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瑗还挂记着朝中的事儿,国家能不能变好?根子不在下边,而在上边,“王侯爷,京城怎么样了?”
王国兴端起酒,“卫巡抚,咱俩喝一个,我知道你想知道啥,喝完了,我就给你说,嗨!这两天朝里可是很他娘的带劲儿!”
两个人喝完,卫景瑗亲自给王国兴倒上酒,“皇上最近可是变的非常的英明睿智了,咋发现魏藻德和朱纯臣他们的呢?还有朱纯臣和李国祯,侯爷详细的说说。”
王敬周接过酒坛子给卫景瑗倒上酒,卫景瑗赶紧的表示感谢。
王国兴兴奋的看了一圈大家,现在,唯独他知道京城里发生的事儿,自然感到非常的牛叉,“我对大家说呀,也不知道左都督咋知道的魏藻德的老底,那天可是将魏藻德的老底揭的,嗨,皇上当时就大怒了,直接下令将魏藻德收监,嗨!咱是没福气看杀魏藻德的场面了喽,不能不说有点遗憾呀,你看吧,魏藻德一线上的人要倒大霉了,以后,朝廷正气也就上来了,那个朱纯臣、李国祯干的那些事儿,他娘,谁都没想到。”
朱传齌端起酒,“来!来!来!咱们通喝一个,然后让王侯爷讲讲,本王还一直很纳闷呢,特么的魏藻德就是一个状元,几年间混成了首辅,别说大家感到诧异,本王也感到不可思议,原以为皇上发现了有大本事的人了,原来魏藻德是这么一个东西,那个朱纯臣、李国祯,本王早就知道,没有什么大本事,就是特么的占了祖宗的光,没有想到竟然敢干这样的事儿,多亏发现了,要是继续下去,那可要坏大事儿了。”
朱传齌说的意思大家都知道,辽东的建虏可是入塞好几次了,要是再次入塞,国家已经调不到多少的兵马了,京城还不得让建虏占了呀,那要是皇上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呀。
可是,他没有想到他骂朱纯臣和李国祯是占了祖宗的光,他又何尝不是呢?
但是,人家朱传齌可不这样认为,人家是皇家贵胄,朱纯臣、李国祯这样的人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大家说话,唯独王大梁三个很懵懂,他们呆在磨儿山那个小地方,外边的发生的事情什么也不知道,更不要说京城的事儿了,魏藻德是谁?朱纯臣和李国祯又是谁?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唯独觉得凡是二当家要收拾的人肯定没有好东西。
当然,他们也知道,王爷请他们来喝酒,那是看的起他们,由其是看在二当家的面子上,要不是这样?就他们几个人根本就上不了台面,今天的酒该喝就喝,喝多少都行,王爷他们议论国家大事,咱们不插嘴,有啥事儿感到稀奇,见了二当家的问问啥都知道了。
周遇吉就有点特别的担心了,他是辽东人,和建虏打过好几次的仗,建虏的作战能力他是一清二楚的,人家是一天比一天强大,京营弄成这样子,要是建虏突然的入塞,后果想都不敢想,“王候爷,昨天见了面光记着高兴了,京营咋整?皇上有啥布置?”
王国兴看着周遇吉,“周侯爷,这我还真的不知道了,但是吧,好像皇上已经有了什么办法了,前两天吧,虽然朝廷出了那么多的事情,但皇上没有以前那样的惊慌,一切好像都在掌握中。我说的话大家可能不信,大家都知道,皇上以前是不喝酒的,哦,这样说也不对,应当说皇上从来就没有办过酒席,本候来的前两天,皇上可是喝了好几场的酒,甚至有一天都喝的不上朝了。”
卫景瑗大惊,“该不是皇上借酒消愁吧?”
王国兴笑嘻嘻的看着卫景瑗,“卫大人,绝对不是这样的,谁不知道酒入愁肠愁更愁?借酒消愁有啥用呀?皇上是啥人?还能不明白这个?我对你说,皇上是在想事情,不然也不能第二天一上朝就收拾了李建泰和魏藻德,接着突然的提出要检阅部队,发现了朱纯臣和李国祯。”
卫景瑗诧异的看着王国兴,“你是说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哪皇上和谁喝酒呢?”
王国兴大笑,“呵呵呵呵呵,当然是和左都督了,皇上有啥运筹?咱王国兴不知道,但我感觉皇上把什么都考虑好了,肯定是一切都在掌握中。”
卫景瑗就纳闷了,“你说皇上和太后的样子喝酒?”
“那可不是呗!听说皇上和左都督喝了一晚上的酒,上午说了一会儿,中午皇后摆席宴请左都督,皇上有喝晕乎了,晚上太后又在慈宁宫摆酒了,你想?要不是有喜事儿,皇上、皇后、太后能这样?”
众人都惊讶了,王国兴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想想,王国兴也不可能说假话,要是这样,肯定是朝廷遇到了天大的喜事。
那么?这喜事是什么呢?
王大梁三个人都感到惊讶了,我擦,二当家的好牛叉,居然半夜里和皇帝喝大酒,中午还被皇后邀请,这牛的天下还能盛的下他妈?
周遇吉想到朱由检给他写的信便说道:“卫大人,你就别担心了,皇上肯定都有安排了,咱们把咱们该干的事儿干好就行了。”
这就说到大同面临的局势了,朱传齌问道:“周候爷,皇上有何交代?你是咋想的?”
周遇吉笑笑,“王爷,皇上有详细交代,一切都要按照皇上的吩咐进行,但遇吉有点想法,也想和王爷、卫大人说说,当前最重要的是要招兵买马,加强训练,守住大同不说,还要想法收复太原和整个山西。”
朱传齌看着周遇吉,“总督说的对,说到本王心里去了,咱们要整兵将李自成打走,最好能将李自成灭了。”
卫景瑗的脸露一丝难色,“王爷和大总督说的极是,可是招兵买马不是一件容易事儿呀!别的不说,这钱从哪里来?没有钱,恐怕召集不到多少人马,作战器物咋解决?还有粮草从哪里来?”
王国兴哈哈大笑,“卫大人,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实话对你说,钱有的是,这回本候就给你们带来了几十万两银子,要不是急着赶来寻找周遇吉大将军,在下带的还要多呢,皇上说了,需要钱尽快上报,要多少给多少,关键是要整备好兵马。”
卫景瑗顿时就惊鄂了,“侯爷,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朝廷啥情况?谁不知道呀。”
王国兴继续大笑,“嗨!卫大人不信是吧?要不你出去去看看本候那些战马驼的东西?真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先给你们三十万两,本候要带到宣府二十万。”
王国兴这么一说,卫景瑗就彻底的惊呆了,“侯爷,你说的都是真的?皇上从哪里弄到的银子?”
王国兴嘿嘿一笑,接着,就把查抄回回的事儿说了一遍。
“我对你们说,以后缺钱的事儿大家都不用担心了,要说真正有大本事的人,还是太后的义子左都督朱慈煊,咱王国兴虽然也是占姑奶奶的光混上来的,但也是有点傲气的,别的人咱不服,就服左都督,皇上最近变了,变的要多英明就有多英明,谁都能看出来都是左都督在背后给皇上出的主意,我给你们这么说吧,估计这两天朝廷还要发大财了,你们不必担心没有银子。”
“哦?”,朱传齌和卫景瑗都惊讶的看着王国兴,虽然周遇吉昨天已经从王国兴的嘴里知道了朝廷里发生的事情,但王国兴说银子有的是,不必担心,也是有点惊讶的。
王国兴笑着说道:“你们想呀,这朱纯臣、李国祯家有的是钱,京城的人谁不知道,皇上肯定要抄了他们的家,这俩家伙平常干坏事肯定有不少的同伙,查出来了,杀头不说,那他们的财产肯定也要抄了归公,你们说是不是朝廷又要发大财了?我对你们说呀,那个户部尚书倪元璐过去一天到晚可丧着脸,愁呀!可现在不一样了,那小脸比谁都舒坦,听说倪元璐又犯愁了,觉得户部的银库修的不够大。”
王国兴这一顿扇呼把大家都逗笑了。
朱传齌看着周遇吉,“候爷,你命好呀,这一上任就不缺钱花,谁有你这福气?你说吧,想怎么干?本王爷全力支持,别的不说,我这代王一系全都协助大总督,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咱整顿人马干他娘的李自成。”
卫景瑗也热血沸腾,“好呀!只要有钱就能招兵,训练训练咱就去打李自成,一鼓作气将李自成赶出山西。”
周遇吉真是太高兴了,“皇上对周遇吉有知遇之恩,周遇吉就是一个粗人,也就是在宁武关给皇上出了一点力,没有想到皇上赏赐在下做了侯爷,天下第一份呀,周遇吉感恩涕零,早就准备把这条命交给皇上了,啥都不说了,明天咱就开始招兵,有王爷的大力支持,有卫大人这样的贤能协助,还有啥事儿办不好?等军队整顿训练好了,不等皇上下旨,在下也要出兵消灭李自成。”
王国兴笑道:“周侯爷,到时候宣大防线你就交给在下好了,在下到了宣府立刻招兵买马,谁让咱不缺钱呢?王国兴给你保证,肯定将边防守的好好的,不让一个鞑子进来,你就放心的全力的去打李自成吧,把他的屎尿都打出来,把他打的连他的爹娘都认不出来,打的他脑袋像猪头,后悔冒失的来咱山西一趟。”
王国兴的话说的太幽默,立刻引起大家一阵子大笑。
停顿稍许,朱传齌看着王大梁、范巴图、刘金刀,“我说几位小弟兄,人活一辈子就要干点大事,咱这里要大干了,你们几个最好留下来,本王给你们担保,先让周候给你们弄一个游击当当,立大功了还愁不当上将军?”
王大梁笑笑,“不了,王爷,我们还是去京城找我们二当家的,要是二当家的让我们来,我们肯定来。”
朱传齌顿时就纳闷了,“我说你们几个,你们想都督还能不让你们来吗?留下得了呗!干嘛还跑过去再跑回来?溜腿呀?”
周遇吉笑笑,“王爷!你就别劝他们几个了,在下在山寨呆了半个月可是了解他们的,别说你说话不好使,就是皇上说了也不见得好使,他们就信左都督的,左都督都写信来了,叫他们这些人早点到京城,左都督肯定有什么安排了。”
朱传齌的脸上明显露出遗憾来,“你说的也是哦!这些兄弟去了京城是给皇上干事的,本王还真的留不下,那个本王写一封信,你们给带过去交给皇上,这太后的义子,干了这样惊天动地的大事,给一个左都督有点小了,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侄子了,不封王也要封一个公吗?”
王国兴笑道:“王爷就不用操这份心了,肯定是太后不让皇上封呗,你这信写了也白写。”
朱传齌想了想点头,“也是!要说咱们太后,除了太祖爷时的老祖宗孝慈皇后,其它的老祖宗们都比不了,麻烦你们给本王捎点东西过去給太后,本王要表达敬意。”
这事儿王大梁肯定答应,“王爷你就准备吧。”
卫景瑗也感慨了,“要说太后的功劳天下无人能比,要不是懿安皇太后,咱这大明朝还不定要乱成什么样呢?”
他说的意思大家都明白,魏忠贤要篡夺老朱家的江山肯定是不行,但造成的乱子有多大,是可以想像出来的。
周遇吉也附和道:“卫大人说的是太对了,懿安皇太后大家都敬仰呀!皇上对太后也是异常的敬重,要不也不会同意太后收子。”
朱传齌眯着眼看着周遇吉,“咋了?我们老朱家多了一个大能人,你看着不舒服啦?叫我说,还是太后英明,要是这左都督封王了,合理不合理先不说,都督至少就不能呆在皇帝的身边出谋划策了,说起来还是太后考虑率的周到呀!那天本王去京城了,要拜访这位小兄弟,我们俩可是一辈的人。”
朱传齌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
卫景瑗的脑袋转的飞快,当然基本上都是诧异,太后这个侄子怎么就这样突然的蹦出来了呢?难道早就在给皇上做事了?不然怎么会冒那么大的风险去救周遇吉呢?还有他怎么知道李建泰和魏藻德的底细?还有那朱纯臣和李国祯两个人?
当然,卫景瑗也知道天家的事儿不是臣子可以掺乎的,但有这样一个能让皇帝英明起来的人无疑是天下人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