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气息粗重,双眼里满是愤恨的瞪着临千初。
夜魅到底还未失去理智,在听到刑部大牢几个字的时候,她的眼眸里极快的闪过一抹杀机。
这对她来说是她人生的污点,也是她人生的耻辱,她永远都忘不了……
总有一天,她会连本带利的找回来。
片刻,嗖的一下,夜魅收回了长剑,转脸,对着夜白呵斥道:“我现在就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要对这个女人抱什么希望,她的心里根本没有你!”
夜白那白净的脸一下涨的通红,羞窘的咬紧了牙关才没有因此逃走,大声对夜魅道:“谁要她心里有我了,姐姐你怎么能胡说……”
他不是天真的少年,该懂的都懂。
只是自己的年纪看起来显得要小很多。
有些话就如一层窗纸,不捅破还没什么,可当着当事人的面被四姐说出来,就让他难堪又狼狈了。
“哼,你否认有用吗?你的那点心思当我看不出来还是当她看不出来?”
夜魅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她是真被这个弟弟给气糊涂了。
她是看出了弟弟的心思,只是,她却没有告诉母亲。
若是母亲知道了,弟弟不知会被如何责罚。
夜白用力的压下逃走的冲动,好声道:“四姐,不是你想的那样,临千初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她是个好人。”
若是弟弟不说临千初的好话还好,可这一帮她说话,夜魅的怒火更胜,一把握住了夜白的手腕,警告的瞪着他道:“你闭嘴!”
夜白咬着唇,眼圈有些发红。
“你说她是好人?她连点担当都没有,你竟然还鬼迷心窍的认为她是好人?”夜魅说着转脸就看向临千初,“我警告你 ,从今以后,不许你出现在我弟弟面前,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此时的她已然忘记了来此的初衷。
临千初也不和她急头白脸,笑吟吟的道:“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
实则临千初的心里对夜魅十分鄙夷。
“四姐!”夜白着急的唤了一声,怕她再说出什么话来:“四姐你不要再说了,我们回家……”
“回家?难道你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回家吗?”夜魅气的脸都红了。
一旁的田慧再也忍不住开口道:“诶,我说夜魅,你到底要怎么个明白?”
临千初也跟着接了一句,“对啊夜魅,说了这么半天,难道你想将你弟弟嫁给我?”
“你做梦!”夜魅霎时转头,对着临千初就怒火冲天的吼了一嗓子。
“四姐,既然你没这心思,你想要她什么说法?”
夜白也不劝夜魅了,说完,一阵风般的疾步就冲了出去。
“你你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等等我……”
夜魅这下反应过来了,追着夜白的脚步就跑了出去。
待人一走,临千初狠狠的吐出一口浊气。
田慧上前道:“殿下,你没事吧?这个夜魅,真是野性难驯,她以前真不是那种冲动之人,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变得这么暴躁……”
“哼,不过是一只狂犬罢了。”
临千初说完闭上了双眼,随即淡淡的道:“对了,以后夜白若是再来,不要让他进来了,我是真一眼都不想看见夜魅。。”
若不是夜太尉这条线对她还有用处,今儿非得再揍夜魅一顿不可。
难得这样便利的机会,不趁机好好整整她讨些利息,自己怕是都睡不着觉的说。
不过,今日夜魅倒是给她提了一个醒儿。
若是她的无心之失,像是引梨白的少年对她动了心,这可就惹下了风流债了。
这种事,临千初坚决不干。
况且,她从未忘记来这里的目的,迟早都是要回去的。
田慧倒是分外赞同,“也是,夜太尉一家可是对这个儿子宝贝的紧,都说将来有可能要做皇正君的……”
“爱做什么做什么,反正和我没关系……”
临千初说着撇撇嘴,“就那小子去做皇正君?若是真的,我还真为他捏把汗……”
“难道你……”田慧眼神贼亮贼亮的看着临千初。
眼眸里的暧昧一目了然。
临千初白了她一眼,打了个哈欠,带着困倦的鼻音道:“我知道你满腹都是儿童不宜的东西,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田慧就是活跃一下气氛而已,也怕她因此心里添堵。
此时见她面露倦色,抱手一礼道:“殿下您还是歇息一会儿吧,我就在外头守着……”
临千初唔了一声,并没有接话。
只是心里却暗暗着急,原本想着要尽快去神坛一趟的。
如今这腰恐怕需要养上一阵子了。
可是,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临千初不由苦思冥想该如何不耽误自己养伤的情况下能令玄机现身。
其实她的计划以及她的心思最好是亲自去一趟神坛。
因为她必须要查明那个上古轮回时光镜。
重点是,经过打探,一般人连听都未曾听说过。
这才是最为棘手的。
尤其是,现在还一点头绪都没有。
在情急之下,为了节省时间,临千初不得不自己制药了。
不过尽管如此,临千初也是足足的养了一个月,腰伤才好利落。
这种速度已经令几天一复诊的霍御医惊叹连连了,“殿下的底子好,一般人伤的这么重,怎么也需要养上三个月的。”
临千初但笑不语。
亲自送了霍御医出门,在到门口的时候,霍御医脚步顿了下,“殿下,陛下一直关心着您的身体……”
临千初秒懂,“多谢霍御医的提醒,稍后,本殿就会进宫谢恩。”
霍御医打了个哈哈就走了。
对于霍御医的顺水人情,临千初不动如山。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姑母邵欣荣倒是悄悄过来看过她。
不过被临千初嘱咐几句过后,她再未出现过,还如以前一样,表面上做出和她并不怎么亲近的样子。
临千初不得不考虑到将来,若是一旦发生什么变故,也免得受她连累,亦或者成为她的软肋。
翌日,临千初等女皇差不多下朝的时间,这才换洗一新收拾齐整的进宫了。
只是她进宫之后才发现,她的母皇还未下朝。
不过却被她的那个修身养性却消息灵通的父亲给叫去了。
邵侍君住的宫殿很偏僻,距离女皇的宫殿也很远。
临千初一边走一边慢慢的观察周围的环境。
雕梁画栋,厚重典雅,玄宫修建的格外古朴大气,又有着神圣而不容侵犯的威严。
临千初到了煜和宫的时候,邵侍君正在后殿佛堂礼佛。
那看着斯斯文文的背影,直挺挺的跪在佛龛前。
一动没动,而他的旁边站着的正是之前被她折断过手腕的老侍男。
那名老侍男在门口见到她之后,那双浑浊的老眼里全是恶毒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