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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深色外套忽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四肢抽搐,面上毫无血色,似乎难以负荷这段过于沉重的知识。

与此同时,一直安静聆听的宋逐云,面孔上血色尽褪,她的眉毛微微皱了一下,似乎想要挣扎,却又无法动弹,仿佛被某种力量压制在了原地。

宋逐云保持着静止的姿态,过了一秒,两秒,三秒……她像遭遇了某种冲击一样,向后摔去,苍白面孔上的两颗眼珠骤然爆裂,黑红色的血浆从眼眶中不断涌出。

她受到了仪式[临界攻击]的反噬!

[临界攻击]会暂时性地帮助听闻者免除得知沉重秘密时带来的负面状态,直到那些负荷达到当事人无法承担的极限,才会连带着之前的伤害一起,集中爆发。

在卡牌的领域当中,痛苦其实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

就像接触火焰,灼痛会使人记得应该将手指缩回,而[临界攻击]就相当于镇痛剂,能阶段性地豁免痛楚,却无法取消伤害。

宋逐云在不知不觉,聆听了过多的秘密。

星舰队的前成员之所以突然提起比赛的内情,一方面是想试探深色外套的情况,另一方面,也是顺带着激发下[临界攻击]的防御仪式。

失去生机的躯体仰面倒下,血浆源源不绝地从瞳孔中涌出,一部分喷溅到墙壁跟天花板上,一部分则顺着床褥流到地面,桌子上的书籍被慢慢浸透……然而就在此刻,这幅本来堪称恐怖诡异的画面中,忽然彻底静止下来,自中间出现了一道道蛛网般裂缝。

伴随着清脆连续的「咔嚓」声响,这片充斥着鲜红色泽的画面,骤然间四分五裂。

类似的声音连续响起了三次,最后才终于稳定下来。

碎裂的镜片还未落地,就化为虚无,在虚幻的影像消失之后,真实终于显露出来,房间中,天花板,墙壁,床铺,沙发,所有家具的洁净程度都一如既往,书桌上,一只造型古典的檯灯散发着温暖的光亮,显出一种静谧柔和的氛围。

宋逐云完好无损地坐在椅子上,十指交叠,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第65章 初赛预备

经过几次冒险之后,宋逐云对「镜」方面的力量用得越发得心应手。

卡牌的领域存在太多未知的秘密,行走在这条路上的人,就像是蒙着眼睛顶着风雪行走在悬崖峭壁上,前辈还无法将所有需要告知的事项都讲述清楚,因为很多告诫里头,就藏有能令人思维陷入永恒混乱的伤害。

以防万一,宋逐云并没大胆到亲自去观看深色外套身上发生的情况,而是借着镜面中的影像做了一个中转。

方才碎裂的,只是[以铜为镜]化成为影像。

——宋逐云一直有个想法,她既然能将根源的力量注入到仪式当中,那或许也能注入到卡牌当中。

在失败了许多次之后,她终于成功用根源的力量增幅了[以铜为镜]的效果,获得了将一片空间整体镜面化的能力。

宋逐云的卡槽里,也因此多了一张新牌[以铜为镜·强化],而根源树苗上,也长出了一片对应的新叶。

越是高阶的卡牌,使用起来的冷却期就越长,既然镜像崩碎,那至少今天晚上,她肯定无法继续窥探深色外套那边的秘密。

宋逐云把[骨鹰遗失的眼珠]搁回包里,打开光脑,开始查询资料。

有些秘密纵然被刻意掩藏起来,后人依旧能从种种蛛丝马迹里,发现一些端倪。

根据《北部服饰》中有关纹章图案的描述,北部本地星舰队的制服上,最早只有「天秤」,直到一百多年前,才多了「巨剑」。

宋逐云想,「胜利之剑」陨落跟「天秤」容纳了第二棵根源之树,以及「无貌旅行家」的死亡,都发生在同一时期。

这些都是会对世界造成严重影响的事件,彼此间很可能存在着密切的关联。

宋逐云最近一直在研究某些超纲的知识,结合上利用「镜」的力量听到的秘密,她渐渐察觉到,泰辰校园内浓郁的遵纪守法气氛,可能也跟仪式相关,因此司观堂就算知道某些事情的秘密,也不能轻易透露给学生,否则便算是违纪。

作为一个多少也算有点人脉的工读生,宋逐云决定去询问自己爱好绷带的店老闆安迪利亚·埃尔文。

既然埃尔文家曾经是代行者家族,那么很可能了解一些非公开的知识点。

宋逐云的指纹已经被录入店门的检验系统中,她熟练地走进店里,检查了一下各类设施的维护情况,坐在一楼便看了会书,直到安迪利亚吃完早饭,才过去跟对方聊天。

她们谈了会「森罗万象」比赛的事情,安迪利亚揉了揉因宿醉而发胀的太阳穴,有气无力道:「你那么早过来,是不是有什么想问的事情?」

宋逐云开门见山:「你知不知道『胜利之剑』?」

「……」

安迪利亚放下了酒瓶,面对不适合在宿醉状态中闲聊的话题,她觉得自己最好不要继续用新的酒精来为头疼雪上加霜。

现在还没什么客人来,安迪利亚干脆直接关了店门,把宋逐云拉到里面的房间中。

店老闆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苦恼:「如果你没有获得复赛资格的话,我会告诉你不知道。」嘆了口气,「『胜利之剑』的事情,我倒确实是听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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