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筝筝和景怀拿着两本账本离开了密室。
景怀转动书柜身旁的青花瓷,密室的门缓缓地关上。
“阿景,我们尽快离开这里吧。”
恰逢这个时候,一个伙计从书房门口经过,隐约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和脚步声。
迟疑了一下,伸手敲了敲门。
“师爷?”
这时候的吴爷正在大厅款待客人,能进书房的也只有师爷了。
江筝筝和景怀对望了一眼。
景怀伸回开门的手,拉着江筝筝站在门的一侧,缓缓抬起了右手。
江筝筝的手拽着景怀的胳膊,放缓了呼吸,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大门。
“在那干什么呢?师爷叫你去后厨看看菜好了没有?”
从拐角处,金爷边走边说。
伙计认出了金爷,近来跟府中的师爷走得很近,“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等伙计走远了,金爷正犹豫要不要推开门去里面看看,门却缓缓打开了。
“金爷你来的真及时!”
江筝筝环顾了四周,见没有人影,紧张的心渐渐变得平静。
“吓死我了,你们进去未免也太久了。”
从前厅传来了黄娘子唱戏的声音,景怀开口,“此地不宜久留,回去再说。”
待三个人回到了药铺中,江筝筝将带血的账本拿给狐狸眼看,顺便将钱大公子的死告诉了他。
狐狸眼听到钱大公子死了,脸上完全没有一丝难过的痕迹,“活该!”
“你看看账本,是不是真的?”
江筝筝对于钱大公子的死一点都没觉得惋惜,反而觉得那么简单就死了太便宜他了。
狐狸眼翻了翻,肯定的点了点头。
晚上回到家中,等江大川他们都睡着了,江筝筝敲了敲景怀房间的门。
景怀穿好衣服,打开门,满腹狐疑,“有事?”
江筝筝神秘兮兮地笑了,“我准备了点东西,跟我一起去院子吧。”
景怀跟着江筝筝来到了前院,石桌上放着一根蜡烛,在蜡烛的周围,摆放着一坛子酒,还有些许的点心。
江筝筝招呼景怀坐下,“来来来,坐下,这酒可是我背着我爹娘私藏的,要是被我爹知道了,肯定饶不了我。”
“既然知道,那你这样做?”
景怀嘴上虽然嫌弃,但手却诚实,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一点都不客气开口,“再来一杯。”
“你慢点喝,这酒后劲大着呢。”
江筝筝为景怀倒了一杯酒。
景怀轻笑,想当年在军中的时候,打了胜仗庆祝,自己喝了十来坛子的酒依旧清醒,区区一杯酒,怎么可能放倒自己呢?
望着天上的明月,不由得怀念起在军中和战友们出生入死的时光。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江筝筝见景怀满脸感伤,不由得猜测道。
“没有,为何这么问?”
景怀收回了眼中的情绪,一下子恢复了淡漠的神色。
“看你突然间好像变得很难过的样子。”
见景怀恢复如常,江筝筝转念一想,不由得心疼看着他,伸手握着景怀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不要难过了,我相信你迟早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景怀见江筝筝已经为自己找好了借口,心里暗笑,但脸上依旧挂着疏离的微笑。
“嗯。”
江筝筝含着点心,饮了一小杯酒,信心十足道,“明天我就带着所有人人证和两本账本到衙门,人证物证具在,吴豹这次肯定跑不了的。”
景怀摇了摇头,“你将带血的账本带去,另外一本账本先放在我这里。”
“为什么?两本一起带去不是更能加重吴豹的罪行吗?”
江筝筝不懂,为什么只带一本就好?留着另外一本对自己又没有什么用处。
“以防万一,你难道忘记了吴豹的朝廷背景吗?”
景怀好心地点醒了江筝筝。
江筝筝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轻松的表情渐渐变得有些凝重。
吴豹敢这么肆意妄为,就是因为他身后有朝廷的人在撑腰,朝中肯定有人为他打掩护。
“还是你想得周到。”
景怀微微一笑,跟聪明人讲话就是好,完全不用太费劲。
到了衙门,江筝筝和景怀带着人证和一本账本交给了知县老爷。
知县老爷欣喜若狂,过了那么久,听说江筝筝都被吴豹收入麾下,打理黑土地了。
完全没有想到江筝筝居然还能给自己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好好好!我这就让衙役去将吴豹抓回来!”
知县老爷立刻指使衙役去抓人,招呼着江筝筝和景怀坐下喝茶。
“我为镇子上的百姓谢谢二位了。”
知县老爷端起了一杯茶,“以茶代酒,多谢二位!”
江筝筝站起身,谦虚地说,“能够为大人分忧,是我们的荣幸,大人言重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府中的衙役还没有回来,知县心里的担心越来越大。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江筝筝不解地看了景怀一眼,想不出这是怎么回事?
景怀神色如常,脸色淡定,似乎早就猜到事情的发展。
没一会,衙役带着一脸的伤回来了,身上的衣服都被扯破了,灰头土脸地看着知县。
其中一个衙役走上前,“回禀大人,我们一到吴豹府中,拿出了通缉令。没想到吴豹直接让人将我们打了一顿,还说......还说......”
衙役的嘴巴仿佛咽了一只恶心的苍蝇一样,难以说出口。
知县愤恨极了,脸上的两道眉毛都要连成一片了,“说!他说什么了!”
江筝筝满脸愁容,没有想到这个吴豹居然这么无视衙门。
“吴豹身边的师爷说,再跟吴爷作对,大人您的官位也做到头了。”
知县楞在原地,整个人瘫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知县身边的师爷率先反应过来,让衙役们先下去。
“真的是胆大妄为!我要将此事告诉知府大人!”
知县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心里装满了屈辱。
身为朝廷命官居然要受到此等侮辱,真是孰可忍士不可忍!
江筝筝心里过意不去,主动提出要为衙役们治理伤痛。
知县心里自然十分乐意,将江筝筝请到了后院。
离开了县衙时,江筝筝心里再也没有来时的欢喜了。
景怀见江筝筝拖着沉重的脚步往药铺走,心里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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