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西北一个叫做源山派的弟子,不过现在已经被逐出师门了。”唐雄说道。
“源山派?”小志问道,毕竟从未走出村子的他对江湖门派还是很陌生的。
“对,与世间其他门派不同,这是一个专门修炼内功的门派,虽然位于江湖五绝之一,但是外功不济,只能列为五绝之末。不过我在门派心法中发现了不同的修炼方式,很有可能改变门派的江湖地位。只可惜在我武功未成之际,遭我师弟的泄密,说我背叛师门,师父也因此勃然大怒。师父想在众师兄弟面前处罚我,为了能全身而退,于是当晚我便跳下山崖逃了出去。想来也已经有一个月了。”
“跳崖?”小志捂着嘴惊讶的问道,“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唐雄笑了一下,说:“这就是我悟出来的功法,将内力外放以达到御物的效果。跳崖后我便运转内力,身边仿佛刮起了风,将崖壁上树的树叶全部吸了过来,包裹全身。坠入河中,虽然受了伤,但起码性命保住了。”
“那,那后来呢?”小志听得十分入迷。
“我向东南方向逃去,去了和本派关系要好的劲宗。还好宗主不知发生了什么,我便以源山派的名义借了些盘缠继续向东部的江口城逃走。”
“江口城啊,那可是大颜朝第一大的城市,父亲总和我说。说那是大颜朝的经济重镇。”小志回答道。
志老大也说道:“我只去过几次,江口城的繁华,可不是一般城镇能比的。大颜皇帝为了京城的秩序,特地把这些商业集市搬离,要不然最繁荣的就是京城了。”
“我本来想靠着这笔钱在江口城重新生活,可没过几日就被劲宗的人追到了,我这才得知,劲宗掌门为了追还欠款找上山门,但师父以把我逐出师门为由拒绝了,双方也为此闹得不愉快。劲宗弟子循着蛛丝马迹找到了我,我为了保命只好把钱都还了回去,可依旧被报复了一顿,我自知理亏甘愿受罚,被他们打伤。在去往江口城的路上又遇见山贼,平时我还能斗得过他们,只是我有伤在身,只好逃进深山,不曾想又遇到猛兽,是一窝狼。我用内力震退它们,这才逃脱出来。之后便被你们救下来了。”
志老大眉头一皱,说道:“你这还真是坎坷,习武之人看来都不一般,你竟能在狼群中逃出来。”
唐雄点点头说道:“我的武功还算拿得出手,寻常之人必定成为那狼的腹中之物了。”
志老大问道:“你说你可以教我儿读书认字,我儿虽已十岁了,但依旧没有大名,平日里就以乳名呼唤。我们夫妇没什么文化,也不会起名,唐老弟不如为我家孩子起个名字吧。”
唐雄今年也就二十岁,志老大也仅比他年长十岁,两人便兄弟相称。
随后众人看着唐雄,唐雄也笑了笑,摸了摸小志的头。
“这孩子看起来天真烂漫,无忧无虑,既然姓志,不如叫你随心吧。”唐雄斟酌一番说道,“希望你能随心而动,不受他人的左右,不用为了别人而四处奔波。”
志老大拍了拍小志说道:“还不快感谢先生。”
小志跪在地上向唐雄一拜,“多谢先生赐名。”
唐雄拉住他的手腕将他扶起,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又趁机为他把了脉,心里说道:‘这孩子……是个好根骨啊。’
心中忽然想起和师父的承诺。
唐雄向志老大问道:“志兄,我有一事想请问您。”
志老大问道:“什么事情啊,但说无妨。”
唐雄说道:“我可以教他认字,也可以教他医学,但是可不可以教他武功呢?”
志老大说道:“武功?我教他拉弓搭箭就够了吧?”
唐雄说道:“那些只是体能,我想教他我源山派的功法。”
“这……”志老大有些为难。
“好呀好呀!”这时志随心倒是抢着说。
“想好了?”志老大问道。
“想好了,我觉得先生讲的很有趣。”
“也好,毕竟这也算缘分,你若会些防身之术,也不用害怕山间猛兽了。”志老大回答道。
唐雄看了看父子二人,说道:“既如此,今日就拜师吧。”
志随心立即跪在地上给唐雄磕了三个头,“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唐雄笑道:“好徒儿,你们家救我一命,培养你成才也算是我对你们的报恩。从今往后,我会把我所学都传授给你。如今我已不能以源山弟子自居,也不能代表源山派收你为徒,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这个无名小门派的唯一弟子。从明天开始我就教你读书识字、医术药方以及我改良的源山心法。虽然我们这个门派无名无姓,也小的不能再小,但是我一定会尽心尽力把你培养成武学奇才的。”
“多谢师父!”
……
第二天
志随心昨晚刚刚拜了一位师父,兴奋的整晚睡不着。今天也是早早起床,毕竟是年轻人,体力精力也是旺盛,虽然睡得少,但依旧充满活力。
简单洗漱一番,便踏上山路向后山走去,去见那位新拜的师父了。
行至山腰便看见了那间小木屋,这间屋子志老大已经送给唐雄居住,而唐雄也要履行诺言住在山上,如无必要不能下山。
而此时唐雄正坐在屋外一块大石上,盘膝打坐,双手掐诀运功。志随心只感觉有一阵气流环绕在师父的身旁,他知道不能打扰师父,便在一旁静静等待。
唐雄也知道了小志来了,便收手停功,呼出一口气,睁开了双眼。
他看了一眼小志说道:“来吧,小志。今天开始就要修行了。”
他带着小志进了木屋。
小志看着木屋的摆设,发现已经不一样了。这间木屋他虽然经常来,但是从来没有如此整齐有序过,看来唐雄已经把这里当作家一样来对待了。
唐雄坐在木板床上,床上只有老旧的被褥一套,毕竟这里本来是临时住所,要那么好的家具也没必要。
小志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听唐雄的教导。
唐雄说道:“你今年已经十岁了,其实你已经过了习武的最佳的年纪,但只要你肯吃苦,我会帮你弥补此间差距。”
小志点点头。
唐雄又说道:“昨晚我仔细推敲了一番,针对你的情况我为你设计了三个阶段。”
说完,他站起身走向了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些纸笔。
边走边说道:“第一阶段,我先不教你武学。所谓习武不习文,枉为江湖人。所以我先教你读书识字,句读之察。”
随后又指向挂在墙上的短弓,说道:“然后你每日再举重拉弓,好好强化你的体魄,为以后习武打好基础。”
然后从桌子上拿出一张纸递给志随心,说道:“这上面是我要采办的东西,和村子里的人打交道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
志随心看着纸上形状各异的方块字问道:“师父,这都是什么啊?”
唐雄说道:“这是我要买的一些药材,从今以后,你的双手要每日都浸泡在我配制的汤药之中,如此捷径可以弥补时间的差距。”
志家已经把唐雄当作私塾先生和授业恩师了,所以唐雄提的意见,志老大当然会设法满足。
见小志明白后,唐雄又说道:“最后,我会给你传授武道。”
“武道?”小志问道。
唐雄点点头说道:“没错,习武之人必然要有武德,这也就决定了你以后的武道是正还是邪。小志我问你,武林至尊都是凭借什么才能站在顶点?”
“实力?”小志回答道。
唐雄摇摇头,说道:“不,是智慧。只会用蛮力的人,只是莽夫。其中缘由今后我会慢慢讲给你听。”
唐雄现在不想深究,于是换了个话题,说道:“这第二阶段,我便开始教你医药之理,我会让你背一些医药典籍,这些东西我也写作那纸上了。待你力气强健的时候,我便教你射猎之道,同时再传授你《源山心法》,此时你才算是入了门。”
唐雄又重新坐回床上,接着说道:“这第三阶段,就简单了。我先传你外门的拳脚功夫,足以与世上的武馆拳师相较量,待你熟练掌握心法之后,我就可以将我的御气之术传授给你,学成之后你就可以出师了。”
小志听到出师二字便问道:“那到时候我是不是就可以去外面玩了。”
唐雄笑着点点头,说道:“没错,到时候你就可以领略大颜的风土人情了。”
小志开心的答应了一声,说道:“那师父你先忙,我这就下山找父亲买东西去。”
唐雄点点头,小志也走了出去。
见小志走后,唐雄自喃了一句:“小志啊,你可别让我失望了。”随后吸了一口气,叹了一声“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