仇九坐在床上,开始整理了脑子里的记忆。
这里是唐朝,但是又好像不是自己认知里的唐朝。自己脑子里的历史知识,好像在这里完全没有什么参考价值。最简单的一点,历史上的唐朝,那可是李家的天下,但是,这个唐朝,皇帝姓赵。
本来以为可以通过脑子里的历史知识,干一番大事业的仇九,瞬间,就成了霜打的茄子,不再做穿越后,如算命先生附体,扭转乾坤,搅乱风云的美梦了。
自己现在这具十三岁的身体,叫岳阳,是柳州首富岳满金的二子。
柳州岳家,早年间因为岳老爷子在土匪手中,救下了在外游历的越王嫡子,而傍上了王府后,便举家定居在了柳州。
靠着王爷的关系,在柳州做起了酒楼生意,三年之后,一跃成为了柳州屈指可数的富户。柳州最大的三家酒楼,福满楼、贵满楼和丰满楼就都是岳家的产业。
岳老爷子膝下只有个独子,就是仇九现在的父亲岳满金。岳满金刚结婚,就生了一个闺女,岳老爷子虽然想要的是个大孙子,但是,毕竟是第一孙女,倒也是疼爱有加,谁知生完闺女之后,连着三年,儿媳妇肚子便再没了动静。
老爷子急得,天天在家里跳蹦子,为了让老岳家开枝散叶,老爷子便撺掇儿子再娶一个。好说歹说,劝通了儿媳妇,岳满金,才同意再娶一门亲事。
岳满金的二夫人,便是柳州张家的三千金。岳老爷子是通过越王府,认识了做布匹生意的大户张家,两家的老爷子,相识以后,互相引为知己,听说岳老爷子想要给岳满金娶一房,老张头便自告奋勇,把自己的三闺女,许配给了岳满金。
岳老爷子倒也敞亮,承诺老张家,三闺女嫁过来,是以平妻的身份进岳家的门,没有做妾和做小的说法。
就这样,一年后,岳阳就出生了。
岳家终于有了男丁,一家人都将他当做宝贝一样供着。
岳老爷子,更是有求必应,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只要大孙子要,那就必须得有,哪怕大孙子没要,也得备好了,等孙子要。
大夫人,因为没能给岳满金生下儿子,甚是愧疚,又因为生岳云裳时,落下病根,不能再生,为了不让人说闲话,对岳阳的关爱,更甚于岳云裳。
岳满金和二夫人,就更不用说了,一个是亲爹,一个是亲娘,对自己的亲骨肉,自是关爱有加到不行了。
一家人的疼爱关心,最后的结果,也不出慈母多败儿的铁律,何况岳家,可不单单只有一个慈母呢。
岳阳打小不爱习文不愿习武,家里的先生请了没有三十,也有二十了,但是却没有一位先生,能够治得住岳阳的。这岳家混小子,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动手吧,怕打坏了,动口吧,又完全不听。所以,先生是换了一轮又一轮,岳阳呢,还是那个混世小魔王岳阳。
不同于岳阳的混不吝,岳云裳作为岳家的长女,打小就显现出了她的与众不同。从先生,到账房,从掌柜,到伙计。只要她想知道,就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她便是将那“达者为先”的道理,表现得淋漓尽致。
从前,岳云裳作为岳家长女,岳阳的姐姐,对岳阳也是百般体贴,千般照顾,为了给岳阳擦屁股,打掩护,没少收到岳满金的斥责。
随着渐渐长大,岳云裳开始帮父亲打理酒楼,在接触到不同形形色色的人后,岳云裳也快速的成长起来,渐渐地,也就对这个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弟弟,产生了厌恶感。
加上身为女儿身的她,哪怕再能干,也很难得到家人的认同,父亲的赏识,更是让他对这个一出生,便得天独厚的弟弟,百般不忿。
终于,有一天岳云裳受不了岳阳的胡闹,便找上了在自家酒楼中,和狐朋狗友喝酒吃肉的岳阳,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说他不学无术,不求上进,整日就知道和狐朋狗友,逛窑子喝花酒,简直就是丢尽了岳家的人。
谁知,岳阳头一次被姐姐这般谩骂,也是脾气上来了,随口胡诌道,自己天生就会从商,不过是看不上自家的酒楼生意罢了,要是他想,随便哪个生意都能成为柳州的翘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