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中军左都督

张平的音域很宽,浑厚中带有磁性,当年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被同学们赞誉为业余歌唱家,虽然是清唱,却也将《女兵之歌》的韵味唱的淋漓尽致。

这歌声惊呆了所有的人,当然,不包括昭仁公主朱媺邝,因为她太小了,还什么都不懂,她只觉得好听。

“皇上,臣说的话你可以不信,认为臣是编故事骗你的,但臣再聪明,再油嘴滑舌,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也不可能编出这歌儿吧?”

朱由检惊讶,但相信张平说的不假,“哪这歌是你们那时候唱的?”

“是呀!这首歌的名字叫女兵之歌,在赞美女兵的。”

朱由检点头,他不能不信了,“朕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会骗朕,你说的也在理,账是不算不知道,算后吓一跳,只是你说的禁裹令令朕感到意外,再说朕下那个禁令好么?”

张平哈哈的笑了,他理解朱由检的心思,一个堂堂的回答,竟然管起了女人裹脚的事儿,有点太那个,“皇上,这回你相信臣说的没有错了吧?裹脚确实是陋习,对女性是摧残,天下的男人是你的子民,天下的女人也是你的子民,为什么要给女性规定这规定那呢?是会上的一些不好的行为,还真的需要皇上你去制止,那样效果最大了。臣对皇上说,在世界历史上,也就是咱们国家在最近的历史阶段产生了很多的意识误区,现在,大家都尊崇程朱理学,你知道后世的人都是骂他们什么吗?没有一个人说程朱理学好,为什么?社会进步,国家强大,老百姓安居乐业,人人幸福安康才是最美好的。”

朱由检赞成张平的说法,他也懂得百姓好才是真的好,只是他没有办法实现百姓好,“你你说的有道理,这禁裹令下达容易,实施起来有一定的困难,大家不一定认为好,当前朝廷面临的许多的王爷还没有解决,这事儿缓一缓怎么样?”

“那是肯定的,臣还能不知道这个?但凡事总要慢慢的一步步来,只要皇上下了禁裹令,就会有一部分人认同,女子谁愿意裹脚?干点别的不好吗?慢慢大家习惯了,就杜绝裹脚了。”

朱由检点头,“你说的有道理!等朝廷稳定了朕就颁布禁裹令。”

张嫣和周玉凤听到张平说法,有些不认同,社会没有一定的条条框框还行?那不乱套了?由其是女人,长着一副大脚丫子乱跑成何体统?但他们也认可张平说说的国家强大,百姓安居乐业是真正的好社会。

她俩没有敢继续想的是这女人和男人一样,天天一起做事儿,干出违背社会不赞成的事儿咋办?这社会道德还不因为裹脚沦丧了呀?

张平当然不知道她们是这样想的。

张嫣和周玉凤之所以有不同的看法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世界就是这样,一旦大家都认同了,想改是不容易的,旺旺受害最重的人,却是最赞成伤害的人,不仅是裹脚这件事儿,其它的很多的事情也有这样的。

习惯!一个来自烙进灵魂的不自觉的盲从。

朱媺娖惊讶的看着张平,她不能不惊讶,这个刚刚被太后收为义子的大哥哥确实和别人不一样,想的不一样,看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但说出来的话总是有道理的,只要你仔细的品味,就能知道这平常的道理却是非常的不平常,这难道就是他与众不同的所在?这难道就是他了不起的原因所在?周世显是啥样?也能这样就好了。

周世显,你在干什么?真的像报到宫里说的那样在修建府邸准备迎娶本宫吗?你就不能像大哥哥这样干点更有出息的事情吗?

“刚才兄长唱的是赞美女兵的歌,是不是还有赞美男兵的歌?”,朱媺娖问道。

张平笑了,“那当然!毕竟扛枪保国是很危险的事儿,男子汉扛枪保家卫国义不容辞,什么时候,军队的主体永远是男人,当然有称赞男兵的歌了。”

朱由检赞叹,说的好呀,扛枪保家卫国是男人义不容辞的责任,要是士兵和将领明白这道理,怎么会打不过李自成,怎么会让建虏进出如入无人之境?

朱慈烺很兴奋,“哥,你再唱一个呗。”

张平很愉快,朱由检答应禁裹令了,可见这家伙也不是很顽固,“好吧,我给大家唱一首咱当兵的人吧。”

“好呀!”,朱慈烺带头叫起好来。

最爱听的应当还是朱媺娖。

张嫣和周玉凤慈祥的看着张平,那眼里呀,都是赞赏。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自从离开了家乡,就难见到爹娘。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

都是青春的年华,都是热血儿郎。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

一样的足迹留给山高水长。

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

头枕着边关的明月,身披着雨雪风霜。

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

为了国家的安宁,我们紧握手中枪。

咱当兵的人,咱当兵的人,就是这个样。

这歌调铿锵有力,由其是这歌词令人热血沸腾,所有的人都被感染了。

张嫣忍不住的赞道:“真好!唱到人心里去了,军人不就是要这样么?有了这样的兵,国家才安宁。”

周玉凤跟着赞道:“是呀!曲好听,词也好!令人激情澎湃,也教给人道理。”

朱慈烺和朱媺娖的赞语更不用说了。

就是最后来的不知道张平的底细的袁贵妃也忍不住的赞叹,皇上真是有福气,竟然得到这样一个宝贝,太后也有福气呀,算是有了儿子了,管他是是不是从身上掉下的肉呢?有总比没有强,人活的不就是一个心情吗?太后恐怕再不会去大佛堂念经敲木鱼了,也算是有奔头了。

朱媺娖太兴奋了,“哥,还有没有?再唱一个!”

朱慈烺急切的叫道:“就是呀!再唱一个呗!”

张平想了一下,“好!我再给大家唱一个十五的月亮吧,这是一首描写妻子思念参军丈夫的歌。”

“好!”,朱媺娖首先鼓起掌来。

接着朱慈烺,朱慈炯、朱慈炤都跟着鼓起掌来,就连小昭仁也高兴的嘿嘿的笑着,脚不疼了吗,能玩了。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

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我守在婴儿的摇篮边,你巡逻在祖国的边防线;

我在家乡耕耘着农田,你在边疆站岗值班;

啊!丰收果里有我的甘甜,也有你的甘甜,

军功章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

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我孝敬父母任劳任怨,你献身祖国不惜流血汗;

我肩负着全家的重任,你在保卫国家安全;

啊!祖国昌盛有你的贡献,也有我的贡献,

万家团圆,是你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

啊!也是我的心愿!

唱完,张平不失时机的对朱由检说道:“皇上你听到了吧,这是后世真实的描述,军人的妻子都承担着耕耘,承担着照顾家庭的义务,她思念远方的丈夫,她更希望国家昌盛、万家团圆!”

真是感人呀,不仅张嫣和周玉凤被感染了,朱由检也被感染的有点激动了,“不错!不错!真没有想到后世的老百姓是这样的忠君爱国,真是太感人了。”

张平听到朱由检说的话就想笑,后世早特么的没有皇帝了,哪来的忠君?爱国倒是真的。

“还有没有?还有没有?”,朱慈烺太兴奋了,急忙问道。

“多呢!几天几夜也唱不完。”

“那你再唱一首。”

张平摇摇手,“不行了,不行了,再唱我嗓子都哑了。”

“就再唱一首,就再唱一首!”,朱慈烺太想听了,张平唱的歌不论是曲调还是内容都令人感到新鲜,这辈子还没有听过这样的歌呢。

朱媺娖也说道:“哥!你就再唱一首吧!妹妹也想听。”

这声哥叫的真甜呀!张平不能不答应,女孩说话就是比男孩好使,要是光朱慈烺,他就不答应了,唱歌还有唱完的时候吗?再唱,嗓子就受不了了,这时候也没有金嗓子喉宝。

草!那玩意简单,今后有时间了我开一个制药厂。

“好!我再唱一首两地情,母子书。”

说完,张平唱了起来。

孩子呀孩子,春天我想你,

小燕做窝衔春泥,小燕做窝衔春泥,

你在远方守边疆,何时何日是归期?何时何日是归期?依呀尔哟哟依。

妈妈呀妈妈,春天我想你,

咱家的果园可曾绿?妈妈呀妈妈我想你。

门前的枣树仍依旧,风车小桥在梦里,依呀尔哟哟依。

孩子呀孩子,夏天我想你,

日日夜夜守阵地,日日夜夜守阵地,

缺水断粮多艰苦,前方后方怎相比,前方后方怎相比,依呀尔哟哟依。

妈妈呀妈妈,夏天我想你,几番梦里回家去。

妈妈呀妈妈我想你,

喝尽家乡清泉水,吻遍家乡芳草地,依呀尔哟哟依。

孩子呀孩子,秋天我想你

丰收日子多甜蜜,丰收日子多甜蜜,

捎去一篮大红枣,带上一娄香水梨,带上一娄香水梨,依呀尔哟哟依。

妈妈呀妈妈,秋天我想你,

山高路远情依依,妈妈呀妈妈我想你,

莲蓬结籽一颗颗,心儿永在妈心里,依呀尔哟哟依。

孩子呀孩子冬天我想你,

家家儿女添新衣,家家儿女添新衣,

妈妈不在你身边

知寒知暖靠自己,知寒知暖靠自己,依呀尔哟哟依。

妈妈呀妈妈,冬天我想你,

雪打红梅吐春意,妈妈呀妈妈我想你,

等到凯旋回家乡,欢欢喜喜在一起,依呀尔哟哟依。

等到凯旋回家乡,欢欢喜喜在一起,依呀尔哟哟依。

欢欢喜喜在一起。

再唱张平是绝对不干的,这几首歌唱下来,嗓子都要冒烟,于是,赶紧的端起自己的茶水一饮而干。

“煊儿,你嗓子真好,这些歌曲调好,歌词也好,只是哀家还有点不明白,这妈妈是谁呀?”

张平笑了,赶紧解释吧,“太后,后世吧,各种称呼有所变化,这妈妈就是母亲。”

“那父亲的叫法是不是也变了?”朱由检紧跟着问道,他觉得应当是这样。

张平答道:“是呀!皇上,后世的人喊母亲叫妈妈,喊父亲叫爸爸。也有胡喊的,叫妈妈小妈老妈的,叫爸爸小爸老爸的。”

朱由检惊讶,“这不是胡来么?小妈老妈,小爸老爸,都是啥意思?这也能胡喊?”

张平只好进一步解释了,“妈妈,爸爸是正式称呼,小妈、小爸,是做儿女的夸父母年轻,叫起来亲切,当父母的都爱听,喊老妈、老爸,也是亲切,带有尊敬感谢的意思。”

“哦!原来有说道,是这样呀?”,朱由检恍然大悟了。

张嫣今天最高兴了,作为太后,跟在身边伺候的人要多少就有多少,关键是心里孤单感到没有指望,现在好了,义子也是儿子,“煊儿呀,以后你就叫哀家妈妈,听见没?再天,哀家传话,叫侯爷和老夫人进宫,你也认认姥姥、姥爷,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张平立刻就明白了张嫣说的意思,这是要将故事编圆了,“是!妈!其实,儿臣是做小辈的,应该赶紧去侯爷府看望外公、外婆才对。”

张嫣笑了,“好呀,你是这样想的呀,哀家就知道我煊儿最通情达理了,这外公、外婆也是你们那时候的称呼吧?”

“是的!”,张平回答道。

张嫣真高兴,“行啦!煊儿说的对,这样吧,明天你先帮着皇上干正事儿,有时间的话,咱们去看看你姥爷、姥姥。”

张平是太高兴了,这是有了亲戚了呀!“好的,明天儿子就准备礼物。”

“不用,宫里什么都有,你只管专心给皇上办差就行了。”张嫣说道。

她说的是实话,要是皇宫里没有的东西,你在市面上也买不到,皇家什么没有?

周玉凤也说了,“太后说的对,宫里什么都有,本宫也会帮着准备的。”

朱由检突然想起了前几天捐献的事儿。

“皇后,皇嫂和慈煊去的时候,记得安排人带上两万两银子给侯爷送去,朕是真没有想到侯爷将家里的钱全捐了,还接借了皇嫂几百两银子,要说对咱们皇家,唯有侯爷最真心了。”

虽然朱由检没有说他老丈人周奎什么,但周玉凤却感到脸上臊的难受,唉,老爹这么有钱,怎么就不能向侯爷学学呢?你不知道你闺女是皇后吗?哼!还贪污本宫几千两银子,国家垮了,我看你当谁家的国丈?

说到张国纪,朱慈烺的脸色立马变了,父皇母后在,他不说什么,但心里却在发狠,周奎老匹夫!你等着,你不配当长辈。

周玉凤提醒朱由检道:“皇帝,慈煊现在是皇嫂的儿子了,也是你的侄儿不是,还立了那么大的功劳,你别光顾着高兴呀!”

朱由检立马就知道周玉凤啥意思了,“朕可不是光顾着高兴了,皇后提醒的对,朱慈煊听封,朕封你为义王。”

他觉得张平既然认了张嫣,就要封王,而张平做的事情就是大义。

张平一听就说话了,“皇上不可!臣早就说过,臣来就是帮皇上做事儿的,皇上封了臣二品大总管,臣就觉得太大了,岂能还奢求更高的封赏、臣请皇上收回成命。”

周玉凤劝道:“慈煊你是皇家的人了,是太后的儿子、皇帝的侄子,岂能不封王?”

张嫣却不肯说话,封张平为王,那是对她的尊重,不封她也不祈求。

“不可呀,皇后,你听臣说,做臣子的不能光想着得到什么,最重要是可以给皇上干什么,能不能成为对国家有用的人,臣现在不求封赏,今后也不求封赏,只要能给皇上办差,只要能为国家出力,就特别的知足了,这是臣的肺腑之言。如果皇上非要封赏臣,臣情愿做一个布衣。”

周玉凤感到张平的思维太奇怪了,“你这孩子咋这样呢?你要是不接受,岂不是让世人笑话皇上?你担心什么呢?”

他觉得张平太聪明,肯定是担心什么。

“皇上、皇后,臣不是有其他的什么担心,臣就是想给皇上办差,现在国家就有很多的人荫袭爵位,你看他们都干了什么?要这些人有什么用?将来臣有了后代决不让他们这样成为无用之人,他们有能力就给国家干事,没有能力就当一个普通老百姓,这是臣早就想好的,也是臣的肺腑之言。”

这确实是张平的肺腑之言,不过是另一种说法而已,未来是不是会像电视剧演的历史剧那样,人人都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呢?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官当太大太快了,绝对不是好事,由其是不能把自己真的当成朱由检家的人,他知道张嫣是真真心喜欢他的,因为张嫣没有儿子,真心认他做儿子,但别人不一定,现在需要你,将来呢?千万不要让人家感到威胁。

朱由检感动极了,这朱慈煊就是不一样,这满朝的勋贵大臣要是有一半这样想,朕还觉得没有人可以使用吗?“行了,你岁数还小,朕就先不封你为王了,将来立大功才说,先封一个中军左都督吧,这个你不能推辞了。”

我擦!中军左都督?一品大员,一步登天,但张平知道不能再推辞了,否则,张嫣的脸面就没地方放了。

跪下吧,“臣谢皇上,臣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由校笑了,一把拉起张平,他是真喜欢张平这样的人,‘起来,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丧气!今天咱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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