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茹自然没有得到回答,心中的恐慌顿去,瞬间愤怒起来,色厉内荏的尖声道:“你说话啊,就今日来说,你明知这是个局,为什么还要来?”
“我自然要看看你这个卖主求荣的东西到底丧心病狂到什么程度!”临千初眸光嘲讽,淡淡的道。
香茹眼珠乱转,下一瞬,连忙跪在榻上砰砰磕头,“小姐,奴婢是被逼的,奴婢是迫不得已,饶了奴婢这次,下次香茹保证再也不敢了……”
临千初不为所动,看着她如小丑一般企图蒙混过关。
她是个佣兵,唯一保留的也就那么一点底线,她不是好人,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可以说很小气,睚眦必报的那种人:“说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这个局是谁设的?”
香茹眼神闪过慌乱,“奴婢说了,小姐就饶了奴婢这次吗?”
“香茹,你好像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现在你没有与我谈条件的筹码,你没的选择……”
香茹眼底恐惧,仿佛被逼无奈般的哭泣道:“是,是燕王殿下,他,他想要将你置于死地,小姐,奴婢也没法子啊……”
燕少淳?
临千初眸光眯了眯,本能的觉得燕少淳不至于这么卑鄙。
但,出府的太过顺利了,就算是人进入深度睡眠之时,一路从燕王府里出来,可以说顺利的让她不得不怀疑。
若是一个燕王府如此松懈,任人来去自如也太不科学了。
尤其是从刚刚香茹露出她那恶毒的一面时所说的话……
就在这时,脚步声由远及近,听着声音像是身怀武艺之人,临千初毫不犹豫的敲晕了香茹。
既然她自己酿的酒,那就自饮了吧。
随后她躲在了床帏一侧的角落里。
下一瞬,只听到密室外面响起了对话声,“听周大姑说了一路,听的本总管我这心里头都刺个挠的,就和那猫尾巴扫的似的,真迫不及待想见见这绝色美人了。”
周大姑咯咯咯笑道:“您见到了人,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有好东西啊我可是头一个就想到您的……”
“好好好,本总管没白疼你,放心吧,少不得你的好处……”
“那您尽兴,我啊就在外头候着,等下您玩够了就敲两下墙壁……”周大姑将人送到门口将妆台恢复原样,到了门口左右扫视了一圈,皱了下眉,“真是个没规矩的丫头,跑到哪里野去了?”
临千初看着男人气息粗重浑浊的一步一步往床榻而来,她紧贴着床头的帷幔之后,尽量放轻呼吸。
“小美人,爷来了……”
男人在看到榻上昏睡的曼妙身影,声音因兴奋而变了调……
随着说话声,那男人已经到了榻前,她的角度只能看到来人的半身衣袍。
上面银线绣的豹子活灵活现,凶恶至极。
可裘大总管在看清榻上之人的脸时,却失望的咒骂一声,“这周大荡妇在这道观里待的眼神儿都有了问题,就这般货色竟然还夸赞什么绝色?”
虽是嫌弃,可接下来发生的事,饶是临千初在超现代待过之人,也颠覆了她的三观。
让她亲眼见证了人性的扭曲,灰暗,亲眼见到香茹被折磨醒,哭嚎求饶,以及四处逃窜……
裘大总管手里拿着一把小苗刀在后面怪笑着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临千初只冷眼旁观,看着香茹一身粉衣成了红衣,披头散发的和疯婆子似的,原本的青春俏丽就这样被裘大管家给悔的成了渣渣。
最后,香茹气力微弱,绝望至极的一点点的往后退,直到退到了临千初这里……
正满脸兴奋的裘大总管就这样的看到了临千初,脸上扭曲的笑容凝固。
催情香令他兴奋,却并不代表他失了心智,还是认得临千初的。
下一瞬,他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激起了心中从未有过的兴奋,喋喋怪笑起来,“周大姑果然没哄我,果然……绝色……”
暴露了,临千初也就不躲藏了,一脚将还在往后挪的香茹踹到了一边,唇角勾起一抹森寒的弧度,“现在改轮到我玩了……”
先下手为强,临千初说着的同时脚尖点地,借力踹向裘大总管……
有那蠢货给人留下深入人心的张牙舞爪废物的印象,让临千初倒是一时占了先机。
裘大总管更是没想到临千初会如此操作,被她这一脚踹的结实……
格外高大威猛型的身体如风筝般飞起,直接撞倒了那张摆放着各种工具的高脚长桌。
裘大总管整个人连着桌子一起倒在了地上。
迷迷瞪瞪的裘大总管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临千初手里拿着他的那把小一号的苗刀,如地狱出来的罗刹般一身寒气森森的向他走来。
“你,你要做什么?”
“别,别过来啊,我我……姚太妃身边的大总管是,是我干,干爹……”
临千初凉凉一笑,“就是姚太妃是你干娘,今天姑奶奶也要替天行道!”
顷刻间,整个密室里布满了裘大总管杀猪般的惨叫声……
临千初扔了苗刀,微微偏头看了一眼已经不知是死是活的香茹便转头去了门口处,敲了两下。
很快,咯吱吱的响起,暗门打开,周大姑未语先笑,“裘大……”
周大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心头惊骇的看着站在门口处那满身萧杀之气的少女。
“你是不是想问裘大总管玩的是否尽兴?我来告诉你,他尽兴的死了……”
少女的声音将周大姑给拉回了魂儿,嗷的尖叫一声扭身就要逃命。
只是还没跑到门口,衣领一紧,再难往前一步,随后一阵天旋地转,被临千初给甩了出去。
她的力气本不大,可她用的却是巧劲,周大姑顺着她送的力度准确的撞在了柱子上……
就在同时,来不及看周大姑的状况,背后风声袭来,临千初腰身一扭,躲开这一偷袭,定睛一看,男人一掌落空,身姿挺拔的站在一臂之外。
日光从门口投射进来,洒落男子一身,那一袭白狐大氅将他身姿衬的如芝兰玉树,更将他那秀丽俊美的容颜衬的白皙如玉。
“燕!少!淳!”临千初看清来人后杀机骤起,恨声道:“你算个男人吗?好生卑鄙!”