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千初感觉怡太妃现在更年期,好好的日子不过,闲的她。
此时就算她再好的脾气,也有些生气了。
“母妃,你太过分了,千初这般大度谦和的人……”燕少淳的眉头拧了个疙瘩。
家,本来就应该是和睦的。
可到了他这里,母妃竟然如此的排斥阿初。
“少淳,你说什么?母妃过分?”怡太妃一下就被打击了。
自己都感觉身体发飘起来。
眼前也阵阵发黑。
她如此做为了什么?
“好啊,平头百姓常说一句,有了媳妇忘了娘,这话果然如此,竟然在哀家这里印证了。”
临千初皱了下眉,提醒道:“太妃娘娘还是不要动怒的好……”
不等临千初提醒完,怡太妃突然高声呵斥道:“用不着你假慈悲,老身从宫廷活着走出来,竟然败在了你这里,哀家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话,怡太妃竟然真的往一旁的假山上撞去。
燕少淳面色一变,脚步微错拦住了母妃。
原本就晕眩的怡太妃抬起头,看到儿子挡在自己的面前,瞬间老泪纵横,“儿子,不是母妃逼你,你若还认母妃,就休妻,你无法去和皇上说,那母妃去,母妃就算是跪死在御前也甘愿!这辈子,母妃和她临千初无法共存!”
临千初的心里说不出的复杂,“好,我走,还请太妃娘娘保重。”
“千初!”燕少淳震惊的唤了一声。
“不要管她!”怡太妃强势的出声,话虽如此,手却紧紧地攥着燕少淳的衣袖。
“母妃!”燕少淳的眸色变冷,里面没有半丝温度。
怡太妃这次是铁了心要赶走临千初,甚至再也顾不得修补母子间的裂缝。
眼看儿子的双眼追着临千初的背影,她沉声问道:“少淳,有一事母妃要问你。”
燕少淳缓缓的转过头,将袖子从母妃的手中扯出,眸里再无波澜。
怡太妃也不等他问,继续道:“你为何要让媒人进门?为何要嫁掉佳依?”
“这件事母妃不必管。”
“不,哀家必须管,而且,哀家已经决定了,将她收入你的房中,将来就是你的庶妃!”
燕少淳突然的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既然如此,那母妃就留给自己吧!”
“你是何意?”
怡太妃心头一惊,她打算的很好,打发了临千初,将来少淳的王妃还不知道是何人。
但不管是谁,有诸葛佳依作为掣肘,自己就能站在有利的位置上。
然而燕少淳却倏然转身,同时传来冷冷淡淡,破灭了怡太妃所有计划的话语,“儿子的这条命是临千初的,儿子已经发誓,她在哪里儿子便在哪里,既然母妃如此容不下阿初,那么这个王府就让给母妃好……”
“你你说什么?”怡太妃犹如被儿子给了一闷棍般,愣在了原地,等回过神之后,燕少淳已经出了府。
怡太妃这次不用装了,一惊一怒之下彻底的晕了过去。
锦嬷嬷等人一阵惊慌呼叫。
就在这时,诸葛佳依从不远处的影壁之后走了出来,看着空荡荡的大门处,小脸布满了一片寒霜,“燕少淳,你果然够狠!”
***
将军府
临千初先去看了临安怡,见她还如之前那般失了魂魄似的,心里一叹。
她沉思了片刻,自己什么都有涉猎,唯独这个超出了病理范畴的东西不曾接触过。
而她现在完全可以确定,陷害自己的以及血洗清风观的都是一拨人。
那么也可以解释为这拨人是针对将军府的。
而且隐藏的极深!
也极有可能老神棍知道什么。
就连羔夜都难以查到,现在唯有将京都的这潭水搅浑,引蛇出洞了……
刚刚回到自己的院子,外衫还未来得及换下,就听到有人来报,“大小姐,老夫人请您去前院。”
她便和秋吟对视一眼,又将外衫穿好,去了前院。
此时已经掌灯,前院里灯火通明。
只是临千初到的时候看到院里围了一圈的仆妇小厮,窃窃私语着什么。
她和秋吟对视一眼。
秋吟上前,“这是怎么了?”
秋吟在将军府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毕竟能跟着大小姐进进出出的人。
此时听到她的声音,都回头,同时自觉地让开一条路。
“大小姐……”
将军府的人对临千初格外的尊重,她们全是临千初亲自挑选留下出来的。
“二,二小姐……”
不用他们说,临千初也已经看到了。
让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临允娴会回来,而且还直挺挺的跪在将军府的前院里。
临允娴闻声也已经看到了临千初,当即一脸羞愧的道:“姐姐,姐姐,求求你和祖母求求情吧,以前是允娴不懂事,做出了败坏门风的事,求姐姐了,祖母就是打一顿或者将允娴浸猪笼,允娴都心甘情愿。”
临千初压下其他的思量,冷笑一声,转身就进了屋。
秋吟自觉的守在门口处。
只是让临千初窝心的是,宝儿正拿着小帕子认真的为老夫人擦根本就不存在的汗水。
他是平时疯跑疯玩,经常满头大汗的,临老夫人就一边念他,一边为他擦汗。
此时他不知道怎么安慰祖母,只能笨拙的也拿着帕子为祖母擦汗了。
临老夫人心里安慰,但哪里会因此就消了气?
见临千初进来,当即拍了拍宝儿的手道:“你去吃晚膳吧,祖母无事。”
宝儿也看到了姐姐进来,当即如遇救星般的跑过来,拉着姐姐的袖子,一脸正色的道:“姐姐,你快哄哄祖母,祖母的眼睛都红了……”
临千初摸了摸他的头,正经的答应了他一声。
上前坐到老夫人的身边,“祖母,您没有必要为临允娴生气,不值当。”
“真是什么样的根就有什么样的苗子,她姨娘一死,她就跑了,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如今还有脸回来……”
“祖母,您别上火,回来了也未必不是好事,如此正好……”
临老夫人是真的生气临允娴,她姨娘一死,她就逃了,而且就算她不在乎将军府的声誉,至少也该想想自己的闺誉才对。
然而她义无反顾的进了端王府。
此时还有脸回来请罪?
现在请罪不觉得晚了吗?
临老夫人头疼的挥手道:“先将她关进柴房,明日将她送去京郊的尼姑庵吧。”
正这个功夫,就听到外面一阵尖叫的哭喊声,“姐夫,姐夫求您给臣女向祖母求求情,臣女错了嘤嘤……”
临千初闻声猛的站起身,还不等出去,就见宝儿欢呼一声:“姐夫……”
随着欢呼,人也飞奔了出去。
临千初一皱眉头,燕少淳?
他来做什么?
临老夫人这才来得及询问,“今早燕王说接你回去的,祖母被那个那个臭丫头气的糊涂了,都忘了问你,你怎么回来了?你们夫妻是不是吵架了?”
临千初也有些头疼了,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本想回娘家躲躲清净,谁知临允娴跳出来了。
此时燕少淳又来了,真是……
但也不能让祖母忧心,临千初强笑道:“没事,就是觉得家里住着舒服。没事,祖母,我出去看看。”
临千初匆匆扔下一句已经走了出去。
留下的临老夫人惊疑不定的看着宋嬷嬷道:“老婆子是不是活的太久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看不懂了?”
宋嬷嬷也怕她着急上火,“老夫人别乱想了,大小姐一向性子独立,不会有事的,倒是这二小姐……”
……
临千初出去的时候,看到临允娴哭哭啼啼的纠缠着燕少淳。
燕少淳牵着宝儿的手,与她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瞬。
临千初读懂了他眼里的意思。
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
临千初提步上前,一把就扯起了临允娴,可以说很粗鲁。
总算将燕少淳的袍子从临允娴的手里解救了出来。
燕少淳趁势拉着宝儿往后退去一步。
宝儿双眼满是好奇的看着临允娴……
清澈的目光里只是好奇,并未其他。
“你是存心回来恶心我们的吗?,我临府的家事,你牵扯我夫君做什么?你好意思与他拉拉扯扯,我都不好意思看!”
燕少淳听到她口中的那句“我的夫君”的称呼,心头微甜。
感觉夫君两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怎么那么好听呢?
凭心而讲,临允娴怕临千初的。
可她心里有底气,所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高声道:“临千初你怎么能如此的龌龊?我只是怕祖母生气,气坏了身子,所以才这般祈求的,而祖母连门都不让我进,有些内情自然无法对她讲了,我求人帮我求情有什么错?”
临允娴越说越激动,“况且刚刚我求你,你怎么对我的?连一句话都不屑和我说……”
说着她尖声看着房里道:“祖母,同是您的孙女,您怎么能如此偏心,临千初做了那么多的败坏门风的是,您说原谅就原谅她,而且对她还如此毫无芥蒂,为何就不能对我宽容一些呢?”
临千初冷笑一声,“不要说的一副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临允娴,之前的事,我放你一马,就是看在你也是父亲的女儿,但并不代表就给你得寸进尺的机会,说,你这次回来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临允娴的话语虽是处处示弱,可眼里却是有恃无恐,定定的看着临千初的眼睛,“长姐,你说的什么允娴不懂呢……”
临老夫人这时出现在门口,老眼中一派平静,“来人,将临允娴暂且关进柴房,明日送进尼姑庵。”
自有两名粗使婆子上前就要拉人。
临千初一下甩开了临允娴。
而临允娴顺势扑坐在了地上,尖声道:“我看谁敢动我?"
说着,临允娴的手里已经拿出了一枚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